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握住绿豆的手腕,阻止道:“好好吃饭,犯不着为了对缺心眼的蠢货置气。”白衣男子仿佛没听到顾裳的话,动作优雅地继续用着早饭。绿豆狠狠瞪了眼黑脸男,夹起包子猛吃起来。快吃完时,自早上起便忙得团团转的掌柜终于得了闲,来到白衣男旁边笑得牙不见眼:“陆爷,早饭用得可还满意?”顾裳闻言对绿豆说道:“你听到了吗?居然有人的名字叫‘兔爷’。”掌柜的脸色一变,怒道:“是陆爷,谁说是兔……了!”“陆?”顾裳转过头睁大眼睛瞪向掌柜的,指着白衣男问,“他姓陆?”“哪来的土包子,连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的陆爷都没听说过?”掌柜的不认识易了容的顾裳,见她们主仆衣着普通又脸生,一生气讲出的话便有些不客气。顾裳很识实务,怕惹怒了掌柜的被赶出去,这下雨天可不好找客栈,于是没顶嘴,只轻声嘀咕了句:“居然姓陆,怪不得这么讨厌。”白衣男眼角微跳,略带不悦地瞟了顾裳一眼,对生气的掌柜的道:“掌柜的犯不着为小人生气。这早点味道尚可,比较合我胃口。”掌柜的闻言心情突然好转,不再理会顾裳,心情大好地搓着手道:“新请来的厨子,陆爷喜欢那就多吃些,今日这雨想来短时间不会停,陆爷要不要再留宿一晚?”“是打算再住一晚,一会儿将房钱给你送去。”“房钱不急不急,陆爷什么时候给都成。今日雨不停阻了很多客人出行,明日想必不容易抢到船。”掌柜的有些忧心忡忡。“这个不要紧,船我早就包好了,船家这两日不会载别的客人。”掌柜的想卖人情,结果人家根本不用帮忙,灰溜溜地走了。“少爷,耽搁了一日行程会很赶,老爷让我们尽快回京呢。”黑脸随从有些着急地说道。“急什么,安全要紧,这么大的雨如何上路?”白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吃掉最后一口包子,然后掏出手帕仔细地擦起并没有沾到油渍的手来。两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漂亮得很,他拿帕子仔细地将所有手指都擦拭了遍,然后将帕子扔到了一旁,显然不打算要了。顾裳听到他们说回京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欣喜地问:“这位兄台,你们是要去京城?”白衣男子看都没看她,冷淡地吐出无关紧要的一句:“我姓陆。”“这位姓陆的兄台,你们可是要去京城?”顾裳很上道,加了个姓氏重新问了一句。没得到回答,顾裳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也要去京城,相见即是缘,既然同路,不如同行?”“本人是你口中‘怪不得这么讨厌’的陆姓人,姑娘还有兴趣与我们同行?”白衣男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裳,清俊的样貌因脸上带了笑显得生动迷人了不少,周遭又响起女人们惊艳的吸气声。顾裳眼角跳了跳,狗耳朵啊,那么小声的话他都听得到!“兄台你听错了,我才没有骂你讨厌,我讨厌的陆姓人另有其人。”顾裳装起无辜来,她想好了,以她们主仆二人的路痴程度想顺利去京城有点困难,况且码头那边的船源近来都很紧张,她又易了容不打算以顾家堡大小姐的身份出行,很可能因为刚下过大雨而抢不到客船载她们。白衣男没再理会顾裳,起身打算离开。顾裳是什么人?她决定的事才不会轻易放弃。起身跟在对方身后上楼,笑嘻嘻地道:“陆兄去京城只有一个黑脸小哥跟着未免无聊了些,带上我们主仆二人吧,多个人多个伴。”黑脸随从很生气,忍不住插嘴:“刚才还一个劲儿地说我们少爷坏话,此时又上赶着套近乎,变脸比翻身还快。”“谁说你们少爷坏话了?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少爷这般英俊潇洒,英明神武,多么乐于助人的好男儿啊,遇到有人要帮忙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不对?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儿郎啊!谁敢说他坏话?一点儿都不大丈夫。”顾裳义愤填膺地怒斥。“她脑子有病,别理她了,进屋。”白衣男淡淡地扫了眼紧跟着他的顾裳,领着随从回了房。顾裳:“……”她马屁拍狗腿身上了吗?绿豆追了上来,见自家小姐被挡在门外,想到楼下一大群人正仰头看着热闹,硬着头皮劝道:“小姐,我们回房吧。”没理会绿豆,顾裳瞪着门,不高兴地道:“我以人格发誓本人脑子没有病!陆兄,出行在外谁没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帮一帮我,焉知以后关键时刻我不会帮你一把?”没一会儿,门开了,黑脸随从不耐烦地道:“我家少爷让我转告几句话给姑娘:企图接近本少爷的女子多不胜数,但以如此低劣幼稚的法子死缠着不放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待顾裳被绿豆强形拖回房时还有些不在状态,猛灌了好几杯凉茶去火后问:“绿豆,你说实话,本小姐表现得像是隔壁小白脸讥讽的那样花痴吗?”绿豆无限怜悯地看着暴怒的小姐,无惧对方可怕的眼神勇敢地选择了实话实说:“是的,小姐,你刚刚表现得就像是对那陆少爷一见钟情,不惜装疯卖傻也要跟着他走。”顾裳闻言气得跳起来,一脚踹翻椅子,黑着脸怒道:“这都是什么事,本小姐真的只是想搭个顺风船去京城啊,为此我连他与那陆三同姓都不介意了啊!”☆、第5章 抹黑“绿豆,本小姐命令你使出美人计去勾引那黑脸大熊,问出明早他们出发的具体时辰,我们好偷偷跟着。”顾裳下令道。绿豆幽怨地望着只会出嗖主意不干活的主子:“小姐不觉得以奴婢这副尊容去勾引男人是在闹着玩儿吗?”“是吗?”顾裳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番翻着白眼的绿豆,说道,“我的小丫环挺可爱的嘛,说不定那个黑脸大块儿头喜欢的就是你这款的呢?”“小姐!”“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外面下着雨不便出门,左就在房里也无事可做,你就去挨户打听有没有人去京城,若是没有就问问有没有去码头的,隔壁那小白脸不搭理咱们,咱们也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顾裳决定转移目标了,这客栈不小,客人多,说不定就有去京城的。绿豆对这个到没意见,乖乖地出去开始打听了。顾裳在房里没事做便将瓶瓶罐罐都拿出来,开始琢磨起毒药来,出门在外各种草药都没带在身上,不方便继续研究,只能靠动脑子来想了。“还缺几味药,路上再找了。”顾裳如今痴迷于毒掉人家牙齿这件事,无痛、微痛到痛到极致,掉一颗、两颗至一颗不剩,这几个等级的药她都要研究出来,决定了路上研究好这些东西,等去了京城正好拿陆家人试手。顾裳在纸上写写画画,用哪样草药,先加什么后加什么,分别放多少的量,记录了一大堆的符号,等列出好几样方案准备收笔时绿豆也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