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给爹跪下:……【‘安琢’加入聊天群,权限判定:ss,三秒后修改页面管理人。】【群主‘安琢’将‘给爹跪下’请出了聊天群。】膝盖碎裂少女:院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大大们鬼混了,请给我一个写检讨的机会。【群主‘安琢’将‘膝盖碎裂少女’请出了聊天群。】白婴:需要我自己团成团滚出群吗?安琢:为什么不接通话?白婴:文字交流不是比较省电嘛,太阳能电池板也不是很耐用……安琢:保密起见,可能有其他人使用你的通讯器,你必须保持语音联系。安琢:接通,现在。老人机在掌心震动了三秒,白婴才无奈地接通了话。“到底怎么回事?”安琢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不通人情,却也一如既往地实实在在。白婴把通讯器靠在耳畔,眼睛眨了眨,驱散那股盘桓不去的酸涩感,嗓音微哑地说道——“唐三明死了。”第六十五章 隐皇“……然后呢?没有任何交代?”“我觉得他不需要什么交代,他的交代就写在死亡里了。”白婴的话语不长,把近况描述得非常简练,半晌,听到对面敲打键盘的声音烦躁起来,几秒后,他才缓缓出声——“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和你说跟唐三明保持距离,现在是不用了。”“为什么?”“09年的考察队除了一些正规科研人员,还征召了一些危险人物,而唐三明更是危险中的危险。”白婴使劲回忆了一下,觉得一个业余爱好只有喂猴子的老年人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危险,问道:“具体说说看?”“涉及黑历史,不能具体说。”白婴顿时觉得委屈:“再黑能比我现在黑吗?一个连工作证都没见着的大学生现在领着一帮异世界土著居民砸场抢地盘,整天杀过来砍过去,万一传开了,拎出来拖到哪儿都是战犯,你说不说?”“我们换个话题吧。”白婴的声音一下子沉下来:“客服,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喜欢哪一款?”安客服权衡了一二,觉得大半夜了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委实不妥,屈服道:“唐三明是风水相师,虽然在编,却并不听前任领队的命令,一通过虚数终端就故意失踪脱离队伍……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玩潜伏去了?”“说起来有些非科学的成分,我本人拒绝相信,只能告诉你一些录音资料——”紧接着白婴就听到一阵电流的乱流声,通讯器里被安琢切入了一段模糊的音频,过了约半分钟,这些电流声忽然变得嘈杂起来,随后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一些金属撞击的声音,似乎是人群中某种矛盾的爆发。“……我不相信部落文明会以这种非科学的形式结束,一切历史只能和物质的发展变化有关。”这声音来自于一个女声,尽管有些嘈杂,但能听得出来这个声音非常沉静好听。白婴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就听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语调,她不能说声音很熟悉,因为这个声线非常少年化,只能从语调上分辨出来非常有唐三明的特色。“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我拒绝你的偏见。你应该明白物质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应该升华和蜕变,也就是说部落文明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转变为王朝文明,那么‘平衡’必然崩解。”“你的所谓升华是挑起部落间的战争吗?!你知道这些族群死了多少人吗?”“如果针对于整个潘多拉文明的提前毁灭这个危机,短暂的流血与牺牲是必要的,为利益而斗争难道不是智慧生命所具有的本能吗?”“你为什么不相信和平改革也能达到同样的结果?”“死亡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拥有最高的威慑性,而文明只有通过死亡的不停淘汰才能得以存续。承认吧,天妖就是个失败品,现在他们只有通过战争这一种方式才能延续下去,没有战争它将是最快消亡的种族。”“你要做什么?”“物竞天择,天若无天,不如我来做天。”……就是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不计牺牲,连自己的牺牲也不计,生前死后都要一手推着历史往前进。若是放在之前,白婴至多不过感叹两句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但亲自体会过这位风水相师的手段后,白婴只觉遍体生寒。这种人就是你明明无法接受他处事的方式,还不得不按照他的步调去走,因为你从理智上根本说服不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不是说大家都是所谓的阿米巴原虫就能一视同仁的。远的不说,我不愿意,也不想我在这里所认识的朋友在阵营征伐里落败,从我的角度上只能看见一个生存游戏,没有存档也没有可以切断的电源,我没得选,就算闭着眼睛杀人,我也只能做赢家。”不能输,输了就是赔上自己人的命。“……我不阻止你,过段时间,换算过去大概在六个标准月后,这边会派人去潘多拉,当然还是媒介体,在这波人降临之前,你别死了。”白婴听着他这话,觉得有点耳熟,笑了笑:“放心,那老神棍都说了我面相好,运气没那么差。”“不准无故不接通讯器。”“哦,看我心情。”“小谭,把疗养部二号病房的连接线拔了,死了算我的。”“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文明呢,高等智慧生物的基本道德感呢?!”“呵呵。”……禹都。“西川前线捷报?我没听错吧……是捷报?”“战殿当时的三个监察两个都给姜王贺寿去了,剩下一个听了之后桌子都拍烂了。”“西川的军力都扎在麟趾关防着西北方了,前面的长云、孟川两郡防备向来松弛,精灵出了两个王都军团,那这两个郡几乎就是送的呀。”“我听说……赢氏回来了。嬴氏新王请其师领了兵符,血誓关前,要高调复出夺回故土!”“爷爷,嬴氏是什么?”“那可是数十年前的神话了……”杭子微拉低了斗篷的帽檐,听着这处赌场里下层地妖赌钱之余兴奋的讨论,心里那一丝古怪的犹豫顿时淡了下去。他是擅自回来向鼎公禀报白九婴的动向的,作为护卫的同时也是监视者,只不过嬴氏的驻地明松暗紧,他只能去附近的长云郡和手下驻扎下来。而长云郡被攻打的时候他就在那里,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与城池共沦,谁知道绝望之时,精灵整个正规军团被闪电般撕了个干净。谁布的计,谁控的局,在后来的调查中他当然一清二楚。抛开他是鼎公的心腹这点不谈,对白九婴,他是服的。回想了一下,在妖族没落这二三十年以来,勾心斗角,大姓倾轧,能说那些顶头的氏族王没有能力吗?都有,他们不会比白九婴差,可是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顾忌,各种各样的斤斤计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