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点点头,将脑袋靠在他硬实的胸口上,并没有反对。滕誉让厨房重新做一份滋补的炖品来,先给殷旭喂了一碗粥,见他眼皮上下打架,困得直打哈欠,便让他先睡下了。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灯光昏暗,但足以让滕誉看清殷旭的睡容。他侧卧在床上,盯着 殷旭的脸看了半响,指尖虚虚地描绘着他的轮廓,心里苦笑:“不过分开半天就担心成这样,将来你若真离开我,这日子还怎么过?”“若是不顾一切地将你绑在身边,你可愿意?”滕誉心里萌生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惊心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殷旭不是别人,想绑住他可不容易,他不想用任何强硬的手段逼迫于他,否则说不定会真的失去他。殷旭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丹田内的混乱令他时而热的冒汗,时而冷得发抖。等再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身边的人却还维持着他昨夜入睡时的姿势。“醒了?”滕誉一夜未眠,双眼有些浮肿,声音也沙哑的很。他开始只是看着殷旭舍不得睡,后来才发现他身体的异样,于是再困也不敢闭上眼睛了。他说热的时候,滕誉就得给他擦身子降温,他说冷的时候,滕誉就要将人抱着给他取暖,这倒也不算麻烦,只是看着的人比昏睡的人更加心焦。滕誉从来不知道一个通宵是这么难熬的。“唔…”殷旭翻了个身,感觉全身的骨架都要移位一般,肌肉酸痛,全身无力。“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滕誉将手搁在他脉搏上,这一探,震惊无比,“怎么回事?你的内力…?”“咳,不要紧…”殷旭挪到他胸口上趴好,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我功法特殊,休养几天就好了。”滕誉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当初他第一次探他的脉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就是这样,让他误以为这少年这是个不能习武的废材,可事后也证明他的这些判断错的有多离谱。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殷旭在自己面前根本不需要伪装,恐怕他受的伤比他说出口的严重多了。他一只手握着殷旭的手腕,一只手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要怎么做,你告诉我。”看出对方眼底的焦虑,殷旭眼中有笑意闪过,缓缓吐出三个字:“双修吧。”“…”滕誉嘴角一抽,“这种时候…”能不能别那么不正经?“我没开玩笑,双修对疗伤最好了。”他现在急需吸收一点滕誉的精气,那对他而言就是固本培元的最好补药。滕誉抱着他翻个身,轻轻拉开他的衣裳,看着他身上的道道伤痕,忍不住嘀咕:“这哪下得去手?”殷旭眼皮抽动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一脚就将滕誉从身上踹了下去,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你是已经老的动不了了么?那换我来好了!”身上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前世伤的再重他也是独自一个人疗伤,现在因为有了这个男人,他反倒变得娇贵起来了。他可不想被人当做一个易碎品护在手心里。滕誉嘿嘿一笑,重新扳回自己的主导地位,避开殷旭身上的伤口,将他带入欲望的海洋中。双修的确是最好的疗伤药,等两人平复喘息,滕誉发现他整个人看起来红润极了,丝毫看不出受了内伤。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因为某些运动后的正常身体特征。滕誉让他继续躺着休息,自己起床洗漱后,让人送了早膳进来,把人照顾妥当了才去处理公务。木知府和刘经历还在雅园住着,昨天雅园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也是听到的。木知府之前听说殷旭失踪的时候还很开心,以为滕誉会把全部精力放在找人上,结果还没高兴半天,人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肖家是怎么办事的。他在屋里气了一宿,可也改变不了什么,滕誉派出去查证的人陆陆续续地传回消息,当木知府再次见到太阳时,发现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愤恨和怜悯。“殿……殿下…”木知府觉得自己只在屋子里睡了一觉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变了。“带去衙门。”滕誉没有理会他,他今天穿了一套正式的皇子服,显得越发器宇轩昂,连走路都给人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木知府眨了眨眼睛,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听滕誉吩咐:“派人就把名单上的人全抓了,一个都不许漏!”木知府心下一咯噔,远远地瞧见滕誉甩出一张纸,被身旁的侍卫恭敬的接过去,即使看不清上面的字,他也能猜出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上是一个个人名。木知府还想辩驳,却被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巴,双手被缚,要不是不想抬着这么重一个人,他的双脚肯定也无法幸免。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木知府在心里自我安慰,也许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他是木家人,木架在江南势力极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滕誉上马前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轻蔑。而与此同时,京都皇城中,也正上演着一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审判。第207章 诊脉“父皇,儿臣不孝!”二皇子沉声如雷,跪在御书房的中央,七尺男儿此时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御书房中跪着满满当当的人,唯一坐着的帝王一脸铁青,正伸出一只手给太医诊脉。“皇儿何罪之有?咳咳…要不是你,父皇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中毒已久,而谋害朕的人竟然是朕最信任的人!”皇帝几乎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眼神死死盯着跪在一旁的人。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振了,整个人躁动不安,总觉得体内藏着一座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而且他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他身体没有大问题,他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痨病了。“如何?”皇帝收回目光,问一旁问诊的太医。“陛下…这,恕臣无能,并未能诊断出任何中毒迹象!”老太医双腿发软,跪伏在地上。“滚!没用的东西!”皇帝一把扫开御案上的笔墨纸砚,指了另外一名太医上来诊脉。之前那位太医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已经贵为太医院医正,也是整个太医院他最信任的人,不过从此刻起,他的信任将不复存在了。偌大的御书房落针可闻,跪在地上的人根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但也有人暗暗猜测是否是二皇子无中生有。而且二皇子将矛头直指赖大总管,这可是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太监,也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大家都找不出他背叛的理由。何况,如果他真要下毒,有的是机会,又怎么会让陛下拖这么久也没毒发身亡呢?赖济全额头顶底,以最卑微的姿势跪着,他看似镇定,实则心里早忐忑不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