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统领,带人去将秦王府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令秦王立即进宫!”皇帝眼神一瞟,一旁候着的中书舍人立即铺开圣旨,快速地撰写了一份圣旨,写好后摊到皇帝面前给他过目。皇帝粗略扫了一遍,用了玉玺,然后将圣旨丢给徐统领,“速去!”“是”徐统领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他负责陛下的安全,所以有幸能站在这御书房内,听了全过程,只觉得这大梁的天要变了。徐统领只带了一百号人去秦王府,在他看来,有圣旨在,秦王府自然得乖乖举手投降。哪知道当他带着人闯进秦王府时,面对的是比他们人数多数倍的兵力,偌大的秦王府宛如一个巨兽张开的嘴,将他们一个个吞噬。身边的下属一个个倒下,徐统领双目刺红,吼道:“叛贼,尔敢抗旨?”三支铁箭朝他面门射过来,一名侍卫推了他一把,一支铁箭穿透他的胸口,“统领…快走!”“啊…”徐统领怒吼一声,一刀斩断偷袭者的脖子,朝府外冲去。云锦城的知府衙门内,木知府被粗鲁的按在地上,一张胖脸挤作一团,眼泪鼻涕齐流。“知府大人…”一旁有人惊呼一声,木知府侧头看去,发现不只是他,整个云锦城的官员大半都跪在这儿了。都说法不责众,木知府不信滕誉敢一下子撤掉这么多官员,否则云锦城必定大乱。滕誉命人将搜集到的证据一份一份地念出来,从官职最小的开始,每念完一份,他便依情节严重予以定罪。一枚枚令牌砸下来,跪在堂上的官员面如死灰,那些被判了抄家灭罪、秋后问斩的更是当场晕了过去。“殿下,下官不服!”木知府痛哭流涕地喊道。“哦?为何不服?”木知府一看有戏,忙止住了眼泪,高声说:“殿下,您奉旨查案是没错,但证据应该上传大理寺,由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会审,殿下并无决策权。”“就这些?”“是…是。”木知府见滕誉面色如常,忙继续说:“殿下只是皇上特赐的钦差,圣旨中并未赋予您判案决断的权利,您今日的所作所为,是越权犯上,藐视皇权!”一块黑色的木头砸向木知府的脑袋,只听他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倒在地上,刚才那临时聚起来的气焰一下子全熄了。众人回头看着那木块飞来的方向,见滕誉正冷笑地盯着满头是血的木知府,“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真以为木家有那个能耐救你不成?”衙门外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几乎全城的人都在等结果,自从唐建的事情曝光后,百姓们对官府就有一种不信任感。他们当年有多崇敬唐大人,如今就有多失望,而且这种失望并不是针对一个人,可是整个官府。滕誉自然知道审判权归朝廷,按正常流程,罪犯押解归京,证据上达天听,案件重审,最后做出判决,没有三个月根本不可能完成。可他不想节外生枝,跪在当下的这些人哪个没有背景?朝廷上被他们投喂多年的高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满门问斩?抄家灭族?从他接手这案子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按正常流程走,越权又如何?犯上又如何?现如今还有谁会在意这个?整个朝廷的官员恐怕都自顾不暇了。滕誉命人将案件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连带着判决一同送往京都,不仅如此,他连接任的人员名单都列出来了,也不知道皇帝看到这些会作何感想。“还有个肖家,去把肖当家请来吧。”滕誉手上的证据指向的不仅仅是这大堂上的十几名官员,那些捞的少的、临时转投他门下的、他觉得还有用的则逃过了一劫。滕誉本事再大,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下子斩了云锦城的所有官员,那就不是越权而是造反了。在衙门等候了半刻,被派出去的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启禀殿下,肖家…肖家下人全都死了,而肖家主子全都跑了!”众人哗然,一时没想到肖家也在三皇子的逮捕令中,二是没想到肖家的反应这么快,竟然全都跑了,而且这家人竟然如此狠辣。“跑了?去各处城门问问,往哪个方向跑了,给本殿追回来!”滕誉从来没小看过肖家,他带这么多人来可不单单是为了查案的。可是直到入夜,肖家人依旧没有找到,他们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府里的下人当天被下了药,全死绝了,被带走的只有肖家的心腹。连滕誉都不得不承认这家人够狠,几百条人命说杀就杀了,看来肖家是打算背水一战了。当天夜里,还有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入云锦城:秦王反了。滕誉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想到跑掉的肖家,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绝对不想看到肖家的巨额财富落入秦王手中。“查到秦王的秘密驻地在哪了吗?”秦王这些年绝对没少招兵买马,可是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藏得真够深的。韩青说:“只查出了一处,在京郊相国寺附近,那里原本是个小村子,可是属下查到那村子的村民在近五年全部换了一批,有近五千人。”“把消息透露给朝廷,这批人不能留。”滕誉比秦王反也是因为这个对手太强大了,秦王的智谋和心性绝对不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能比的。这样的敌人藏在暗处始终是个威胁,不如趁着他们兄弟三人还没彻底闹翻,先集合力量除去他。“是…另外,属下查到通天教的肖护法是肖家人。”“肖锋?他在哪?”“在咱们离京南下时他与左护法也离开了三皇子府,去向不定。”“通天教虽然是江湖组织,但也不可小觑,当初那场刺杀可是令本殿记忆犹新啊。”滕誉沉思了片刻,还是没有分出人手去对付通天教。如今皇帝没了生命危险,肯定会全力围剿秦王一脉,通天教必然首当其冲,不劳他费心。不过他显然省心的太早了,刚和韩青商量完事情,出门就见殷旭带着肖锋和左少棠走进来。滕誉目光一滞,勾着唇角问:“二位竟然追到云锦城来了,真是叫本殿下欢喜。”肖锋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说话,左少棠哈哈一笑,行礼后:“殿下,这就证明咱们是有缘人,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滕誉讥笑,他堂堂的皇子要与魔教叛徒成一家人?这是何道理?左少棠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托大,解释说:“如今七少爷成了本教教主,是左某的主子,您与七少是一家人,这关系自然就近了。”“嗯?”滕誉诧异地看向殷旭,等着他解释。殷旭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得意之色,“昨天遇上了那魔教老头,非得与我比试,结果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所以临死前就把教主之位传给本少爷了。”肖锋和左少棠嘴角抽了抽,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不过那枚代表教主传承的令牌确实在他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