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已当了怀玉城近百年的城主,自然是男子身份, 妹妹温瑜的存在,只是近来才放出的消息, 方便行事的。”“凌道友,假身份你应该很清楚, ”温瑾含笑望过来:“就像你以被拍卖鲛人的身份混入御兽宗一样,妹妹温瑜,也是这样一个身份。”“她根本就不存在。”“从始至终,只有我温瑾一个而已。”“而我, 从始至终,也都是男子身份。”他笑意冷薄:“凌道友,这下你清楚了吗?”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声音,是不会被错认成女子的。可凌朗原看着,却觉得视线模糊,仿佛还是妹妹温瑜在与他说话一样, 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 洞里有一只大手, 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抓住,硬生生地拉扯到洞中,迎接最终的噩梦。在凌朗原的心里,他未尝没想过,若是温瑜真是男子该如何,可那样的想法极其微弱,更多的,则是她是女子。她该是女子。要不然……要不然……他……怎么会为她而心动呢?而现在,他是在因为一个男人的演绎而心动吗?毛骨悚然感慢慢爬上脊背,他站在那里,生平头一次,不知所措。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反应。温瑾温和的话语将他唤醒:“凌道友深夜到访,在我院内站了这么久,就是想问这一个问题吗?”他缓缓摇头:“我并不懂。”凌朗原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绷紧了脸:“温城主,朗原若有所惑,一向探究到底,此前踌躇只是唯恐唐突城主,如今,多谢城主解惑。”很完美很有气度的回答。温瑾笑了:“凌道友无需拘礼。你我二人是合作关系,无需隐瞒的,温某不会隐瞒。”他顿了顿,问道:“白日的刺者事件,可与道友有关?”与此同时,凌朗原也问道:“那怀玉城温瑜与御兽宗巫兴谋的婚约,城主待如何?”问话交织在一起。温瑾愣了愣,才回道:“结亲之说,凌道友也知道了?”他笑笑:“那只是当初为破幻境的权宜之计,今晨我已与巫宗主说清,明日两宗便会发出声明解释取消的。”“而且,即使出了什么错漏,这婚约也不是温瑜的,怀玉城发出的声明上,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名字。”这一刻,他眼中一丝狡黠,与妹妹温瑜某些时候的情态,有那么一丝相似。凌朗原也愣了愣:“原来如此。”他没有说,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脏节奏跳乱了一瞬。凌朗原继续说道:“刺者之事,是我邀请上弦宗的沐颜一起做的。”“此前相处,她对我很是亲近和信任,而她又是上弦宗的人,若是能帮助我,在解救鲛人和对付御兽宗上会有所助力。 ”“她还告诉我,她的师父万广海早已察觉御兽宗有问题,此次让她来,也有查探防范之意,若是可以,等她师父到来,还要请我作证。”原书中,万广海并没有来。甚至于,这段对话,也没有发生过,当时的沐颜,只是选择相信凌朗原,震惊于御兽宗的所作所为,传信给万广海无果后,才自行揭开了这一切。后来事后问起,万广海并没有收到那封传书,沐颜便只当被御兽宗的阵法给拦下来了。现在,在温瑜的搅浑水下,万广海和巫振锋之间的矛盾激化,虽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看上去都是要刚一波逼对方退步的样子。狗咬狗咬狗,两败俱伤,渔翁得利最好。不死不休的地步,应该也快了。温瑾笑笑:“这的局势,挺有意思的。”凌朗原看过来:“那座莲花池下,有什么?”他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微微发寒。“你放弃猜测了吗?”温瑾轻笑,见凌朗原面色一凛,毫不在意地接着说道:“不过,莲花池下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计划呢?”“还在想。”温瑾指指脑袋。他放肆地朗笑出声,让凌朗原一时迷惑,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这样的将人心拿捏在掌间,又让他想起了妹妹温瑜。“你——”他怔然出声,却被温瑾打断。“夜深了,该睡了。”温瑾冲他眨眨眼:“凌道友,我的计划,等我明日想好后,再聊吧。”他关上了窗户。屋内的光很快暗了下去。很快,隔着墙壁和门扇,凌朗原听到了温瑾有节奏的缓慢呼吸声。温瑾真的去睡觉了。如此……凌朗原转过身去,脑中下意识地,接上了那个形容词。可等他回神时,才注意到,他到底想了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