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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要纳慕容蕙为妾,我没答应,下了他的面子。”魏昭也很生气,他还走掉了。“夫人,恕奴婢直言,侯爷不能一辈子只有夫人一个女人,不是慕容蕙也是别人,不然,夫人就答应侯爷,老夫人高兴,侯爷高兴,四爷高兴,皆大欢喜。”“她们都高兴,我一个人不高兴,我活着不是为了别人高兴,而委屈自己。”魏昭望望窗外,已经快三更天了,徐曜一走,不能回来了,对书香说;“闩门,睡觉。”书香犹豫一下,“夫人,万一侯爷又回来了,进不来屋。”窗外一片漆黑,廊下的风灯孤零零发出昏黄的光,照在院子里一地的树影,月光斑驳地照在青石砖地,窗外寂静无声。“这么晚了,侯爷不能回来吗?”书香闩门,主仆上床睡觉,魏昭睡在里间,书香值夜睡在外间。天刚蒙蒙亮,魏昭醒了,没睁眼,习惯地翻身,摸身旁床铺,冰凉空的,这才想起徐曜走了,昨晚没回来。洗漱时,就书香和杏雨在跟前,书香悄声问;“夫人,奴婢去请侯爷吃早膳。”“不用请了,他想回来,自己就回来了,不想回来,你还请他做什么?”早膳摆上桌,芙蓉跟香茗上来侍候,芙蓉问书香,“昨晚我看见侯爷回来了。”书香瞟了她一眼,芙蓉明知故问,道:“侯爷走了。”“侯爷早起走的?”芙蓉听见上房门扇响,夜里听得很清楚,看见好像徐曜出去了,想跟书香证实一下。书香带搭不理的嗯了声。魏昭低头吃燕窝粥,这是徐曜告诉厨房每日给她送的,给她补身子,她有意无意抬头看对面座位空的,一顿早膳吃得没滋没味。傍晚时分,徐曜骑马进了侯府大门,下马,把马鞭子扔给小厮,朝内宅走去,走了几步,停住脚步,折回来,往外院庆泊堂走去。小厮莫风和留白跟在侯爷身后,侯爷每日回府,都直接去东院,今日直接回到庆泊堂,莫风和留白跑前跑后,侍候侯爷洗脸,侯爷面色不虞,二人提着心,小心侍候着,怕惹恼侯爷。侯府大厨房送晚膳,莫风和留白看侯爷坐在书案后看书,拧着眉,莫风和留白互相推诿,最后留白仗着胆子说:“回侯爷,晚膳侯爷回内宅吃?”莫风和留白看出来侯爷跟夫人两人闹别扭,侯夫人不派人来请侯爷,不给侯爷一个台阶下。“把饭菜端来。”二人听出侯爷心里极不痛快,不敢再问,赶紧跑去厨房告诉,送晚膳到庆泊堂。内宅东院,书香和芙蓉几个丫鬟摆上晚膳,大厨房送饭的媳妇说侯爷的份例饭菜送外院庆泊堂去了,说侯爷吩咐的,书香也不敢跟魏昭说。魏昭也没问,坐下就吃,好像没徐曜这个人似的,夫人起居极有规律,人定入睡,卯时中起。连着三日侯爷没回内宅东院,夫人问都没问,芙蓉和香茗好生纳闷,侯爷跟夫人生气,夫人竟然像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睡睡。桂嬷嬷家去几日,听书香说夫人跟侯爷闹别扭了,进屋看夫人在屋里看一幅画,“夫人,奴婢当家的说马家窑这今日出窑,请夫人过去看看。”“兴伯辛苦了。”书香没在跟前,魏昭朝窗外喊杏雨,杏雨在院子里晒被子,听见喊声跑到窗下,“夫人有事吗?”“你去大房,跟大夫人说老夫人寿诞快到了,我上街看看,给老夫人准备寿礼,回头你找常安说我要出门。”杏雨一溜烟地跑了。桂嬷嬷看屋里没人,说;“夫人因为慕容那个贱人跟侯爷闹,依奴婢说,夫人就答应侯爷,等慕容那个贱人进门,还不是夫人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奴婢听说侯爷三日没回后宅,小夫妻长期斗气,慢慢就疏远了,感情淡了,到时候夫人后悔就晚了,夫人听奴婢一句劝,跟侯爷服个软,请侯爷回来。”“嬷嬷,这不是平常吵嘴斗气,慕容蕙那种人进门,引狼入室,侯爷对我心淡了,我不强求。”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感情强求不来。杏雨回来,进门说:“夫人,大夫人说夫人出府早去早回,常安已经套好车,在前院等夫人。”这时,书香进来,魏昭说:“跟我出趟门。”魏昭换好衣裳,又从钱匣子里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主仆二人走到前院上车。常安赶车,大夫人赵氏不放心,又派了两个小厮跟她出门,常安跟两个小厮坐在车前,魏昭跟书香坐车里,魏昭在萱阳城里不骑马,骑马太招摇,她出门都是低调出行。马车出了萱阳城门,魏昭撩开车门帘,问常安,“还有多远?”“七八里地,马家窑就在马家村后山上。”这段日子常安跟兴伯跑窑的事,一日来回几趟,路走熟了,马车沿着官道走,往马家村去的路况很好,马车平稳,只有几处路面颠簸。到了马家村,马车直接赶到后山,魏昭探出身子一望,一座山有二十几座瓷窑,马家窑在中间,是十几年的老柴烧窑,窑工都有十几年的经验,魏昭去了,兴伯给她介绍季把头,魏昭看这季把头四十出头,脸和手都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窑工活。季把头看见魏昭露出惊讶神色,大概觉得夫人太年轻,魏昭说;“季把头,我听说你经验丰富,做这一行多少年了?”季把头看见美貌的夫人有点拘谨,“我干了二十几年了,这次准备了四五天,今天一会出窑,夫人看看手艺中不中。”兴伯跟他事先讲好的,手艺好,留用,工钱三倍,手艺不好走人,另请高明。出窑了,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魏昭看有六七百件白瓷器,魏昭拿起一只碗,冲着光亮处看,釉色均匀,其中不乏窑变因素,总体烧白瓷水平还是很高,魏昭对这个季把头很满意,定下工钱。魏昭对季把头说;“我想物色几个画工,我出图案,在白瓷器上绘工笔画,烧出的瓷器不在多,而在精。”“瓷器上绘工笔画,东西就值钱了,成了精品。”季把头说。“只是画工难找,这批白瓷不错,但我要求的白瓷纯净度比这个要高,季把头你多琢磨琢磨,如果能出臻美的白瓷,我给季把头赏钱。”“我这先谢夫人给了我最高的工钱,夫人能信任我,我姓季的不卖力,对不住夫人,这是第一次出窑,我这不是说大话,将来能烧出最好的白瓷。”这个季把头有手艺,人也稳重踏实,魏昭对他挺满意。魏昭在马家窑呆了一上午,下午赶回萱阳城,路上想徐老夫人的寿诞还有十几日,如果准备寿礼,金银珠翠没什么稀奇,魏昭便想画一幅图,画萱阳城最热闹繁华街景,粉饰太平。马车行驶入萱阳城时,时辰尚早,魏昭吩咐常安,“找热闹地方转一圈,我们再回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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