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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又回了个表情包——论秦湛的心理阴影面积。顾辛夷:“……”之后的时间里,豆豆给她科普了各大火车套路,顾辛夷觉得她真的被豆豆带坏了。秦湛收拾行李的那天清晨,顾辛夷决定贤妻良母一把,厚着脸皮就去了秦湛住的酒店,帮他收拾东西。他开门时候有些意外,还有些腼腆,临了去卫生间洗漱还强调了一把:“我是去冲澡,不是撸!”顾辛夷憨憨笑,推着他走开,去到他的卧室。他一直就住在这家酒店里,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黑白的装潢很简单,却又有些冷然,房子空荡荡的,只住了他一个人,丝毫没有烟火气息。不知是酒店服务还是秦湛自己做的清洁,床单被套都是一丝不苟。顾辛夷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铁灰色的行李箱,不大,她把衣物叠好,一件件放进去,却在最旁边的暗格里见到了一个相框。是一家人的合照。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最中间,穿着喜庆的红色唐装,一左一右分别是一男一女,中年模样,最后头站着的是比这时候年轻稚嫩许多的秦湛,他笑的很开心,十五六岁的面孔上洋溢着团聚的喜悦。顾辛夷翻到相框的背面,留白处有一行浅淡的字迹,稍微有些褪色。“新年快乐。”顾辛夷又看着照片里的秦湛许久,他那时候气质还很柔和,俯下身贴着身前的老人,眼睛明亮又清澈。她想起秦湛曾经说过的话——十二岁出国,背井离乡十三载。透过这张照片,她像是穿越了时光,触到了秦湛的少年时代。一个孤独的渴盼家人的少年时代。或许他曾经从未想过离开这片生养他的土地;或许他也从未想过与家人别离;又或许,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闪耀物理界的天空。时光打磨了他的模样,依旧干净,却不再温暖,人潮里独来独往。顾辛夷想象着他的过去,怅然若失。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声音,顾辛夷叹了口气,把相片又重新放回了暗格里。秦湛进来的时候头发还有些没有干,他用毛巾擦着,再扯开毛巾的时候,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顾辛夷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问他还有什么缺失。秦湛四下看了看摇头,又把行李箱里的围巾抽出来。这是顾辛夷送他的,秦湛还围着它吃了臭豆腐,回来就嫌弃上面的味道,洗了一次又一次。“不放这里吗?”顾辛夷问。“不放,我要围着。”他摇头,一头的乱发也随着摇动,可爱又固执。顾辛夷心里软地不可思议,上前就抱住了他。秦湛也乖乖地由她抱着,用围巾去蹭她的脸蛋。“我要送你一份生日礼物。”顾辛夷放开他,从包里翻出来了一歌礼盒,翻开来是一条领带。秦湛眼睛亮亮的,闪烁地像是星子,他小心地扯下围巾,叫她帮他带上。顾辛夷哭笑不得:“你又没穿衬衫。”他穿的是一件圆领毛衣。“可我就要戴。”秦湛欢喜地凑上来,弯下腰,任她摆弄。顾辛夷送的是一条黑色的细领带,她手很巧,不一会儿就帮他打了个好看的结,还顺手帮他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秦湛拉着她到穿衣镜前左看右看,穿着毛衣,脖子上挂着领带,有些滑稽,可秦湛倒是十分满意。“是要绑住我吗?”他问。顾辛夷点头。“那我已经被你绑住了啊。”秦湛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放开,想了想,道:“不过我还是想换一份生日礼物。”这话同她说的如出一辙,顾辛夷羞答答地说:“是要换我吗?”“不。”秦湛摇头,贴着她的耳朵道,“我想换一个吻。”顾辛夷也不回答,大着胆子拉着他脖子上的领带往下扣,在他弯腰低头的时候,亲吻了他。这一吻很快,顾辛夷把头埋得低低的。秦湛舔了舔嘴唇,回味地问她:“可以再来一次吗?时间长一点的,我还没有尝到你口红的味道。”顾辛夷满脸通红,怯怯地回话:“可以。”秦湛吻得很用心,像是在用唇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顾辛夷有些透不过气来,余光瞥见镜子里她还拉着秦湛的领带,秦湛弯着腰,配合她的身高。“是蜂蜜玫瑰味道的。”他砸吧嘴,“和我想的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从科技节的时候开始。”顾辛夷又“你你你”了半天,脸上红彤彤一片。秦湛就笑,脖子上领带一晃一晃的,嘴角还有一些残余的口红印记。高铁时间定在中午时分,秦湛就要出发,他不让顾辛夷去送,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雨,担心她感冒。退房前,顾辛夷再三问他行李有没有什么遗漏。秦湛想了想,点头说:“漏了我的女朋友。”天空黯淡下来,风吹得道路两旁挂着的红灯笼左摇右晃,是大雨来临的前兆。顾辛夷心里却是一片晴好。秦湛走后两天,顾辛夷也到了返校时间。走之前,老顾又带她去做了听力检测。医生还是那个乐呵呵的医生,见了她夸赞道:“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老顾拍了拍胸脯,得意道:“那是,不看我每天都给我家花姑娘做多少好吃的,都是大补!”顾辛夷忙跟着一起夸老顾,让老顾成就感倍增。听力检测依旧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叫她放宽心。顾辛夷想了想,问道说:“车祸造成的耳聋能治愈吗?”她想替学委问一问。医生皱起眉,沉思片刻,回答道:“这就要看他/她的伤势了,很难说地清楚。”医生见她踟躇,叹了口气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在接受治疗之后,淤血自动化开,更多的时候,器官的损伤会带来不可逆转的悲剧。”顾辛夷默然。老顾见她心事重重,压低了声音劝她:“花姑娘别怕,有什么想问的,就问。”顾辛夷靠在老顾身上:“医生,淤血会不会有恢复的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又……”医生了解她的意思,他没有给出完全否定的答复,只是诚恳道:“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也没有。但失聪的可能性很低。”他很抱歉。这是他的第一个患者,十五岁入院治疗,一年后痊愈。顾辛夷想起夜里学委冰凉的手臂和冰凉的眼泪,缓缓地点头,向医生告别。家里岑芮正替她收拾东西。她不像秦湛,就一个小行李箱,岑芮女士和老顾恨不能让她把一个家都带着过去,什么特产零食都备了一份。以至于带的太多了,顾辛夷根本就提不动,老顾又把东西都扒拉出来,想着快递寄过去。岑芮把过年时候的照片洗了一份出来,挑了张好看的全家福用漂亮的木艺相框框起来,放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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