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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用尽了肺活量。我又一次输了,一败涂地。说什么死之前拖个垫背的,全是痴人说梦,荆卓明何许人也,他要保护的,怎么会被他人所伤?我自作孽,我不自量力,可笑可悲。真狠啊。不愧是荆卓明,这番警告来得有效,直击我脊椎,打得我直不起腰,表皮无伤,却五脏俱损。敢动他的人,必定不得善终。我怕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去佛他逆鳞,不该去动俞槊。我撤出战线;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我求饶、我祷告。何黎却还在原地,丝毫不动。“去啊!马上告诉他,我交出那份名单!俞槊不会有事!只要他立即安排手术!”或许是我的瞪视太过急切,何黎终是走了。留我一人,静静地等待宣判。此时此刻,除了二哥能够接受治疗,其余什么都可不在乎。那死去的数十方家人也好,烧伤的四十余人也好,除了二哥,我概不关心,也力所难及。不知道老头子地下有知,又会被气成哪般?靠坐在床头,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两眼发直。秒钟走得太慢,分明只有小小一格,可它每走一步,却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让人等到心焦,却又不得不咬着牙、切着齿、耐着性子看它一点一点慢慢走。我一直在安慰自己,若荆卓明还有点人性,他会答应。他会答应,因为俞槊的命把握在我的手上。可我没想到,末日来得那般快,十五分钟后,何黎折回来告诉我,二哥死了。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十五分钟之内,二哥就死了?我不相信。“我要见二哥。”我说:“我要见二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空空的房间里无限放大,恍若困兽。何黎只会重复那一句话:“二少,节哀。”节哀?荒天下之大谬!人还没死,我为什么要节哀?我抬头看何黎,冷笑:“方二少若是死了,俞槊只能跟着我们兄弟二人陪葬。”何黎做无可奈何状,思索再三:“我让您见方二少最后一面。”几分钟后,一具白布包裹的尸体被抬到了床边。未掩好的一角,焦黑暗红。“三少,您要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说罢,白布扬起。作者有话要说:何曼尘尘投喂两颗地雷 么么哒☆、chapter13一副多看一眼都觉不忍的躯体。我以为当我看到二哥的尸体之时,我就算不嚎啕,也该大哭。就算不为对二哥的兄弟之情,也总该因为类推出自己的结局而兔死狐悲。事实却是,我盯着二哥的躯体看了许久,没有掉一滴泪。许是麻木。我跪不下去,右腿尚不能弯,只向二哥鞠了个躬,算是送他走了最后一程。拉好白布,遮去血伤累累,吸进一口焦糊之味:“能为他办场葬礼吗?”何黎示意手下将二哥搬走,回我:“人死万事空,不兴这些虚礼的。”我点头。死得凄惨,何必大昭天下,低调些也好。“出去吧,我歇会儿。”何黎应了,转身离开。他走了三分钟,我才发现,床头留了一张字条。我翻开看:7L。意思是,是7L的人干的,找不到叛徒方三少,就一把火烧了方家以泄愤。我掩住脸,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吸着那片血腥之气,已然麻木的胸口渐渐犯痛。就似血里藏针,慢慢流经全身,起初我浑然不觉,待到猛然心口一刺,方才知,痛彻心扉。痛,痛得我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刀毙命。早知今日凄惨,当初何必去招惹他?何必为他出卖7L以至于葬送方家?我分明不是他荆卓明所爱,当初他又何必撒下弥天大谎。旱鸭子下水,跟着他畅游,待至深水区,被一脚踹开,遭受无妄之灾。悔恨像条毒蛇,将我勒紧。一圈。一圈。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睡过觉了。只要我一闭眼,方家老老少少就齐刷刷地站在眼前,伸出手来掐我脖子,日日夜夜冤鬼索命。有时候我睁着眼,也会看到二哥血肉模糊地站在眼前,什么也不说,只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让我恍惚以为看到了自己——二哥和我面容酷似,英俊潇洒,可惜一把火尽数烧掉。可见,人死,真的万事空。我恍然想起,二哥还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女儿。二哥已然死去,她们怎么样了?我一直只心系二哥的生死,那么其余人的性命如何,真的与我无干吗?至少,二嫂和那个孩子本可以活得很好,却因这场火,甚至连生死都不知。一切,都是因为我啊。造孽太多,我不忍再想下去,好像只要再多想一点,我就会一脚踏空,坠入无间地狱,再不得超生。一步错,步步错。我很困,头痛欲裂,想要睡觉。可是方家那些人还是一直看着我,时时刻刻盯着不肯放过我,就算我闭着眼将头蒙进被子,也能感觉到那道道目光。追魂夺命。我说:“对不起。”我说:“该死的是我。”他们点头,齐声称是,继而又一个个大摇其头。我不解。他们说:“怪只怪方老爷子和方大少去得早,留下个二少手无缚鸡之力,留下个三少专给方家找晦气。”就这样,说呀,说呀。我终是在他们的责备声中头一歪,睡死过去。他们不放过我,偏要摇醒我:“不要睡!不要睡!荆卓明害了二少,去杀了荆卓明!”我应:好好好,杀杀杀。他们果然没再找我。第二日,起床之后,神清气爽。我告诉门外保镖,让他们传话给荆卓明,说我想沐浴。荆卓明应了。差人将我带到了一处室内温泉,洗完淋浴,踏入温泉。果然,小型山石掩映后,荆卓明面对着我,泡在温泉之中。沐浴,关乎的是昔日情人之间的密语,搁在已然恩义尽断的今天,却仍旧适用。他在等我。他闭着眼,发往后梳,只露出精壮宽广的胸膛。我下了水,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探手去触碰。他精准无误地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拽进他怀中,咬着我的耳朵:“方二少已经下葬了。”我呛了一口水,咳得天昏地暗,心肺生疼。背后一只手缓缓地拍着,我一惊,咳得更厉害。越是咳得厉害,手却越是一刻不停地往他的腰间探。他睁开眼,扳正我的头,直视我的双眼:“你想取悦我,求得生机?”我从猛咳中抽空点头:“方家已灭,我不想断了这最后一条血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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