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抱我!”陆栖鸾:“???”宋明桐轻咳一声,下面安静下来,道:“你们这些小蹄子,拿着陆侯写话本,还让陆侯念,岂不是太为难了,还是读些寻常的吧。”说着,她挑了一本《湘中记》递给陆栖鸾,小声道:“今日七夕,就这本吧。”湘中记故事颇为经典,乃是一富家书生,回家路上被一窝山匪劫走,却让山匪的女儿救了的故事。匪女救了书生后,便与书生回家成了亲,岂料成婚当夜,山匪下山,洗劫了书生家,匪首要杀书生,女儿却要与书生同生共死,匪首无奈,只得逼迫女儿与书生恩断义绝……“……清儿得父令,出见卢生,泪眼难掩,背身轻笑。”或许是因为所历者太多,让她想起了青帝山的旧事,诵读间,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悠远的隐痛……“夫郎,我今生负你性命,你需得将妾每一寸青丝,每一寸蛇蝎心肠都记好,来世相见,莫谈风月,只述情仇。”素纱郡主听得几分入神,却由在陆栖鸾读的那一声夫郎后,听见身侧一声细碎的瓷裂声传入耳中。他疑惑地用余光扫过,只见饮酒者,似是一贯地眉目疏懒,而眼底……却殊无笑意。作者有话要说:陆大人的女粉:夫君抱我!陆大人本人:???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圈儿……第107章 素纱·夙沙——有意思了。来了东楚这么多时日, 夙沙无殃终于遇到一件能令他提起兴致的事。十年前甫与这妖人见面时,夙沙无殃刚因偷师宗门异术,被废除武脉逐出门墙, 沦落街头与乞儿争食。叶扶摇便在那时出现了,拿出一把匕首,一只馒头, 让他与那群乞儿选, 其他的乞儿饿疯了, 都扑向了馒头, 只有他看了片刻, 选了匕首,然后用匕首把争食的乞儿都杀了,把馒头抢了过来。当时,叶扶摇说他其实是与友人打赌, 赌他会活下来。夙沙无殃不解,叶扶摇又说, 他看一个人, 有时候不需要算, 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的心肠总是最狠的。自那之后许多年, 叶扶摇就一直是这么个看不透的缥缈存在……直到今天, 这还是夙沙无殃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失态。相对而言,表露到能让他看出来的地步,那的确是一种失态。——是因为她吗?琥珀色的瞳仁映出亭中的女子, 舌尖不由得轻轻扫过下唇,随后唇角微勾。他有一个戒不掉的坏习惯,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的……越是被人藏得深,越是美妙。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池州那夜的陆栖鸾。醉得迷离的眼眸,泛起粉色的脖颈,裹在禁欲的官服下的少女身体。——想抢过来,越来越想抢过来了。——想用招阴术迷惑她的神智,勾到手里,然后听着周围人暴怒的声音吻她。脑海中的妄念还未更进一步时,一声碎瓷片磕碰的声音轻轻响起,扯回了夙沙无殃的神思。“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怎么?你能允许封骨师下手,为何我就不行?”“他能自制,你不能。”叶扶摇将手中的碎瓷片闲闲丢入香炉中,盖上炉盖,起身朝后走去道:“十年前我给你算过一卦,你死之时,必然是死在你之纵欲上。”“王府里的老人也这么说过我,可他都老死,我还活到了现在。”夙沙无殃支着脸侧,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你和王府的老人,到最后谁活得更久——”话音未落,手上的红纹突然剧痛起来,顺着腕脉一路痛进肺腑里,引得夙沙无殃眼前发黑,直到叶扶摇站在一侧,慢慢地往博山炉中倒入一些香丹,待袅袅的药雾散开后,夙沙无殃心口的疼痛才暂缓下来。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夙沙无殃掐着手心,平复了片刻,冷冷道:“上个月的药,你为何只给了一半?”“因为你今天会不听话。”叶扶摇的口气温温和和的,并无半点着恼,待拂袖散去沾身的香雾后,才望向像是犯了喘症的夙沙无殃,微微笑道:“不该你动的,把爪子收回去,可好?”……“陆侯,那边……”身边的亲信低语了两句,陆栖鸾手中尚未读完的《湘中记》一合,略一点头,按着扶手起身,对旁边围着的姑娘们道:“那边的诗作已写好了,今日便读到这儿吧。”姑娘们不禁面露失望,但也没人敢出言留她,恋恋不舍地散开去看男人们写的七夕诗。陆栖鸾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见宋明桐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些什么,便问道:“秦尔蔚不是今天答应来了吗?他人在哪儿?”“我是让他来找……在那儿。”一处角落里,秦尔蔚一个人站在一张墨案边,案上已有四五团废纸,而现在写的一张,似乎终于让他满意了,提起来让墨迹风干后,便忐忑地望向身后。那处……也正是庭中男人们目光集中的所在。“我东楚俊才之佳作云集于此,还请郡主点评。”素纱郡主今日一袭重紫罗衣,虽是裹得严实,外衫却并不穿好,松松地搭在臂上,如同刚起身一般,走动间露出优美的后颈,隐约可见脊背上妖娆诡美的红纹。悠闲地走过时,那涂了如血蔻丹的手指,抚上挂起的诗文纸面,又无情地拂过,偶有停驻的,诗作的主人心中便是一跳。正当他慌乱地酝酿着如何对答素纱郡主的提问时,却又听她出声道——“这府中,东楚官吏所写的诗文尽在于此了么?”“正是如此。”素纱郡主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可我怎未见陆侯的诗文?”跟在她身后的东楚官员咳嗽一声,道:“郡主,陆侯是女子,怕是为难了。”这本就是为了给西秦人选婿举办的七夕文会,就算女子要写诗,也要等素纱郡主点出头名后,其他人再写。何况陆侯那诗锤之才,满京城的人都晓得,自己人在国内打趣打趣还好,西秦人在场,就不方便出来现眼了。“诶……”拖得长长的一声失望,素纱郡主道,“可我就是喜欢陆侯呀,嫁给陆侯不成吗?”男人们一脸迷茫,而后面本来在赏评诗文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像是炸了毛一样,满脸凶狠地瞪向她。——哪儿来的野鸡妖妇!陪客的官吏一脸冷汗道:“郡主说笑了,陆侯哪能娶妻。”“为何不行?在我西秦,女官身有爵位的,无论是面首还是女宠都是常事。我做正妻又不会碍着陆侯什么,若担心无后,到时再收个侍君便是了。”“???”她这一句话说出,府中一片寂静,刚走过来的陆栖鸾听见她这话,陷入了迷茫,问身边鸿胪寺来的官吏道:“西秦还有这种风俗?”鸿胪寺的官吏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西秦绝对没有这种风俗,但、但南亭延王的封地里就不好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