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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重重地关上了。沈嘉文周身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他瘫倒在沙发上,抬手遮住脸,很久都没有动作。年晓米推门进来时看见男人在沙发上的模样,有点紧张:“怎么了?不舒服?饿了?”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担忧地凑上去。男人声音有些发哑:“坐过来。”年晓米听话地坐下来,谁知却被大力带倒,胡乱地压在对方身上。他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却在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时停止了动作。沈嘉文说:“让我抱一会儿。”沙发不像床那样宽大,怎么都是别扭,年晓米艰难地调整姿势,控制着自己不要摔下去,尽力靠近男人怀里。外头天色有些发暗,远处公园的一片绿色无声地起伏着。风从阳台穿过客厅,拉门两侧的窗帘簌簌地飘起来。要下雨了。“我说错话了。”“没事。”“露馅了。”“嗯。”“怎么办啊?你堂哥知道了,会不会告诉你家里?”“谁知道,随便他。”年晓米脑子一团浆糊,心里有些难过。“你怕么?”“不……可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我问你怕不怕?”年晓米认真地想了想:“有一点,但是我觉得我更多还是紧张。”沈嘉文忽然笑起来:“嗯,我也有点儿。我都好多年没紧张过了。”两个人就这么躺着,沈嘉文把他箍得死紧:“以后你见了他,他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我家那边的亲戚……有点麻烦。你不用理他们。”年晓米有点不明白:“是你堂哥的话,感情不是应该很好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家和你家不一样。真要碰上了,绕着走,听见没?绕不开,他们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有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年晓米看着男人恹恹的神色,有些心疼起来:“知道,都听你的。”忽然想起宝宝不在家,似乎可以有点别的减压方式。初夏穿得薄,年晓米本来就很容易被对方引诱,现下这么抱着,呼吸里都是男人肌肤上温热的气息,隔着两层布料,那熟悉的肌理纹路轻易地便挑起了暧昧的期许。他夹住双腿蹭了蹭,那里胀得难受,已经有些湿了。布料上黏腻的,细微的刺激,勾得人心上发痒。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色`情了。尽管羞耻,却很快乐。被爱的快乐。年晓米脸上发烫,闭上眼睛,慢慢伸下手去,摸索着把两个人握在一起。沈嘉文把他抱紧了一些,低低地喘息起来。后面的发展就有点超出预期。年晓米本意只是吃点零食,对方却领会成了要提前吃大餐。他被按住剥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要抗议:“说好一个星期一天的。你前天刚刚……我那里还没好呢!”男人置若罔闻,没有套子和润滑剂,就这样胡乱压上去。年晓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被鱼叉插住的鱼,很疼,不能呼吸,离开水面的鱼拼命扑腾起来。却在听见男人压抑得有些痛苦的呼吸声时停下来,抱住了对方宽阔的脊背。碰到那条疤痕时,他还是本能地把柔软湿润的鱼鳍温柔地覆盖上去。深海里的两条鱼,小鱼攀附在大鱼身上,在冰冷的洋流中拼命地逆流穿行。直到暖流最终充盈了身体。年晓米裹着毛巾被蹲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指导沈嘉文做午饭。抹盐腌好的豆腐牌儿放在锅里两面煎,加打好的蛋液,再一块块铲出来,拿葱姜爆香,再放回去,添水,糖,盐,最后放淀粉勾芡。男人第一次做这个菜,煎得有点过头,出锅时味道却很香。放下豆腐,沈嘉文盛了一碗小米粥给他,看他坐都不敢坐的样子,心里满是懊悔。年晓米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呼呼地吹着粥。一副着急吃却吃不到的样子。男人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把勺子从他手里拿开,把人抱起来。年晓米愣怔了一下:“诶我自己能走……你干啥啊!我要吃饭……”沈嘉文把他一路抱到卧室,小心地放在床上,出去了,过了一会把饭菜端过来,支起了床桌。小桌子本来是宝宝的,小东西以前爱生病,常常在床上吃饭,如今倒是闲置下来,谁知道这次用的人竟然换成了年晓米自己。“会把床铺弄脏的。”“我洗。”年晓米不忍心拆穿他所谓洗东西就是丢洗衣机的事实,默默拿起奶油小馒头咬了一口。还没碰勺子,对方已经把吹凉的粥送到了嘴边。年晓米没有喝。沈嘉文放下勺子:“怎么了?”“你不用这样。”男人低头轻轻搅动碗里的粥:“是我混蛋。没有下次了。”年晓米摇摇头:“我自己愿意的。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没事儿。”他犹豫了一下:“我以前说,你要是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在你身边的话,其实是骗你的。你就是真的赶我走,我也会赖着不走的……”沈嘉文抬头,嘴角高高地翘起来:“知道了。吃饭吧,张嘴。”作者有话要说:第37章 事情并没往最坏的那一步走。堂哥的出现似乎只是平静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像一粒石子落入水中,水面轻轻晃了晃,又是一片宁静。年晓米这个季节工作不忙,至多一个月有一两天要出去做盘点略微辛苦些,其他时间都很轻松,甚至偶尔会从单位跑出来回家准备好吃的东西。他陪伴宝宝的时间算来比沈嘉文要多,小东西现在粘他粘得不行,年晓米走到哪里他都跟着,像是一条小小的尾巴。偶尔男人下班回来,会看见那一大一小两只坐在阳台的蒲团上下棋,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晚,晚霞温暖而明亮,映在叶丛和花影的边缘,微微发光。他就在客厅这一头不出声地看着,直到年晓米发现他,笑着问一声,你回来了。然后丢下残局,三口人洗手,围坐在一起,吃一顿谈不上太过丰盛,但永远用心而可口的晚餐。然而沈嘉文却是谨慎惯了的人,他懂得,有一些事,与其等旁人捅破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如自己想办法尽早解决。隔了不久,他抽时间自己去了一趟老头子那边。一进门就听见暴脾气的老爷子在吼人:“你瞅瞅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像话么!这是啥!这是啥你给我说清楚!”上次见到的那个学生抖着腿,浑身没骨头似地站着,满脸的没所谓:“就信呗,表达友情的信。”“表达友情?你自己看看你写的啥!一个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说这个,你羞是不羞!我告诉你你这往严重了说属于流氓罪你知道么!”那学生梗着脖子:“我就写个信!我啥也没干!那是我好兄弟!我跟他表个白怎么了!俩男的能干出什么事儿啊!您年纪一把管那么宽累是不累?班里那谁和那谁谁还抱着在小树林后头亲嘴儿呢!您怎么不去抓他们啊!要我月考进年级前五百我也进了,还想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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