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程见苏阆然也在,强笑道,“这不是看您现在是朝中首辅吗,就有自荐的来了。”苏阆然问道:“都自荐些什么?”“有自荐家世的,有自荐家财的,还有自荐枕席的……”“……”陆栖鸾扭头问道:“你说还有自荐什么的?”老程道:“哦,是听说侯爷年轻貌美,来自荐枕席的。”苏阆然面无表情道:“男的女的?”老程:“有男有女。”陆栖鸾:“……”苏阆然:“呵。”陆栖鸾嘴角一僵,道:“给国学监的曾学监传个信儿,就说我请他喝茶。这些举子若还想要名声,等他来了自然会散的。”苏阆然道:“来人名字都记下来,交给我。”老程道:“是。”陆栖鸾:“是什么是,朝中那么多事,哪有时间理这些个幺蛾子,驱散了就行了。”话虽如此,一想到吏部的人罢工罢得最干净,还得去翰林院抽调组织春闱的事,陆栖鸾就一个头两个大。叹了口气,回了房换了身松快些的衣服,陆栖鸾便和苏阆然商议起近日朝中的军务。“……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赵玄圭最是可疑。高赤崖已经将密档来回翻过三四遍,还是没发现赵玄圭当日派那些枭卫去地方上做什么,就他先前种种来看,我猜他就算不是易门中人,和易门也有联系。”提起易门二字,陆栖鸾眼底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恨意,“若不是他直属于太上皇,我早就动手了。”苏阆然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去暗杀他。”“你那不叫暗杀,满京城能打得过枭卫府府主的没几个,况且你一动手那动静和神仙打架似的,算了吧。”否决了苏阆然的提议,陆栖鸾又道:“怎么处置他先放一边,近来赵玄圭虽然没有在京城闹什么乱子,但他和境外似乎有所私通,尤其是南疆一带,让我有点不安。”这也正是苏阆然想提的,在沙盘前指了指,道——“昨夜传来线报,鬼夷国年前内乱,太子篡位,纠集朦吉、婆娑炣等小国建成联盟,说要报复百济先前杀皇女之辱,请求大楚借道进军。”陆栖鸾撑在沙盘上,拧眉道:“我大楚地域虽广,却绝无一寸能容番邦横行之地。你看他们借道之地,只要过了东海平原,仅仅三百里之遥便是帝京,这是欺大楚新君在即无暇南顾,腿有劲了敢在我眼前跳!”内忧未定,外患又起,怕的就是潜伏在朝中的这些人,勾结外敌……那就不是她在京城能掌握的了。“南疆小国不足为虑,只是还有不服女帝的地方官,一旦打起来,内耗太大,恐动摇国基。”手指轻轻敲着沙盘的边沿,陆栖鸾眯起眼想了片刻,道:“前两日鸿胪寺有个折子,我一直没理,现在倒是可以拿出来稳一稳这个局面。”陆栖鸾走回书案边,从奏折底下抽出封红皮折子递给苏阆然。苏阆然接过来看了一眼,道:“西秦有意和亲?”“对,是不是有点意外?”九州有双雄,东为楚,西为秦,都自认华夏王统,数十年来征战不断,几乎可称得上是血仇。尤其是西秦近年来对和亲十分忌讳,连其他小国求亲,也是断然拒绝,如今却不知为何,竟然愿意主动提亲,想来是看新君初立,他国内又青黄不接,想暂时休兵了。苏阆然看罢,道:“可东楚如今是女帝坐江山,他们要派皇子来?”“不,西秦的皇子比陛下还小,当然不会委身赴楚。听鸿胪寺的大人们说,他们有意把南亭延王的郡主嫁过来,所以不一定是皇室,只要是国之重臣或其子就好,反正就算和了亲,也不过就那么几年相安无事,早晚还是要打起来的。”“要和?”“和,他们有意我们就接招,人嫁妆可是出了黄金十万,不亏。”一到开春遍地都是找国库伸手要钱的,陆侯爷连日沉迷账本现在比谁都抠,一口就定了下来,那边苏阆然冷不丁问道——“你要答应和亲可以,我们这边,哪家的重臣之子愿意去和这个亲?”重臣之子……陆栖鸾语塞了片刻,和苏阆然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你觉得聂言怎么样?一遭难就想到他了,我是不是损了点?”“为国为民,何谈损人。”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之前说的里面的人物有没有私底下买陆狗官的本子……我可以明确的说,有,而且大家口味都很谜。小公主是陆all,老叶是all陆,聂言是陆x他。顺带一说,苏阆然是个毒唯。第101章 我喜欢他呀四月廿九, 京城之中,一片欣欣之态。宋明桐昨夜休息得很早,但到底是有些紧张, 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 在榻上滚了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待到了天还没亮时, 门外叫醒她的脚步声靠近前, 宋明桐便睁开了眼, 眼底一片清醒。“小姐, 该起身了。”燕儿将床帐勾起, 添好了温水,将熏了清心香的布巾递给宋明桐,又去柜中取衣服,“听说那贡院里清冷, 凳子都是石头砌的, 小姐要在里面待足六个时辰,还是加件厚的小袄才好, 别闹了病。”宋明桐收拾停当,坐在妆镜台前拿起一支石榴钗刚要束起, 又放了下去, 取了条素净的发带递给燕儿:“今天就梳简单些吧。”“哎。”朝食是一碗枣花粥, 一碟水晶糕,一笼热腾腾的蛋黄饺。贡院虽说也供应饭食,但举子足有七百号, 等到一一数过来,饭食早已冷了。宋明桐这小半年一直在注重养生,但家里要求少食以保持体态鲜肉,肠胃自然是比不得男人,冷饭用得胃痛就不好了。燕儿帮她穿上外衫,数了数书箱里的书册没少后,便背上一路出了闺房。路过宋夫人的庭院前时,宋明桐听见她母亲在低低抽泣。“娘她……昨夜没睡着吗?”“这……”燕儿面露难色,道,“小姐,你还要考试,咱们回来再说吧。”“有什么好瞒的,尽管说吧。”燕儿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先前说要和小姐看八字的那个右仆射家的李大公子,看咱们相爷病倒了,昨日来信说要拖后,想来是要悔婚了,夫人正难过呢。”“……是这样。”若是放在以前,宋明桐还会难过些,但现在她发现书读多了,眼界便宽了,往常在意的别人的评价,在功名面前似乎也并不如往日那般沉重。“退了也好,贡院我自己去吧,你就留在府中帮我盯着。若夫人再抱怨,你就告诉她,祖父是病倒了……但宋家还没有倒。”……“今天是春闱吧。”陆栖鸾放下最后一张水利奏折,把垂下的额发用手指梳上去,整个人躺倒在圈椅上,冷不丁地问道。“不是在算边关的军饷吗?怎么关心起这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