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浅缓缓地站起身,走进卧室,衣帽间里放着来时她拿的旅行箱,她把来时带的衣裳装进去,其余品牌时装她一件没拿。 回卧室,她把车钥匙、项链盒子放到床头柜上,想想,找出纸笔,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最后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夜里十一点,她拉着旅行箱走出公寓,冬季夜晚寒风刺骨,她拉上衣领,站在道边,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问:“姑娘,你去哪里?”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最后回头看一眼公寓那间熟悉的窗口,掉头上车。 年前,简氏集团在皇庭酒店宴请寒城政界商界人士,一个通宵,简帛砚跟客人寒暄,一直心不在焉,他订了次日早的机票,要去南方b市出差。 简帛砚站在b市最高酒店顶层,南方城市的冬季,阴雨连绵,冬季的雨,格外阴冷潮湿,他越来越不安,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他再也沉不住气,“订一张最早的到寒城的机票。” 他原定明天返回寒城,提前一个晚上飞回寒城,下了飞机,寒城已是深夜,司机金师傅开车来接他,问;“少爷,回哪里?后天就过年了。” “回公寓。” 推开公寓的门,他喊了声,“温浅。” 没人答应,他鞋都没换,冲到厨房、书房、最后卧室,空无一人,他刚想退出卧室,看见床头柜上摆的东西,他走过去。 他送她的钻石项链,车钥匙,一张纸条,字迹些许凌乱,好像写字的人心很乱。 我走了,三个字,触目惊心,他拿纸张的手抖,随即他冲到衣帽间,所有他给她买的衣裳她都没带走,而她来时提着旅行箱不见了。 她走了,能去哪里?他拿起车钥匙出门,第一个想到去她租住的房子,范小琦半夜被一阵砸门声惊醒,她上早班,睡觉早,趿拉着拖鞋,“来了,谁呀!半夜敲门。” 她打开门,睡眼惺忪,走廊感应灯亮了,照着一个高大男人阴沉的脸,范小琦心里直打鼓,“简总,你找温浅?” 他急急地问;“温浅在吗?” “我好几天没看见温浅了,我给她打电话她关机。” 简帛砚能想到的温浅第二个去处,是温浅她妈家,他到她妈家,不管已经后半夜,敲门,看见来开门的女人他不由一愣,温浅的母亲是哪天皇庭酒店清扫工,“伯母,温浅在家吗?” “浅浅过年去南方旅游。” 温浅的母亲清醒了,说得很自然,不像撒谎,显然温浅骗她母亲,这个女人不怀疑女儿的话。 简帛砚从温浅家楼门走出来,后半夜,冬季的月色凄清,透过树梢照在地上,,一片苍白,他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仍然关机。 站在门口,他想了想,开车去皇庭酒店,监控室夜里有值班的人,他调出那天温浅跟人发生冲突的视频,视频画面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故意找茬辱骂清扫员,并把她推倒,简帛砚眼睛盯在画面上,目不转睛,看见温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打了那个女人两巴掌。 然后,他陪着他父亲走过来,温浅叫了他一声,当时他对她的行为也有些不满意,他没理她,视频画面清楚映出她的脸,神情委屈,她想跟他解释,他不听,他的心一阵抽疼。 在他父亲面前,他是替她辩解,可是自己可曾有一闪而过父亲的想法,他不由惭愧,他当时为什么不能相信她,没有站在她身边,护着她,替她承担一切。 大年三十,简家老宅一派热闹,简明川十几年没回老宅过除夕,这次头一回回老宅过除夕夜。 过年喜庆,简夫人平素面无表情的脸,生动了几分,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简帛砚却一直阴沉着脸,饭桌上一句话都没有,象征性地动了一下筷子,站起身,“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擦手站起身,便朝外走,简夫人叫了一声,“帛砚,你去那?半夜吃饺子。” 简帛砚像没听见一样,简夫人看看丈夫,简明川道;“他不吃,我陪你吃。” 他开车回到公寓,躺在卧室床上,一室冷清,他才发现屋子里没有她,没有一点生气,他随手拉开抽屉,两张卡躺在抽屉里,她一直没有动过。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冰箱里有她包的饺子,很多,他拿起一盒,烧水,煮好饺子,端到餐桌上,他一个个细品,每一个饺子都有她的味道。 十天后,医院走廊异常肃静,妇产科诊室门口,走廊椅子上坐着两个姑娘,默默无语,半天,范小琦说;“温浅,你真的想好了?” 温浅的手插在兜里,还是觉得冷,她摸出手机,开机,按键,手机立刻通了,简帛砚急促的唤了声,“温浅。” 温浅没有说话,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她心里还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电话里传来简帛砚嘶哑的声音,“温浅,你想逼我娶你?” 他刚说了一句,电话突然挂断,他本来还想说:“如果娶你能留住你,我愿意娶你。” “温浅。” 小护士的喊声在走廊里回荡。 温浅毅然站起身,朝喊声走了过去。 这之后,简帛砚跟温浅失去联系,他每天拨打无数次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都是关机状态,整个寒城掘地三尺,他也没找到她。 一个月后的一天,他突然收到她发来一条短信:今生不再见了,来生也别遇见了。 他很快拨过去,关机。 45.第45章 医院走廊地面刚刚拖过, 大理石地砖泛着一片水光,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强烈地充斥各个角落,住院部长长的走廊一端, 敞开的窗户旁站着一个人, 正在那里抽烟, 走廊另一头拐过来两个人。 医院走廊东侧一排窗户, 上午阳光和煦, 走来的一对年轻男女,男人身材颀长,玉树临风的样子,姑娘穿着一袭淡绿色的风衣,早春时节,像街头冒出的嫩芽的柳树,亭亭玉立, 姑娘的肌肤一种透明的白,眼睛澄亮, 她微微侧头, 跟身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身边的男人光侧头看她,目光专注地倾听。 简帛砚骤然心脏紧缩,深邃的眸死死地盯住那个姑娘,生怕她突然走掉或消失,他十指攥紧,手上青筋凸起,手指把烟碾成碎末。 那一对男女没朝他站的方向看,而是进了一间单间病房。 季淑云半倚在病床上,看见进来的温浅,露出笑容,“浅浅,你怎么回来了?” 温浅快步走到病床前,叫了声:“妈。” 季淑云面容憔悴,脸色灰白,“浅浅,妈没事,老病了。”看着跟女儿一同进病房的男人,“这是……” “我老板。”温浅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身后的男人礼貌地说;“伯母,我叫卫奇,是温浅的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