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微笑着点头,问:“小dd呢?小dd也一起去吗?”他看着那双纯洁无暇的大眼睛,轻声道:“小dd随后就来,我们先去。”他往山上看去,云雾越来越浓,慢慢聚集,把小路的尽头掩盖住。静渊问刘丫头:“你们平时最爱在哪里割兔草?”刘丫头道:“在黑龙潭边上。”“黑龙潭?”“那是个小河沟,那里的兔草最多,山下的兔草里混着断肠草,山上的没有,卓老伯说,黑龙潭那边的兔草是最干净的。”“卓爷爷给我画了画。”宝宝说,从衣服的围兜里拿出一本画册,正是那天在卓策明家看到的那一本。宝宝像展示自己的宝贝一样,用白嫩的小手一页页给静渊翻看,指着:“这是鸡冠菜,这是观音草,这是紫苋菜,那种是断肠草,兔儿吃了要烂肚皮。”她很骄傲地说着兔草的名称,很想在他面前表示自己是个能干的小姑娘,一面说着,脸颊上的小酒窝时隐时现,突然脸上一红,因为她发现静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觉得很害羞,便低下了头。“宝宝,你吃了很多苦,对不对?”他的声音如叹息。宝宝不明白,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妈妈说,这山上有黄连,黄连很苦,我没有吃过黄连。”他的目光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可随即又结成了冰,他勉强控制住不让自己颤抖,眼光突然看向那画册,那是卓策明一笔一划画着的示意图,所有的地点都标明了名称。他指着离黑龙潭最近的一处悬崖问:“神仙崖在哪里?”刘丫头听了,答道:“就在黑龙潭的北面,卓老伯让我们不要去那里,那儿太高了,容易掉下去。”“为什么叫神仙崖?”“天气好的时候,那里能看到云海,还有佛光。”刘丫头道。“你想看云海吗,宝宝?”他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想”她很是开心,眼睛眯起来。他心里一痛,将她一把抱起,紧紧的抱着,宝宝害羞极了,在他温暖的怀中扭了扭,脸蛋儿羞得通红。他轻轻吻着她的小脸,轻声道:“宝宝,我的宝宝”她被他亲得满脸通红,浑身缩成一团,俯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一滴泪掉在她雪白的小脸上,她抬起头,发现这个叔叔流泪了,她伸出小手为他擦掉眼泪:“你……你哭了”可他脸上明明在微笑她忽然疑惑: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跟妈**表情好像温暖,忧伤,明明是笑着,却含着泪水在眼眶。他捉住她的小手,把它贴在他的脸上,静默了一会儿,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即他把目光转向在一旁满脸讶异的刘丫头,道:“刘姑娘,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他的声音低醇,极具蛊惑力,黝黑的眼珠闪着光芒,俊美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一阵风吹来,他的衣襟微微飘动。刘丫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更何况这个好看的男人伸出了手来,手里是白花花的银元。她想也没想就点头,幻想着自己也拥有一个美丽的声音,可一开口,嗓子却哑了:“你要我做什么?”……路上下了一阵小雨,他们在迷雾中穿行着,越走越高,路很窄,是药农辟出的小道,路过黑龙潭,山岚完全把路遮盖了,头发、衣服全被细细的雨珠润湿,他解开外衣的衣襟,将宝宝包裹在怀里,遮住她的身体。宝宝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遇到自己的父亲,他就是像这样抱着自己,为她遮风挡雨,用他的怀抱温暖她。她觉得好幸福,她蜷缩在他的怀抱里,连他的心跳声都能听见她知道他是小dd的父亲,不是她的,她明明看见他有多么疼爱那个小dd,可她小小的心灵中却依然在幻想着,这个温柔的、好看的叔叔,就是自己的父亲她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到异样的安宁与温暖,自己的幻想似乎变成了现实,她甜甜的睡过去了,她好困,其实她不在乎看不看云海,她只想在父亲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像个幸福的女儿。风吹过来,那阵山岚飘到山的另一头,他坐在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看着山下,阳光在天上闪耀,下面云雾升腾。他看着怀里的孩子,她像只小狗般蜷缩着,鼻息沉沉,他顿时心跳加快。丢下去对,把她丢下去丢下去他看到他的分身,变成了魔鬼,在耳边诱惑他。那个魔鬼站在他的身旁,冷笑着:丢下去这样就可以报复她,报复她不辞而别,让你苦苦煎熬七年报复她跟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生下这个孽种他闭上眼睛,手不由得抓紧了宝宝,牙齿发颤。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刘丫头急匆匆走了过来,说道:“我按你的吩咐做了……。”他打了一个冷颤,低下头,在宝宝的脸上又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她,她慢慢睁开眼睛,他柔声道:“宝宝,醒醒,咱们来玩一个游戏……”一阵山风吹来,她听到风的呼啸,像野兽的声音。她有些害怕,缩了缩,他紧紧抱着她,轻声说:“乖孩子,不怕,不要怕”他虽然这么说,自己却忍不住发起抖来。他的眼睛看向刘丫头,闪出一丝决然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突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阳光变得耀眼,山风凌烈,将云海吹散开来,露出下面灵秀的山谷,只剩下些微的云烟缭绕,如一个仙女轻裙缓带。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一分一秒数着时间。他知道她会来,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来:她怎么玩得过他呢?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她逃到这深山里,却还是被他找到。可他知道自己笑容的凄苦与勉强,心里像破了一个洞,连风都能穿过他的身体。他终于听到脚步声,她的脚步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能一耳就辨别出她的脚步声轻盈,温柔,让他迷恋,让他疯狂。他慢慢回过头。七年没有见了,当年她还只有十六岁,她出走的那天,离她十七岁生日只有不到五天。他原本打算带着她去游玩,去竹海,补偿他给她的伤害,补回他们没有过的蜜月。新婚三日后,他就抛下她,在那寂寂庭院,独对着他冷漠的母亲,学着洗手作羹汤,每日等着他从盐灶回家,她为了讨好他,一天喷一种香水,那是她,她那个时候多么爱他,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看着她,眼中一热。她长高了一点,却依旧是那么窈窕,她还是那么美,少女的纤细变成了**轻灵的风韵,她的衣服几乎可以用粗陋来形容,可再粗陋的衣服,却掩盖不住她身体婀娜的线条。近了,她越走越近,风把她的秀发吹得凌乱,她脸色苍白,嘴唇乌青,衣袖、裤腿被藤蔓刮破了,她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他看得清楚,她在发抖。他悄无声息地笑了笑:“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们有多长日子没有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