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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怪我?”“这怎么是怪你?”他皱起眉,心烦意乱,“我只是说明我重视你甚于任何人。”她朝他靠过去,看着他的脸:“静渊,如果我再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会把天海井交给他还是文斓?”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变色:“七七,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要是再生了孩子,等有一日需要你交托家业时,你会想什么”“够了”一段时间来他谨小慎微,面对她像女人般战战兢兢,他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发作:“是不是我如今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我们这样算是什么?有什么意思?”“你生气,只是因为我说到了你的痛处。你根本无法平等的对待我的孩子和文斓,你根本没有打算给我一个家”她也失控了:“你每次到这里,跟逛ji院有什么区别?”他痛苦而失望的看着她。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原来如此啊。他用几年的时间辛辛苦苦为她营造的晗园,他日夜盼望她来的地方,他们的家,原来在她心目中,竟然这么不堪,他在她心中,也是这么不堪。可他又怎么反驳她呢?在他内心深处,他却不得不承认,对待她和锦蓉的孩子,从始至终都不会一样。天海井以后只可能是文斓的。他问过自己,真是因为母亲的命令?家族的规矩吗?不是。从他第一次抱着文斓,他就想过,他把所有的财富都可以给这个孩子,因为他知道儿子长大了,会比他更好更优秀。可他会把大多数的爱分给七七和宝宝。这份爱,与钱财家业无关。他不知道这两样他能给的是否对等。在他自己都尚不清楚的时候,遇到她的追问,他愤怒了。他默默起身,开始穿衣服。他知道她在发抖,脸变得雪白,眼中盈满了泪水,但他不愿意再对她进行毫无意义的安慰。他穿好衣服,去浴室梳洗了一下,出来走到床边,她蜷缩成一团,萎靡不振,脸压在枕头上,像个少女般消瘦。“你冷静一下吧,我今天不再烦你。”“你要去哪里?”她坐了起来,轻声问。“我去盐场。”“你今天还回来吗?”“我不想我们再争吵了。”“你是说你不回来了?你要去陪你儿子?”他快疯了,大声道:“我儿子没有错我去看我儿子也没有错七七,你怎么变成这样”她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对自己说:打住,打住,别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要冷静。可她着了魔了,那执拗一上来,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她的行为反常得让她都觉得可怕,她探过身去抓住他的手:“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看他,我今天偏不要”“七七”“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死,今天就不会这样。”静渊呼吸急促,甩开她的手:“是你,是你走了我才娶了锦蓉。如果你不走,今天也不会这样如果你不跟着那下人儿子走,如果你不是一走就七年,今天我们不会这样。今天的文斓就是你的儿子七七你明不明白”她被他说得哭起来,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里汩汩流出。“太可怕了。”他看着她想,“太可怕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快步朝门口走去。他在门前回头看她,见她仍埋着脸,裸露的肩膀微微抖动。他的心揪成了一团,一咬牙,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那声音淹没在一片秋风秋雨中,并不响亮,可她还是听见了,她甚至能听见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在她的耳朵里回响。我疯了。她想,我一定疯了。静渊晚上没有再回晗园。他看着锦蓉和文斓受宠若惊的表情,竟突然觉得有一丝轻松。文斓安静,不像宝宝那么调皮任性,锦蓉体贴,儿子为他摔破头,她连一句责备他的话都没有。他和七七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轻松过。只有紧张,患得患失,愤怒,欲望,占有。他想起这一日的争吵,心痛无比,是的,他和她在一起还有心痛,永不停止的心痛。晚上他去的文斓屋子里,跟儿子一起睡。锦蓉不以为意,只要他人在玉澜堂,不跟孟至衡在一块儿她就满意了。她带着温柔贤惠的笑意,给父子俩抱去厚棉被。文斓高兴地在床上跳着,给父亲表演自己跟六福堂护院学的五禽戏。静渊和锦蓉都哈哈大笑。他笑着笑着,心却突然痛得一抽搐。锦蓉出去时叮嘱:“文斓,天气冷了,不要蹬被子外面下着雨,我把窗户给你们关起来,别着凉了。”跟父亲在温暖的被子里,文斓开开心心地睡着了。静渊却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听着雨声。她说得对。他痛楚地想,她根本就说得没错。在玉澜堂,他和锦蓉才是一家三口。而她和宝宝,却像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寄人篱下的陌生人。他给她们一栋大房子,给她们锦衣玉食,可这仅仅是让她们从茅屋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她是在担心她孩子的将来,我没有让她觉得牢靠,所以她担心,可我却怪她。我怪她担心“我和她的”孩子的将来她说他去晗园像是逛ji院,那是因为他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尊重她。他多半深夜回去,一回去,除了脱掉她衣服抱她上床,他还做了什么?他除了在她们面前表现得像一个恩主,他还做了什么?他今天回到玉澜堂,也是在占有她之后丢下她,把她丢在这大雨夜,在那空空的大房子里。对于今后,对于孩子们的未来安排,他没有给过她一句明确的话。所以她才问他,而他却责怪她他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她身上。连她一个人独自带大他和她的孩子,她在雪地里生下的孩子,她靠一针一线养大的孩子连这个,他也怪她。静渊只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心上如压着一块大石,窒息难受。雨水击打在窗户上,风声如魔鬼在呼啸,一点都不像秋雨,像那年夏夜的暴雨。那个大雨夜,她冒着雨跑去追他。他悄然坐了起来,心里突突直跳。第二卷 孽海 第二十三章 岁序不言(1)第二十三章 岁序不言(1)她还没有睡,他一走进院子就看到窗户里透出的灯光,雨幕中射出一道柔和的光亮。老许听见开铁门的声音,慌忙披衣出来,静渊都已经走到廊下了,在台阶上犁着皮鞋上的草皮和泥。“东家,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都这么晚了。”老许低声道,却掩饰不住一丝喜悦。静渊嗯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干毛巾,并没说话,一面擦着头上的雨水,一面快步上楼去。他不知道这么晚她还在做什么,也许开着灯,人却已睡着了。睡着了也好,他这么心急火燎回来,却不知道见了她面该说什么话,还是又会争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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