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一水阁中人客气地将铁笼送上,安静地退下。铁笼之中,鲛人漂亮的下颚扬起小小的弧度,透着点疏离和冷淡。不是拒人千里的冷淡,而是叫人想要摧毁、想要控制、想要让那片白染上红的冷淡。书中,女主怜惜鲛人,怕他不懂,便用了最简单的方式,告诉鲛人“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话,我会保护你。”她小心地打开了笼子,温柔地为他的伤口上药,细致地问他“会不会痛。”她并不知道,每一次细微的痛楚,对于凌朗原来说,像是毒药一般痴迷,他为人冷淡,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沉迷,甚至要努力绷紧身体,咬住嘴唇,刻意冷淡,去压抑着那微微跳动的兴奋。而“主人”这个词,偶尔命令式的“不要乱动”、“在这里等着”,更叫他连牙都咬紧。他克制着,像是因为被捉捕而冷淡着世界的鲛人,唯有沐颜低下头时,才会用像狼一样想要吃人的眼神,去盯着她。没有鲛人会抗拒快感。凌朗原想要更多。他便一直以这样乖乖懵懂的被害者形象,在沐颜身边,待了一阵,先是身体,然后是心灵,被这个人征服,成了最终NP大和谐中的第四条鱼。而现在,温瑜(妹妹)站在铁笼前。她灿星般的眸子恬静,海藻般的长发几乎包裹住身体,不施粉黛。精灵一般美好的少女,只是微微弯下了身体,她的手指很漂亮,柔|软小小的可爱,没有修长的冷硬,向那警惕的鲛人伸了过去。穿过黑铁栏杆的缝隙,紫色的纱衣柔|软,她的手指,抚上了鲛人腹部的伤口上。那是凌朗原为了逼真,故意刺伤的自己,书中,沐颜曾为他上药。这样暧|昧的位置,即使没有那些疼痛的刺激,也足以叫人心绪微乱。沐颜温柔,这样问过他:“疼吗?”如今,凌朗原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知道,她是怀玉城主温瑾的妹妹,养在城中从未出来,不涉世事的大小姐。除去拍卖会上微乱的呼吸,他当她,只当是个工具。一个用来找出被猎捕鲛人的工具。脆弱又可怜的鲛人,他想,这样一个大小姐,应该会心软得一塌糊涂,愚蠢地想要拯救他吧?而他越是抗拒,她便越想要拯救,越想要靠近。这是被各种情爱话本荼毒了的傻女人一贯的通病,如同总是追着他的那个女人。他不去看她。任由她软软的手指,搭在腹部的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却激不起他任何的心情波动。就让她心疼他好了。容忍一下。可下一瞬,腹部的疼痛,叫他身体微颤,若不是克制力惊人,只怕会忍不住溢出呻|吟。他眸中微震,看向了温瑜。少女笑容明媚,没有恶意,她眼眸明亮,看了过来,问了一句:“疼吗?”与书中同样的问话,却是全然不同的态度。凌朗原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她,与她手掌接触的皮肤,越发的发烫,热意从肌肤相接处,向着全身上下蔓延。他心底再次升起隐秘的渴望。甚至希望,少女会因为,他不回答的不乖,而惩罚他。再让他痛一次。这种可能,光是想想,就让他兴奋,呼吸急|促,甚至忍不住,身体向前,腹部的伤口向少女的手靠了靠。少女不笑了。她很快地皱眉:“不许乱动。”身为鲛人一族的王,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命令的语气与他说话,若是有人敢,也要被切成八段去喂鲨鱼。可鬼使神差的,凌朗原停住了动作。他听从了命令。甚至希望,听到下一个。可却有人,打断了这一切。一道柔美女声,很温柔,带着奉劝的善意和不认同,插了过来:“温小姐,鲛人也是生命,你这样对他,他会痛的。”声音来自身后,正是沐颜。她没有接受邀请,但因为守门的是温瑾特意安排的四月,她轻而易举地便进了来。终于来了。温瑜心中笑着,面上却不显,甚至连头都未回。只是淡淡地抬起手,在鲛人破碎的衣衫上,擦着手上沾染的血迹。一下,又一下。偶尔带起痛楚,能看到男人瞬间紧绷的身体,和眼神中微弱的压抑不住的迷离。这样漠视和无所谓的态度,叫沐颜皱了眉。她不喜欢被忽视。不仅仅是不喜欢被男人忽视,她更不喜欢的,是被女人忽视。尤其是,来自一个漂亮的高傲的大小姐的忽视。沐颜加重了语气:“怀玉城以仁义闻名,温大哥更是仁善君子,你这样做,传出去,会破败怀玉城和温大哥的名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