('瑾蕊大哭,凝烟想告诉她不可在仇人面前落泪,一张口却万难开口。正要行刑,一门外守卫的太监跑进来说:“启禀琳贵人,人一乘暖轿正前往永福宫,已到门外了。”宛玥咬牙说:“我不信贱人命这么大,先处决了她!快,马上!!”碧溪感到不妥,见贵人今天异愤怒,便没开口。白绫还没挨上凝烟,又一宫女回报:“琳贵人,又一队奴才抬着小轿来永福宫。比前边一行人数更多。”宛玥气急败坏:“行刑!行刑!马上!!”碧溪阻拦:“都别动。看清是谁来。”宛玥怒目相对还未说话,碧溪已说:“你别犯疯了,我们不想给你殉葬。”这一耽误,先前那队人已到了。宛玥冲出去,看清来人,更怒火中烧:“我当是谁?颖贵人今天不去缠住皇上了么!好闲在呀你!”思如刚刚下轿,不知怎么会在这碰见她,更不明所以地被数落几句。思如身边宫女映柔冷冰冰地福了一福:“风过琳贵人,琳贵人吉祥!”宛玥不再骂思如,望见这小宫女挺生气的样子,把怒火转到她身上:“谁要你拜见!?陪着你的主子成日价勾引皇上去吧!”映柔大急,欲哭出来,思如说:“不要生气,别和疯狗一般见识!”“你骂谁!”宛玥扑上去欲打架。思如踏上一步,轻轻说:“在骂你。”越是轻声细语,越气的宛玥发狂。碧溪连忙拉住她说:“贵人勿气恼,咱们不与她见识。”她低声说:“她会功夫的。”宛玥气喘不已,却终于咽下这口气。思如不再睬她,吩咐奴才们取出衣物食品给恕妃放下。宛玥可以忍气,但忍不下这个,大声吩咐奴才:“把那些东西统统扔出去!皇上亲自下旨将她打入冷宫!看谁敢怜悯她!我倒一直看不出你这人这样好心眼!”思如气道:“她已经半条命了,已经是个庶民,你为何还对一些往事耿耿于怀!?”宛玥不答,碧溪冷冷说:“彼此彼此。颖贵人,您对皇贵妃娘娘何尝不是念念不忘!五阿哥多次去请皇上宽恕皇贵妃,颖贵人就一次次阻碍,甚至劝皇上出游。皇上昨日才回朝,五阿哥苦等三个时辰,却原来是颖贵人一直陪皇上下棋!真有耐性。”思如脸上一红:“还轮不到你对本贵人评头论足。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碧溪不惧,昂首回道:“这话不对了,皇贵妃何等仁义、高傲的一位主子,怎么却调教出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奴才呢!?”思如大怒:“你敢骂我!?”碧溪仍然不怕她,说道:“我毕竟是永寿宫出来的奴才,我有资格代娘娘训你!”宛玥站到她身边一起说:“你想动她一下就试试看!她可不是碧波,让你打的半死不活。她是我的人!你想清楚!”剑拔弩张之际,后队人已到了,一人走下轿子,说道:“永福宫今天真是热闹。桤柔,把咱们带给恕妃的东西搬下来吧。咱们进去看看她。”宛玥、思如同时看着门外,进来的是她二人都非常熟悉的一个人----恩嫔!宛玥再想说几句风凉话,思如已经说:“恩嫔娘娘大腹便便,还是不要到处行走的好,免的闪了腰。”恩琴见她二人都不行礼,思如还说这种话,已然不悦,却想不出词来反击。宛玥不知道思如正是故意当着她面才做戏对恩琴,正是防宛玥迁怒恩琴对妹不利,见恩琴无言以对,便出头说:“说话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我怕人家恩主子没闪到腰,有人先把自己舌头闪了!”毕竟这两人都是来探望恕妃的,宛玥知道自己今日无法下手撂下两句话便带人走了。同时想:人们都来冷宫嘘寒问暖,难道是……难道皇上竟要这贱人翻身!?她们都听闻到消息,惟独我没打探到!?这一想惊出一身冷汗,命碧溪即刻去打探。恩琴这时才对思如说话:“好久没见了。这么巧,我第一次来就碰上你了。……其实,你还是很善良的。”她以为思如经常来看恕妃。却不知她和自己一样,雪夜听到瑾蕊喊冤后一直想来探望蒙冤的恕妃,也是今天才决定来。两个小姑娘陪恕妃聊了一会天。凝烟感激地不可主表,只能记在心底。“可惜我这个犯妇,没机会回报您二位。”凝烟找出几件衣服包来交给二人:“这是皇上最喜欢的衣物,二位可以带回照样改制几件,皇上会喜欢的。”恩、思二人点头,却未收下。两人心中爱着两个侍卫,都不将如何取悦皇上看重。凝烟又想到玄聿留下的糕点还在,幸好没动过还可以给这两个妹子吃,于是端出给二人。恩琴和思如眼见这个恕妃娘娘自已奔走取物,曾经万人之上的她此时连个服侍的人出没有,不禁十分感叹。两人同时伸手去拿玫瑰饼,又同时缩手。恩琴低头说:“同住翊坤宫时,我们都最爱吃玫瑰饼的。人很奇怪,很多事情变了,小事却不变。”凝烟看出两人之间关系,把饼掰开二瓣,说道:“好东西要共同分享的。欢乐、痛苦也是。”反倒是思如先接过,恩琴一笑,接过另一半,很高兴地吃下去。凝烟看到她已有几个月身孕,不由伸手触自己小腹。为了这生不逢时的孩子,她才忍辱息心地苟活。她刚刚得知皇上还朝了,便恳求玄聿不要说出关于这个孩子。她不想让皇上知道,她不敢确定皇上要不要这个孩子,会不会害死这个孩子。能够肯定的是,怀孕的消息一经传出,无数恶狼虎视耽耽的眼睛便盯紧自己,对孩子来说太危险。玄聿想到这吩咐,便忍下没对皇上言明。他取出从未在本国使用过的针筒,说道:“娘娘体虚,药煎好之前奴才先进行注射。”嘉庆极不情愿让西方洋玩意儿用在如玥身上,却不敢冒险,只盼如玥早醒片刻。胤琦已遣一侍卫通禀五阿哥,片刻绵愉和张卿便赶到,两人均穿着家常衣饰,显然不及更衣就来了。嘉庆激动地说:“愉儿,你去把狱卒全部处死!”他想让绵愉亲自办理为让儿子出一口气,绵愉却说:“皇阿玛,他们,他们并没行大奸大恶的罪行,还请网开一面,全部降级罚奉,皇阿玛您说可好?”嘉庆问:“你不恨他们折磨你额娘?你看看你额娘嘴唇干裂,不知有多日没给她一口水喝!不自治那些奴才,朕不甘心!”绵愉只得答应。如玥却醒了:“皇上,算了。”听到她一言堂,绵愉、嘉庆、珞卿全围上去。这里绵忻和珞元也一前一后赶到了。原来是绵忻嫌她更衣梳妆好麻烦,一着急自己先行跑了。玄聿吩咐小太监熬药,功成身退,却已找不到胤琦。而远山上,笛声飘扬……思如震惊:“皇上今天不是说去景山吗!怎么会……真的出了这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