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喜服仿佛活了过来,正在抬起右臂!“啊——”大当家就要惊声叫喊,一根玉柱在这时捅进了他嘴里,堵上了叫声,也几乎捣碎他满口黄牙。剧痛和恐惧让他登时后退几步,可在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嘭!”花瓶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大当家后脑上。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昏死过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宴屿眠施施然地将花瓶放回原处。身穿喜服的莲生面无表情,虽然宴屿眠给他盖盖头时,说没关系的这身衣服谁都能穿,但他还是莫名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尤其是大当家摸他肩膀,凑过来闻他的举动,让莲生分外恶心。这两下多少闹出来点动静,不过大当家进来之前,专门吩咐过无论出现什么声响,都不要进来。只是他没想到专为自己“好事”下达的命令,会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第13章 “然后呢?”莲生问,他把玉柱从大当家嘴里拿出来,颇为嫌弃地擦掉上面的血。宴屿眠:“当然是要继续玩了。”她从床底掏出来原本用来绑她的绳子,三两下将大当家捆成了粽子。然后,她单手拎起二百多斤的大当家,一脚踹开了洞房大门。外面有不少暗中听动静的响马,他们享用不到如此美人,却能在门口听个响。宴屿眠这一脚不光踹开了门,还把趴在门上的几人都踹飞了出去。高壮的响马们跌倒在地,撞翻了摆喜宴的桌椅,他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看到门口那道清丽身影。只见她单手拎着人事不省的大当家,一蓝一黑的眼眸扫过众人,笑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寨子里的老大了。谁赞成,谁反对?”叫骂声轰然乍起,纵然那女人似乎制服了大当家,众人的愤怒也支撑着他们抄起桌椅拔出砍刀,朝宴屿眠冲去。然后,就被大当家沉重的身躯纷纷砸飞出去。身长八尺的大当家在宴屿眠手中,仿佛成为了一条丝带,轻盈无比,每一挥的动作都充斥着曼妙美感,恍若轻舞,却带来恐怖的杀伤力。没人知道那纤细的手臂是如何抡起二百斤成年男人的。明明正常情况下,力量的差距让男人一只手就能打的女人毫无反抗之力。可在她的面前,他们所有人,都成了稚子,脆弱得不堪一击。宴屿眠花了数息时间,让这一窝十几个响马丧失了行动能力。莲生围观片刻,也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他将盖头重新盖上,就这样飘出去,专门往人最多的地方蹿。大红盖头飘在半空中,出现在众人身边。“鬼啊!”“鬼!有鬼!”此时更多响马正在外面大吃大喝,庆祝大当家的成亲,以及抢到了不少好货——蔺海程挺有钱的,此次上京路途遥远,他买了很多东西。红盖头的出现把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拼命抓起身边的东西砸向盖头,全都被莲生灵巧地躲了过去。他可以把身体化成雾气,跟着宴屿眠的这些日子,用的愈发熟练了。宴屿眠出来时,外面已经方寸大乱。而被她拎着的大当家,成为了压死响马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妈的,甭管是什么妖怪,砍死再说!”有人抄起砍刀就要殊死一搏,可刀明明是朝宴屿眠砍去,半道却突然改变方向,就仿佛宴屿眠才是它的主人。“啊——!”转眼间那个响马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凄惨痛呼,彻底吓呆了所有人。这、这是妖术吧!‘从凡尘仙女到那个疯婆娘,宴屿眠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完成了华丽变身。“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寨子里的老大。”宴屿眠又说了一遍,“谁赞成,谁反对?”死寂般的沉默过后,有人颤颤巍巍地道:“我、我赞成!”“我也赞成!”“老大威武!”应和声四处而起,宴屿眠满意地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当恶人的感觉啊,还真挺不错的。她出生就在名门正派,之后更是成为正道魁首。这样的恶人,真没当过。不过也只是过过瘾罢了。真要做成魔教,做成封钰那样,她没兴趣。宴屿眠终于扔掉了还在昏迷中的大当家,吩咐道:“把寨子收拾干净,跟我一起被绑来的书生呢?我要见他。”蔺海程此时正躺在昏暗的仓房里。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两脚也被困着,只能像条蛆一样蠕动,嘴巴被布塞上,尝试叫喊只能让脸颊和下巴更加难受。蔺海程担心宴屿眠的情况。其实按照她展现出来的能力,蔺海程知道他更应该担心自己。可、可溪眠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落在这群作恶多端的响马手中,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欺负。想起看向溪眠的贪婪眼神,蔺海程就脑袋一阵阵发昏,他痛恨自己只是个文弱书生,没办法去保护溪眠。不行,得尝试着做些什么!正当蔺海程把全身所有力气用在舌头上,想要把嘴里的布团顶开时,仓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光亮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紧接着几双手扶起他紧绷的身躯,迅速把他松绑,嘴里的布团也被揪出来了。发生什么了?蔺海程还在茫然,接着就被响马们抬了出去。他登时紧张起来,也许寨里的当家要和自己详谈了,响马最开始是打算杀掉自己的,后来发现他是书生,才改变主意。难道说,是寨子需要会读书写字的人帮他们做些什么?蔺海程知道上山做响马的基本都大字不识半个,更别说读书写东西了。也许……也许他可以靠着自己的这一点,给宴屿眠争取些有待。蔺海程脑子里纷乱地想着,未曾注意到抬着他的几个响马满脸都是恐惧之色。他被一路从正门抬到了寨子前厅。走上楼梯,蔺海程才意识到古怪,如果是当家的要见他,完全不需要解绑了再抬过去,他不被五花大绑着扔到人家脚底下就很不错了。而且寨子看起来有些古怪,路上见到的人都显得异常慌乱。蔺海程不动声色地用力吸了吸,而且,他还嗅到了血腥味道。很快,他就被抬进了前厅。蔺海程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到主座上那道纤细身影,蔺海程吓得差点从响马人轿上翻倒。他震惊地瞪大眼睛,饶是知晓宴屿眠不是寻常女子,仍舌头打结:“这、这……”三个高壮凶悍的男人被绑着躺倒在她脚底下,被优哉游哉地踩着,其中一人正是把他们抓来寨子的三当家!响马们把蔺海程放下,恭敬地对主座行礼。“老大,你要的人我们带来了!”老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