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修者虽然没有梦魇这层祖上渊源,可对梦魇之名却如雷贯耳。敌人不可怕,不知何时回来,在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前,杀不死打不灭抓不到的潜在疯子,才可怕。而最后五百年的名单里,更是叫无数人脖颈一凉。这下,没人再能说出半个否定的字来。就连之前死硬蹦跶的那几个修者也彻底歇菜了。整个玉简台,就像是有某种默契似的,诡异地安静了一刻钟,然后不知道谁带起头来,开始疯狂地道歉,恭维温瑾。还有人从种种事件中醒悟,意识到看人不能光看脸,认事不能认一面,自觉脱离了沐颜的鱼塘。还有少部分人,也开始好奇温瑾的样貌,毕竟除了最初拼接的影像,其他影像都出于保护的考虑,模糊了温瑾的样貌。温瑜起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玉简台。而此时,水向上已经带着四喜派,通过了传送阵,化整为零,搭上了其他同样是真心来投或者被上头热血来投的门派的顺风车,向着怀玉城而来。传言怀玉城阵法诡异,寻常难入其门。水向上一行人本也担忧,但行至城前,便见城门大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自称城主府的徐管家,接待了他们。怀玉城井然有序,他们的到来虽然引起了好奇关注,却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水向上看着,不禁对怀玉城又高看了一眼。大队人马被安置在城内客栈和城西院落中,他们各派宗主及两三人随从,则是跟随徐管家前往城主府,听他一路介绍怀玉城的风土人情。显然,对方知道他们来,也知道他们来的原因,如今这般,并不是盲目发善心地收下,而更像是一种互相考察。更靠谱了。水向上内心猛加分数。进了城主府,他们一行人自然提出想拜见城主,徐管家并未犹豫,说城主早已吩咐过,便带他们过去。只是去的,不是会客厅,而像是书房院落的方向。行至近前,隐隐听到声响,却与那玉简影像中并不相同,似乎更年轻,更低哑,更活跃了些。等进到院中,水向上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刚刚说话的,白衣鹤纹,正是上弦弟子。而他们之中,围着一个身负荆条,跪下的年轻弟子,想来便是今晨禁不住舆论发酵,在玉简台上实名道歉,说自己担心师兄,不满温瑾,才偷了溯影镜,做下这等错事,自会向温城主负荆请罪的甄清泽。水向上激动了。没想到,正好赶上风暴现场啊。他激动,面上还是稳的,其他宗主随从彼此交换眼色,估计都抱着吃瓜和审视的心态。那甄清泽被压着,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嘴角隐有血迹,竟像是受了伤。打头的弟子下巴微抬,拱了拱手:“温城主,玉简贴一事是子坤没有看顾好师弟,给城主添了麻烦,如今,我已按师命吩咐,将甄清泽压来,以‘破坏两派相交’的罪名废了他两层修为,甄清泽也不是我上弦弟子了,是死是活,全听温城主发落。”按温瑾的性格,应该会原谅的吧。水向上这般想着,他能看出来,那打头的弟子,也是这般想的。可谁知,石桌旁端坐的人轻声一言,隐有冷漠:“有错该罚,故意为之,那便死吧。”这声音像是沁了冰,将水向上的激动全都冻住,而更冷的,却是一道锋利灵气,直直打向跪着的甄清泽。甄清泽没有动,他闭上了眼,呼出一口气,虽有不甘,却又像是解脱。韩子坤脚步微动,来之前,他已与甄清泽保证,温瑾好面子,又总说慈悲,不会拿他怎么样,哪怕动怒说要杀他,他也会出面保他劝说,却未想到,温瑾竟然直接动手了。而那灵气之利之猛,他可没有影像中温瑾以金丹之力越级硬接炼虚攻击的信心和勇猛,不仅没有上前,甚至还退了一步让开。像是怕被血溅在身上。可这道灵气太快了,快到只在衣服上留下小洞,没有喷溅的血迹,甄清泽便倒了下去。韩子坤吓愣了,背上沁出冷汗,忙拱手恭维:“谢温城主给他一个痛快。”温瑾抬眸,眼神冰冷:“韩子坤,还有你。”又是一道灵力,韩子坤被拍的硬生生跪下,当下吐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其他上弦弟子都懵了,生怕温瑾又一个杀招过来,可还是有怕出事的,忙上前去查看韩子坤的生死。“无意为恶,可以给机会,明知恶而为之,便该罚。”清冷君子俯视看来:“你们放心,我知道韩子坤的身份,他若死了,怀玉城可全身而退,你们这些跟来的弟子只怕要连坐,我留了他一命,但一事同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了本来该废的两层修为之外,我便多废他一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