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咱们的人撤回来,免得一不小心做了替罪羔羊。”“是。”殷旭洗去一身的疲惫和臭味,也钻进被窝里补眠,同时交代武胜盯着对面那间房,一旦看到人出来就马上叫醒他。等他再次睁眼,天色已暗,睡的过多脑子有些昏沉,他哑着声喊道:“小武!”武胜正趴在桌上睡的香甜,听到声音立即惊醒过来,揉着眼睛问:“少爷醒了,饿不饿?咱们去用膳吧?”殷旭拥着被子坐起来,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问:“什么时辰了?”“快到酉时了。”(下午五点)难怪天都要暗了,殷旭下床穿好衣服,接过武胜手中的杯子喝了一杯温茶,这才觉得干渴的喉咙好受些。推开窗户,殷旭发现外头的雪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点点莹白装裹的院子看着别有一番风味。“对面那房中的人一直没出来过?”“没……没吧。”武胜不太确定地回答,他嫌外头冷,就坐在房间里听那边的动静,哪知道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殷旭回头瞪他,忍下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吩咐道:“那还不快去看看!就说本少爷要请他们二位用膳,快去!”武胜缩了缩脖子,脚下生风跑出屋子,暗道:少爷脾气越来越差了,而且也越来越可怕了。果然少爷还是胖乎乎的可爱些。没过一会儿,武胜又一阵风似地跑回来,低着头小声说:“少爷,房里没人!”殷旭在房中走了两圈,把事情想了一遍,吩咐:“收拾一下,咱们投奔五哥去。”反正目的地相同,还怕碰不上面吗?龙安寺山下,大皇子的驻地升起了袅袅炊烟,阵阵肉香飘散,惊动了不知多少野兽。营地外,值班的守卫裹着棉衣笑着说:“这大皇子真不错,顿顿给咱们吃肉,听说事后一人还能拿到一两银子的赏钱,真是份美差啊!”“可不是,咱们好好表现,说不得运气好被大皇子看中,那才真是飞黄腾达了。”“美得你!”那守卫笑骂道,心里却也忍不住生出一点期待来。眼看快到换班的时辰,两人压低声音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寂寞。“快看,有人过来了。”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来路上的车队。“咦,这阵势……别是又是哪位大人物冲着祥瑞来的吧?”“呸!那也得看看谁在这儿!”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挺直腰板,等车队靠近时举着长枪吼道:“来者何人?大皇子在此,还不速速绕行!”一声张扬的笑声传来,只见八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抬着一顶大轿子走到前端,一名侍卫弯下腰揭开帘子,恭敬地说:“殿下,到了。”待那两个守卫看清轿中的人,眼前一亮,一时竟看迷了眼。只见那轿内布置的极其奢华,隐隐有暗香飘出,一个身着玄色华服的男子懒懒地靠在轿子中,一左一右跪坐着两个美艳的女婢,正给他捶肩揉腿,好不快活。这还不是重点,真正让两人看迷眼的是这男子的相貌,原本以为之前见过的大皇子和几位公子已经是人中龙凤了,没想到这男子的外貌更是俊美无双,令人移不开眼。“放肆!”见这两人直勾勾地盯着主子,韩青右手一挥,两道劲气重重地打在那二人的胸口上。“噗!”两个守卫倒飞了几米,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营地中的其余士兵匆匆赶来,眨眼间就将车队包围了,一个个持枪以待,就等首领一声令下,把这些闯入者拿下。“好大的狗胆!三皇子在此,一个个都不要脑袋了吗?”围着的人一听是三皇子,两腿都软了,这位皇子殿下凶名在外,据说冲撞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为首的将领身上,等着他发号施令。那将领避无可避,上前一步行了礼,语气硬邦邦地说:“不知是三皇子大驾光临,末将有眼无珠,还请恕罪!”滕誉吃了一口侍女喂过来的水果,懒洋洋地说:“姓谁名谁,报上名来!”“……末将柳州都尉寇仲明。”寇仲明胸口憋着火气回答。安县与渠县皆在柳州的管辖之下,滕誉的外家祖籍便是柳州,本来这柳州一带应该是他的势力范围,可惜柳家落败后,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官员被换了大半,早已今非昔比了。而这寇仲明正是新提拔上来的一员,也是云家一脉的人,因此对三皇子敷衍的很。滕誉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果因为这样的待遇生气,早被气归天了。他扶着侍女下轿,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寇仲明面前,斜着眼说:“原来是寇都尉,久仰……不知大皇兄近日可安好?”“大殿下身体安康,自然安好!”“那就好,也省得父皇在宫中日夜惦记着。”滕誉大大方方地点头说:“听闻大皇兄在此为父皇祈福,本殿正巧路过此地,怎么也要过来打声招呼才是。”不理会寇仲明忽白忽青的脸色,滕誉直接推开他往里走,挡在他面前的士兵哪敢拦他,纷纷往两边退避。第027章 反客为主“哈哈……我说外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三弟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太不像话了!”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滕誉停下脚步,眯着眼看着朝他走来的滕毅,很快收敛了笑容讥讽道:“大哥这儿的狗可够忠心的,乃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要他们何用?”大皇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滕誉,心里嗤笑: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这个弟弟似乎永远也学不乖,总喜欢凑到他面前自取其辱呢!滕誉抱着胸,和他对视着,四周的人莫名觉得天气变得更冷了。见大皇子来了,寇仲明暗暗松了口气,到底是皇子皇孙,不是他这个小小都尉对抗的了的。他领着人后退几步,小心戒备着三皇子带来的那二十几个侍卫。大皇子却一点也不把那些侍卫放在眼里,当初挑侍卫的时候滕誉囔囔着要先挑,他自认为先挑的一定是好的,又哪知道这些人都是云家通过各种手段故意送到他身边的。“三弟离京不知是为了何事?父皇可知道?”滕誉不耐烦地摆摆手,“他老人家政务繁忙,这点小事何必让他知道?本殿在京都呆腻味了,出来走走。”滕毅根本不信他的说辞,只当他是去柳州找柳程海的,他心思一转,暗忖:也许正好可以将柳州那件事推到他身上,一箭双雕。柳程海虽然交出了兵权,解甲归田,但军中的关系千丝万缕,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的。他从来没把滕誉当成威胁,但他毕竟是孝贤皇后的儿子,白占了一个“嫡”字,碍眼的很。而滕誉心里想也是这件事,来的路上他还不知道怎么把滕毅弄走,刚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