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前段时间我还看到他带女朋友回家了,一晚上都没有出来,可是后来他又说他没有女朋友。rdquo张擐的脸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连鼻子也是红红的,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基本上都是关于沈长宁的片段,毫无逻辑。甚至,其中连另外一个人都没有。黎生一直安静地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ldquo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rdquo对面的男人笑了,ldquo然后呢?rdquoldquo也许是可以在一起的啊?rdquoldquo再然后呢?rdquo黎生一时语塞,张擐也不管,接着说:ldquo然后去向父母抗争出柜,一通天翻地覆的折腾后,父母终于勉强接受,然后呢,我们俩一起生活,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的人但还是很可能被发现,有的人会接受有的人会排斥,有的人还会因此恨我们,有可能还会被同事知道,连工作都会受影响,再然后呢?rdquo张擐无意识地转动手里的杯子,继续说:ldquo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觉得是忍受,我只是,不愿意而已。rdquoldquo我不愿意让他过这样的生活,他明明可以简简单单地过这一生,我不愿意仅仅是因为我想要他,就让他遭受那些他原本完全没必要经历的白眼和磨难。rdquo张擐看着黎生的眼睛,笑着说:ldquo你不知道,就算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估计我都会为他借梯子够一够的。rdquo第11章张擐人生中的第一场宿醉献给了黎生,等他第二天从客房床上爬起来时,感觉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强撑着跟还在睡的黎生打招呼,说把车留在这儿下次来开。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冲他摇了摇。张擐强忍着从楼下打车回家,从小区门口进去的那两百米的路程走得他快要死了,摇摇晃晃的,还直泛恶心。他想,他再喝醉就是煞笔。等他慢吞吞的摇到楼下时正好看到沈长宁在往后背箱里放东西,看到张擐一脸煞白,无精打采的样子,疑惑问:ldquo昨晚干嘛了你?rdquo张擐觉得连说话都要好不容易提起力气,ldquo喝醉了rdquo。沈长宁无语,ldquo你不是跟我一块回家的嘛,还能再出门浪?rdquo看到张擐连说话都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出来,ldquo算了算了,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山庄玩吧,你就在那儿睡,不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rdquo。张擐有心拒绝,可还没等被酒精影响的脑子转过劲儿来,就已经被沈长宁推到副驾上坐好,系上了安全带。等沈长宁正准备启动车的时候,张擐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冲沈长宁急喊一声:ldquo猫!rdquo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得亏沈长宁反应快,拿走张擐握在手里的钥匙,无奈说:ldquo我去喂行了吧rdquo。等到沈长宁喂完猫,接好水,屏住呼吸铲了屎,洗了四遍手后下楼,发现张擐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他不知道怎么就想笑,默默从后排拿了毯子给张擐盖上。等张擐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不知为什么感觉更累了,他靠着门眼睛看着沈长宁握住方向盘的手。心想,沈长宁的手好难看啊,怎么这么多倒刺。沈长宁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醒了,问:ldquo饿了吗?rdquo张擐答:ldquo还成,咱们去哪儿啊?rdquoldquo久岩,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rdquoldquo要我替你会儿吗?rdquo张擐好心建议。ldquo可别,您老歇着吧rdquo,沈长宁驶离主路进入服务区,张擐跟着他下车不过没有一起去洗手间,反而去了便利店买了几个橙子,然后去洗了手。等沈长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擐坐在座位上剥橙子,看到他过来就从袋子里递了一个给他。张擐是怕沈长宁洁癖又犯才拿一个完整的给他,没想到沈长宁直接拿走了自己手里已经剥好的那个,然后也不掰开,像吃苹果那样两、三口就吃了。张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车又开上主路,脸都还在发烫,偏偏沈长宁又说:ldquo再给我一瓣rdquo。给?怎么给?张擐转过头,沈长宁见没反应又提醒说:ldquo橙子rdquo,还把脸微微冲张擐那边张开嘴巴,眼睛却还是一直保留向前。张擐默默把手里掰下来的一瓣橙子递到沈长宁嘴边,离得有点远,沈长宁朝前一咬,唇不小心擦过张擐的指尖。轰!张擐觉得自己被突然加热到40度,就算没看镜子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肯定一片滚烫,他忙把脸朝窗外,指上刚刚碰到那个地方像是每个细胞都长了眼睛,敏感得不可思议。只有身边那个二愣子,一边大口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ldquo好吃,再给我来一瓣rdquo。等到山庄的时候沈长宁的朋友都已经到了,还支起了桌子打麻将,看到沈长宁进来有一个人连忙朝他招手:ldquo宁子,快来快来,替我会儿。rdquoldquo怎么了这是?rdquo沈长宁奇怪,这人不是轻伤不下桌吗?坐对面那人忍不住笑,ldquo他今天连续放了好几发杠上炮,刚刚还一炮三响。rdquo沈长宁先指着张擐说,ldquo这是我学弟,叫张擐rdquo,然后又一一把众人介绍给张擐,一直叫沈长宁替他那人叫张旺,坐他对面那人叫陈倍峰,除了打麻将的四个人以外,还有三个女生坐在旁边的茶几那里。沈长宁一圈儿介绍完也不理一直叫他上桌的张旺,自顾自地带着张擐坐在茶几边,开始猛吃水果。其中有一个叫李盛男的女孩一看他这样,哈哈哈笑个不停,ldquo沈长宁,你还没媳妇儿呢?rdquo说完也不等沈长宁回答,又说:ldquo哎,懒死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人给你削水果吃啊?rdquo沈长宁把桌上的水果吃了个遍,才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回击:ldquo您别光顾着我啊,我看你也缓不到哪儿去rdquo。李盛男也不理他,转过去跟张擐说话,ldquo你的huan字是焕发的焕吗?rdquoldquo不是,是擐甲执兵的lsquo擐rsquo,提手旁,加一个lsquo寰宇rsquo的lsquo寰rsquo不要宝盖头。rdquoldquo哇,听起来好复杂好有文化的样子啊!rdquo李盛男那故作小女生崇拜的样子差点没噎死沈长宁,拆台说:ldquo李秋水你能别这么恶心吗?我这兄弟小你六岁呢,少打他主意啊rdquo。李盛男翻个白眼,ldquo还不兴让人抱两块金砖啊!rdquo张擐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女性,李盛男一直问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甚至不好意思骗人,一去一来,到下午快吃饭的时候基本上老底都被李盛男抖了个干净。沈长宁有心想救他与水火,不幸被人连拖带拽弄上麻将桌,然后接连放炮,把钱包里的现金输个干净。散场时其他几个人都冲沈长宁笑着作揖,ldquo谢沈总扶贫。rdquo沈长宁倒是无所谓,他打得一手臭牌,都输麻木了,无奈说:ldquo哎,散给你们这帮灾星rdquo。李盛男在那边幸灾乐祸,ldquo多谢沈老板请客rdquo,他们一帮人出来玩历来是用赢得钱付费。张擐趁沈长宁落在人群后边的时候走过去,问:ldquo没有现金你会不会不方便,如果要的话我这里有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