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笑容仍旧和煦,他收敛了锋芒,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下沐颜:“既然如此,那以后再聊。”他没有什么留恋,也没有纠缠,转身走人。不拖泥带水地让沐颜和所有围观的人,都有点诧异。真,就这么完了吗?别说这些人,就连紧急备战的万广海和殁御都不相信,可看着视角画面随着温瑾的远去而渐渐拉长,又好像真的是这样。万广海收敛心神,内心不禁有点自得。生死绝路,他又一次赢了。笑容发自内心地挂在脸上,可刚一露出,冰冰凉的触感,便搭在了手腕上。夜不醒不知何时出现在周围。而他的手腕上的冰凉,是被他扣上的伏灵锁。伏灵锁,是专门针对元婴以上的修者设计的,为的是囚困防范,限制灵力。若是没有那一息的走神和放松,纵然是夜不醒,也不能给他戴上伏灵锁,可现在,骤然受制,莫说万广海想不到,就连在场其他的人也没有反应过来。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出手了?还有人试图出声打圆场:“宗主这是以防万一,才动用伏灵锁的,这是为上弦宗和万道友你的名声和清誉考虑,万道友,你可莫要与宗主生分啊。”“生分?如此行径,可不是我与夜宗主生分!”万广海没有压抑怒意,他直直看向身旁的夜不醒,沉声问道:“夜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就能抓人吗?”“还是,你早就对广海有所不满?”这话说得直白不客气,怒意也是真实的,当然,到这种都被人铐起来的时候,再去客客气气虚以逶迤的话,那什么也都来不及了。夜不醒面沉如水。他没有往日那副老好人和稀泥的做派和笑容,看上去,倒有几分如剑般锋利可怖。“万广海,你与御兽宗巫振锋勾结,谋害中等宗门,又谋害杀死上弦弟子樊长鸣,召唤蚀滞疫风欺害怀玉城温瑾,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如今证据确凿,我抓你,天经地义。”万广海绷紧了脸。他眸中有怒火和暗沉翻腾,体内灵力已经在寻求可能的突破之法,面上却仍旧是到极致的怒意喷薄:“夜宗主,那画框传输中,只是温瑾只言片语,全是捕风捉影之事,就因为这,宗主就要收押我吗?”“我与宗主多年情谊,我对上弦宗一片回护,我在修真界这几百年名声,就敌不过这百岁小儿区区几句话吗?”他这话,说来是自我愤慨,其实也是在挑起在场其余人的情绪。聪明阅历如万广海,自然轻易看出,此次来人,并不是全部都如同夜不醒一般,铁了心地要与他对立,多数抱着还是不相信、和稀泥的态度。毕竟,万广海在修真界的形象,往日的为人,一向是很好,挑不出什么错处,所以,即使夜不醒将万广海扣了起来,也仍旧有人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万广海要的,就是这些人的支持。纵然是夜不醒,纵然他是上弦宗的宗主,也不能独断专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场这些人诚心要放他,夜不醒也不能如何。尤其是,在根本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夜不醒这样的行动,反而是给他自己加筹码。万广海自认是立于不败之地。他说完,立刻就有人七嘴八舌的帮腔。“是啊,夜宗主,都是上弦的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何必动用这伏灵锁呢,不至于,不至于……”“广海的为人我们都清楚,这灵茶之毒,想来宗主也正因为是广海送的,而心绪不稳,盛怒之下才祭出这伏灵锁的,还没有证据,自己人就不要打打杀杀的了……”他仍在慷慨激昂:“还是,宗主觉得我是后入上弦,根本就没把我当做上弦的人,一直以来——”“有证据的。”夜不醒突然开口,他声音虽然坚定,却透着一股深切的疲累,像是终于认清了万广海这个人。因为认清,所以疲惫。仅仅四个字,就叫在场的所有人,都住了嘴。“证据根本不在疫魔空间,”他开口说道:“纵然沐颜证明了朝朝潋羽衣却是万广海所送,这其中也有回旋余地,更何况,她此时处于失忆状态,恰恰好地就什么都证明不了。”“我让大家关注同步传影,只是想要抓住万广海的松懈瞬间,将他拿下。”“毕竟大家交好多年,他的实力,你我都清楚,没有必要硬碰硬,去导致过多的伤亡。”什么?在场的人这下都有点懵,这是什么玩法?修真界也在搞宫心计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