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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是谁, 稍微一想也知道林策之前说的啥意思了。“不是。”唐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要不是隔着手机, 他一准要去踢踢林策的脑瓜,看看那里头到底能漏出多少水,“有事说事,别发疯。”林策那边的环境显得很嘈杂,他像是被浇了一捧冷水般忽然哑了火,一下子从气势汹汹变得好生萎靡,“她记起来了。发生了点事,你来见她一面吧,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可能想见你。”听到这里,唐佑揉着眉心的手顿住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从抽屉深处取出上次没能送出去的项链,仔细地将首饰盒放进包里,一转头,许钦辰出现在门前。包都背好,很明显要出去的行头,许钦辰问:“去哪?我送你。”唐佑抓了抓包带,在找理由搪塞和实话实说之间选择了后者,“我要去一趟S城,晚点回来跟你说。”这是不愿意许钦辰一起去的意思。许钦辰没说自己一定要去,只是看一眼门外天色,再看住唐佑的眼睛,说:“感觉你现在有点心不在焉。天也快黑了,不管什么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唐佑默默地没反驳。几分钟后,夕阳余晖中,一辆迈巴赫静静驶出香雪海。唐佑坐在副驾驶上,悄悄打量许钦辰。他有疑问,对许钦辰,更对自己。这是他此前从没想过或者没有注意到的——他觉得许钦辰不信任他,可现在的他,对许钦辰的信任,好像也少得可怜——不管是白天许钦辰找到他遛狗地点时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坐在副驾驶上想着许钦辰邮箱里周全资料的现在,都能证明。至于是发生过的事破坏了他对许钦辰的信任,还是他本性如此。他不知道,大概都有吧。许钦辰用余光逮捕了他的偷窥,问:“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在琢磨些什么呢?”唐佑收回目光,整个身体靠在副驾驶上,不无掩盖地说:“琢磨你明天还得去H市,精力跟不跟得上。”许钦辰勾起嘴角,“实在不行明天直接从S城走,车子让人开回来。对了,说起这个,你想不想学个驾照?”“我有,大一利用空闲时间在学校学的。”不过拿完没怎么碰过车就是了。“我有个想法。”“打住,你车贵,我暂时不敢开。”正说话间,林策又有电话过来,让唐佑到了S城直接去市人民医院。提到医院,总归不会有什么好事,唐佑手心捏着汗,问:“她出什么事了吗?”林策说:“是我们的女儿在动手术。”路况很好,几十分钟后,唐佑的人总算追上了心,在医院合二为一。这场合许钦辰去不太方便,再退一步,唐佑也不愿意让他出现,于是只能委屈许钦辰自己去找个地方暂时休息。唐佑见到周全时,她正萎靡不振地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一端,手边还立了个输液架,上面挂了几只输液袋,其中大部分还是满满当当——按理说她应该躺在病床上休息,可她本人不配合。林策在她身旁不远处守着,一副要往前不往前的模样,大概觉得天气实在有些冷,就把手上准备好的暖手袋往周全怀里塞,然后,被周全一把丢开。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丈夫铁定哪里得罪了妻子,目前这对夫妻正在闹矛盾。难怪此前不愿意唐佑出现的林策,破天荒联系他要他来一趟。林策接住暖手袋,抬眼见唐佑到了,连忙塞到唐佑手上,朝他使了个“你可算来了你快点”的眼色。有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走过,周全像只敏感而神经质的猫,被惊动般抬头追着看。医护人员并没有往手术室去,周全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靡回去,没几秒又慢慢缩成一团。她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被抽去一大半,让人下意识地想放轻动作,以免惊到她。唐佑走到她面前,蹲下,动作轻柔地把暖手袋贴上周全输液的手,“妈。”周全的木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住唐佑,慢慢聚焦。她半天才认出他一般,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问:“是你吗?”那手冰得厉害,还扎着针,力道却大得很,不知道疼似的。唐佑把她的手放回原位,示意她放松,“是我,妈。”周全的眼泪刷地滚下来,唐佑喉咙堵得厉害,跟着眼眶发烫。借着灯光,周全紧紧盯着唐佑年轻的脸,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不能换个时间呢?换个时间,年年说不定不会出事。”有一瞬间,唐佑的表情凝固了,“您说……什么?”周全因为身体原因,经常去做理疗。昨天,趁她在休息室里小憩,有人做手脚给她安排了一场催眠。这事说起来玄之又玄,但却真实发生了——借着这点不在计划内的外力,周全找回了失去的那一部分人生。大概能归结于,人的记忆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当初那段人生的缺失,很可能是人的大脑在极端痛苦下,为自我保护而选择遗忘的结果。所以才在过去那么多年后,因着一点引导,记忆被尽数翻出。那以后周全有些恍惚,后来慢慢演变成陷入混乱,她似乎联系了唐佑,又似乎没有联系。她记不清。只记得心神不宁下,接女儿年年回家时,没有抓好年年的手。后来有路人面色惊恐地向她冲过来,回过神来时,发现年年竟然被卷进了一辆正在倒车的车底。她看似“找回”了遗忘多年的儿子,却在同时,可能失去女儿。那场景叠着多年前的那场车祸,重新一起冲进脑海,冲击着周全原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周全问:“为什么要安排催眠?”唐佑从里到外被浇了个透心凉,他想,他哪里有那样的能耐和想法,去安排这样的事。可他同时也没有办法说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事实如他猜想的那样,和许钦辰有关的话。此时此刻,能供他说出口的,大概只有:“我没有。”以及空洞无意义的安慰,“你别急,一定会没事的。”周全似乎沉入了某种可怕的想象中,只顾着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她像是,不,她根本没有听到唐佑说什么,只是抱住头反复问:“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个时间?阿姨刚好也请假回家了呀。”“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没有看好年年,为什么没有一直看着她……我怎么什么也做不好?”“年年还那么小,该有多疼。”“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呢?”走投无路体现得这般浓烈具体,唐佑轻轻握住周全的肩膀,试图稳定她已然崩溃绝望的情绪,“您先冷静。”周全却甩开肩膀上温暖的手,歇斯底里地哭问:“我怎么冷静?”唐佑冷不防被她眼底深处的恨意刺到,手顿在半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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