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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这么宽的路不会走,故意冲撞人,安得什么心?”红笺待二爷至近前才看清爷脸色骇人,吓得哭都忘了,趴在地上,不敢求饶,詹少庭上前又要打,玉儿进门正好看见,刚一声‘啊!’吓得咽了回去,詹少庭回头,看这丫鬟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手一挥‘啪啪’就两耳刮子。打得玉儿摔出门外,半天爬不起来,正好摔在凤儿脚下,凤儿吓得瞪大眼,半天才小声道:“爷,大夫来了。”詹少庭冲着地上的红笺道:“等一会跟你算账,胎儿没了拿你是问。”说吧,急忙出门,看大夫由一个婆子引着进西厢房,忙过去看英姨娘怎么样。这里,凤儿扶起玉儿,玉儿吓得一声没敢哭,进屋里,两人扶起红笺,红笺悲从中来来,不敢大声哭,怕詹少庭过来听见,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在说英姨娘看詹少庭出去,忙唤春晓道:“你快出去看看,爷是不是去红笺小蹄子的屋子。”春晓站在门口望了望,看爷进了东厢房回来告诉英姨娘,英姨娘解恨,看詹少庭的架势,不把红笺小蹄子吃了。坐起来,也不哭了,春晓道:“哭了这半天,姨娘累了,奴婢给姨娘拿水喝。”春晓边说边走去桌边,端起茶壶倒了杯热茶,英姨娘咕嘟嘟喝下,这阵子一直哭,口干舌燥。又起身从窗子往外瞅,远远看詹少庭又走回来,忙躺下。詹少庭和请来的郎中见了礼,看这郎中面生,不是常来伯府看病的大夫,想节下不好请大夫,定是随便拉来的,看这郎中上了几岁年纪,行医多年,定是有些经验,就也放心,道:“小妾怀有身孕,跌了一跤,大夫仔细看看,胎儿可还能救活?”这老郎中是正在家里与妻儿孙团团围坐吃年饭,就有詹府小厮打听到,上门找去伯府瞧病人,救人乃行善积德的事,不得不去,就挎着药箱随那小厮来了。老郎中不慌不忙坐在丫鬟搬来的凳子上,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避讳,帘子也未拉,大夫就直接把脉。老郎中看病认真,手搭在脉搏上,神情专注,有好一会,沉吟道:“夫人请换另只手。”英姨娘伸出另只手,春晓急忙把她袖子卷起,露出皓腕,老郎中搭上脉搏,过了半晌,老郎中也没说话。詹少庭站在旁边,紧张地提着心,看老郎中不言语,忍不住问:“怎么样了?胎儿能保住吗?”老郎中撂下手,道:“奇怪,夫人这脉搏有点奇怪。”英姨娘唬了一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怎么个奇怪法?”詹少庭不解地问。那老郎中寻思片刻,道:“脉象不甚清晰,但胎儿无事。”这一句,詹少庭顿时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可却把炕上躺着的英姨娘吓了一跳,这那里找来的江湖郎中,自己明明把药停了,就应该看出来已没有了孕期症状,怎么这郎中信口胡言,说胎儿好好的在腹中,不由着急,这一次逮到机会不容易,下次哪有这巧事能找到人来背黑锅,再说,同样的招数不能使两回,两回就让人犯疑,一着急,开口道:“求大夫好好看看,胎儿真的没事吗?”那老郎中站起身,自信地道:“老朽行医多年,不会连夫人胎儿有没有事都看不出来,夫人若不信,找别的大夫看看,管保和老朽说的一样。”詹少庭高兴地道:“好,真的没事就好。”那老郎中看炕上躺着的妇人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不悦,站起身,对詹少庭道:“夫人身孕已二月,一切正常。”詹少庭高兴地直作揖,连声称谢,把大夫送出门。英姨娘却傻了,大夫方才说怀孕二月,那就是没进府之前就已怀上了,这是怎么回事?胡三的药已停了几日,是这庸医误诊,如果误诊笑话可闹大了,算计得挺好,大夫一诊脉,就会发现孕症消失,定会说胎儿已不妥之类的,待二日,就说晚间胎落了,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小厮随便拉了郎中来,而这郎中又是不懂医术的,坏了大事,不由忧心。詹少庭送走大夫,一会回转,看英姨娘呆呆坐着,来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大夫说没事,你若还有顾虑,初八,太医院开门,母亲说请最好的太医过来给你和巧慧俩个看看,开点补身子的汤药,安胎药是否也该用上?”英姨娘一听,眼睛一亮,这庸医不懂医术,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定能发现自己无孕征兆,如此,就心安了。詹少庭当晚就留在英姨娘屋里,虽英姨娘怀孕不能做什么,今儿惊吓一场,他不敢在大意,亲自守着英姨娘才放心。凤儿把这厢情况都摸清楚,就走回来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沈绾贞和钱婆子对望一眼,都觉诧异,这英姨娘不是假怀孕,这怎么回事?难道这郎中是庸医,判断不明,可又言之凿凿。凤儿是一听准信,着急回来告诉主子,走急了,站在那直喘,沈绾贞道:“这消息红姑娘知道吗?”“得了信,奴婢就回来了,大夫来时,除了二爷和奴婢屋里没有外人,红姑娘奴婢估摸是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你还不告诉红姑娘,让她高兴高兴,也宽宽心。”凤儿只顾着回来同少夫人说,倒把这茬忘了,转身又下去,出门往偏院特意告诉红笺一趟。凤儿身影在门口消失,沈绾贞和钱婆子主仆又对视一眼,都笑了,钱婆子笑道:“这回二人是结了梁子,日后还有得闹。”沈绾贞敛起笑,“英姨娘没准是真有身孕。”“真有身孕她何苦这样折腾?”钱婆子闹不明白,这英姨娘云里雾里,见天鬼心眼子多,这又是出的什么幺蛾子。“是呀,别是个庸医,误诊了。”沈绾贞想这种可能也不能全排除掉,反正婆母说初八请太医过来,就有定论。英姨娘暗自高兴,这招计策,既教训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红笺,又让詹少庭留宿一夜。这一夜,英姨娘虽不好做什么,也是搂住詹少庭的脖子,撒娇撒痴,百般温存,把詹少庭的心又哄回来几分,念起旧情,英姨娘借机枕上旁敲侧击给沈绾贞下话,詹少庭抱着她光滑的身子,耳边喃喃细语,心里那股子火苗一窜一窜,刚差点落胎,不敢行房,撩开帐子一角,唤春晓,“倒杯凉茶。”春晓站在门外侍候,听里间屋爷招呼,忙进去,倒了杯凉茶,端着到床边,詹少庭伸手接过,咕嘟嘟喝下,才压下心里的邪火。把英姨娘松开,英姨娘跟詹少庭几年,彼此相知,感觉到詹少庭似乎不很开心,小心试探地问:“爷心里有事?”詹少庭想起沈绾贞恨得牙根痒痒,狠狠地道;“总有一天,我休了她,扶你为正。”英姨娘心突地一跳,刹那狂喜,受尽屈辱,做小伏低,等了这些年,终于有了盼头,英姨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晃神,偷偷按住狂跳的心口,呆了半晌,詹少庭重重地出了口气,英姨娘也跟着他这口气,心上去又下来,她能感觉出他心事重重,心中气闷,虽不知他和沈绾贞因何事闹僵,但对自己是绝好的机会,只是他还有不甘心,亦或贪恋沈氏美貌,不舍,让他提早下决心,休了沈绾贞,看来只有自己加把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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