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阵打闹声从巷口传来,在墙角阴影中纠缠的两个身影,这才稍稍分开。秦素偎着李玄度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涌入口鼻,她像个溺水的人一般用力呼吸着,全身酸软无力。这也只是他们第二次亲在一处,这妖孽倒是学得飞快,她这个师父已经不是对手了。秦素恨恨地想着,身子因了长时间的不能呼吸而绵软无力,只能由得李玄度紧揽着她的腰,支撑着她站稳。耳畔是块垒分明的肌理,有力而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秦素的耳鼓。似是被这声音蛊惑了似地,秦素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捶了几下他的胸,另一只手又在他腰上捏了几下。白长了这么好的一副身子,亲她的时候就不知让她匀出只手来摸摸,将她给箍得铁紧,笨雏儿。秦素暗自咬牙,复又觉得,这妖孽已经不能叫做雏儿了,毕竟人家如今比她可厉害得多,方才几乎没把她给吞进肚子里,她简直就招架不过来。再一想想,方才她好似还求饶了两声来着,她好似还说了句“你轻一点嘛”之类很是暧昧不明的浑话。这样一想,秦素的两只手便都用上了力,一手捶胸、一手捏腰,口中还恨声道:“李郎最坏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她好容易才喘匀了气,说出这话时那气息尚有些不稳。语罢又是一阵戳摸捶捏,终是得来了他的一声闷哼,随后,又是一阵低笑。秦素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拿脸颊用力蹭了蹭。天知道她说这些话时有多费劲,嘴都麻了,语声也是带着微颤,听上去不像抱怨,倒像是对着情郎娇嗔。“我忍了好久了,阿素不要恼。”李玄度凑在她耳边说道,猿臂一伸,展开大氅,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复又低头去吻她的鼻尖儿:“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得要发疯。你册封那一日我没冲过去找你,你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阿素你呢,你有没有想我?”怎么可能不想?秦素在心底里说道,唇角又开始忍不住地上翘。这妖孽原来对她相思入骨,这情话儿也说得她小心肝儿乱颤。能叫这绝世美男得了相思病,秦素心里那个小人儿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秦素听见了自己又柔又嗲的声音:“我也想李郎的,非常地想。最想的就是李郎的腰。”语毕便用力地一捏,又是一笑:“也想你的胸。”说着拿脸在他胸前蹭了蹭。这健硕的胸可真是好蹭得紧,若是能枕着睡上几晚那就最好了。秦素咽了口口水,再度用力地蹭了蹭,手指也用力地戳了戳。李玄度闷哼了一声,语声忽尔变得嘶哑了起来,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回击了。”秦素便拿手指在他胸前戳啊戳,恨声道:“我不许!你方才偷袭我都没说找你算账呢,我”话未说完,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秦素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李玄度的衣裳,待回过神来时,她的后背已然抵在了墙上,而她的对面,是李玄度深邃而微暗的眼眸“那我就提前说一声,我来了。”他哑声说道,随后一低头,便再度覆住了她的唇。她被他抵在墙上,他的气息包裹了她,她动弹不得,也猝不及防,除了被他紧紧地嵌入怀中,被他用力地吮吸碾转之外,秦素只觉得她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魂儿像是飞上了半空,乘着漫天飞雪一同飘着、舞着,许久落不到实处。热气氤氲中,不知何时,她的双足已然离了地,却是被他半抱了起来,两个人脸对着脸,他滚烫的吻雨点般地落下,两个人衣襟上的雪片迅速融化。雪花无声飞坠,小巷墙角的阴影处传来了几声软软的、无力“唔唔”声,又男子低沉的“乖,听话”的语声响起,很快却又归于了寂静。满世界大雪纷飞,唯有那一小方天地间,温暖得仿佛春天降临。这一吻,又是用去了很长的时间,那两只傩仪面具已经变成了两个小小的雪堆,安静地堆在他们的脚边,在微弱的光影下闪着晶莹的光。第670章 面具寒待到两个人再度重新分开时,秦素方才软着身子,弯腰将傩仪面具拣了起来,那面具上残留的雪又冰又冷,直激得她打了个寒战。“都怪你。”她用力地在李玄度的腰上拧了一把,手却被他握住了。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复又拿过她的面具,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巾来,细心地拭净了上面的雪水,方才柔声道:“也不晓得看看就上手拿,冻着了吧?”说着已是微低了头,替她将面具重新戴好了。这还差不多。秦素简直要得意起来了,踮着脚向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拿着腔调道:“总算我没白收了你,这服侍得很好,回头领赏去。”原本该当很有气势的一番话,却因了说话之人舌底发麻、唇角酸痛,又长时间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因而那每个字都带着软软的鼻音,简直就跟哼哼差不多。李玄度垂眸看着她,低笑道:“好,你既说了,回头我要个大大的赏,就赏我……抱着你一个时辰,可好?”“准了。”秦素大模大样地一挥手,从李玄度手里拿过他的面具,学着他的样子也拿布巾拭净了,便踮脚替他戴上。叵奈这厮委实高挑,秦素的小短胳膊根本绕不到后头去,那面具便也戴得歪歪扭扭地。李玄度便探手将面具扶正了,笑道:“阿素还没长高呢。”秦素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明年就会长高了。”这白眼翻在一张笑眯眯的面具下,格外有趣。李玄度好笑地看着她,柔声道:“好,那就明年你再给我戴面具。”说着已是牵起了她的手,一同缓步走出了小巷。此时已经过了亥初,细细算来,两个人在小巷里至少也耽搁了半个时辰了,秦素不免又是一通埋怨,趁着街上人多没人在意,她便在李玄度的腰上又掐了好几把,以泄心头之眼。李玄度却也好脾气地由得她掐掐捏捏,后来便干脆拿大氅裹了她,将她半掩在了怀里,往德胜门大街的西侧而去。所幸这条巷子离着德胜门大街的街口不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二人便离开了那满街的灯火。此时,街口处早已有一辆精致的青幄小车等着,赶车的车夫正是项先生。秦素便与李玄度一同乘上了车,项先生也不待他们吩咐,便径直驶动马车,拐上了通往南宫门的一条小路。雪下得越来越大,小路上偶尔跑过戴着傩仪面具、提着花灯的孩童,洒下一路欢快的笑声。秦素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会,李玄度便将她拉了回来。“莫要看了,风大得很,关上窗吧。”他温声说道,探手将窗子虚虚地合上,复又拿起一旁的茶壶,替秦素斟了盏茶,又将锦褥也给她安置好了,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歇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