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福禄几人来到前堂,陶大管事这厢急匆匆赶过来见了王福禄拱手笑道,“王管事怎得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事儿?”王福禄笑道,“有几位生意上的朋友想与大奶奶引见引见!”陶大管事扫一眼他身后的几人,脸色微微一变道,“王管事,这夜已深了,你带了些配刀持剑的外男来见大奶奶只怕是逾矩了吧!”王福禄哈哈一笑,“大爷不在家中,大奶奶深闺寂寞,我这朋友能言善辩,与大奶奶见个面,谈谈心,也排解一下闺中寂寞!”陶大管事勃然大怒,“王福禄,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反了天么?”那王福禄哈哈一笑道,“正是要反了天又如何?”一招手后头有人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将陶大管事夹在中间,明晃晃的钢刀便架上了脖子,那陶大管事脖子上的肉皮儿被冷冰冰的刀片儿一贴,当下一缩头立时便做了乌龟,“王……王管事……有……有话好好……好好讲,何必动刀动枪的!”王福禄笑眯眯的道,“大管事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我早前不是都好好儿说话么,我这生意上的好朋友想见见大奶奶,还劳大管事派人通禀一声才好!”陶大管事颤着声儿,一指身后同样吓的抖了腿儿的小厮,“你……你去后头禀了大奶奶,就说……就说……有……有贵客上门!”这厢立时有人过来提了那小厮的领子向后头走去……王福禄进了府时,那曲天邡便带着人翻过了豫州城墙,撒开脚丫子便是一通跑,他身后二十来个汉子都是有功夫的人,这五里地跑下来不过两口长气的事儿,到了地头身上连一丝汗也没出。有一个指了那赵府门前的马车道,“大哥,你瞧前头!”曲天邡见了心下暗疑,我那哥哥不在家,嫂嫂应是闭门谢客才是,怎得这天都黑了还有人到府上来?这般想着脚下却不停,带着众人到门前,隐在暗处瞧了瞧那马车并无异样之处,想了想一挥手,“走!”带着众人不走正门却要去翻墙,有那赵府的暗卫守在那处见了心想,“前头四十几个,后头二十几个,竟是分了两波进来么!”忙打暗号传了消息进去,赵武收了消息冷哼一声道,“管他是四十个还是七十个,进了这宅子来,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说罢暗中调动人手,“先将这帮子人放进来,把前头的了结了再说,关门打狗必不能让他们跑脱!”这厢安排着,却说那王福禄分了三队进来的人,先说那左边儿一队!他们翻了墙到上头一看,却是一片密林子,一眼望去除了这墙根儿处留了三尺宽的地儿,下头全是树杈子,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顺着那墙壁向下溜。这头一个下去的,将那背往墙上一抵,两腿儿往那树干上一撑,反手扶墙人便滑了下去,估摸着到了底,脚上一收,人便直直的落了下去,“噗……”声音传来,听起来似是落到了草丛里,后头人有样学样跟着下去,“噗……噗……噗……”声音接连传来,那领头的最一后一个下来,冲着下头撅嘴发出一声鸟呜,“啾……”下头却无回应,他心下暗暗狐疑,又发了一声,“啾……”还是没有人回应,“莫非出事了?”躬身在那墙头,一手扶墙一手去摸腰间的钢刀,手指儿划了几划却什么东西也没有摸着!“咦!”低头一看,那腰间的钢刀竟是不翼而飞,当下吓得他背后冷汗出来了,他也是久历江湖之人,知道遇上了硬点子,能在他不知不觉之间摸走了自家的佩刀,那里是他能硬抗的,还不快溜!这厢一转身便自那墙头向外跳去,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声手来,“砰……”一声,正正抓到了他的脚踝上,那人心下一惊立时便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摔了下去,下头有人嘿嘿一笑,竟有四人张了一张网儿在那处,那领头之人正正摔到网里,被四人手疾眼快,四角一合拢,左右这么一交叉,便将他牢牢的缠住。“嗨……”四人发一声响,齐齐这么一用力便将他靳的脸红筋涨,正张口要叫,有人过来一脚正正踢到脑门儿上,便立时昏了过去!“手脚麻利些!”四人如拖死猪一般将他拖进了打开的角门之中,再看那沿墙一溜儿,竟是早已挖好了一人深的土坑儿,上头杂草覆盖,那人从上前溜下来,便噗一声落到坑里,被下头人堵上嘴,绑了手脚拖到了一边,这厢便将这一队儿给处置妥当了,直接送到了半山腰地牢之中。右边那队儿翻墙进来,却是在湖边,在那湖边的花丛之中潜行不远,前头有一座临波而建的水榭,四面全是水路,唯有那一道晃晃悠悠的小桥儿通往那处。那水榭里隐隐传来女子说话、调笑之声,有人在那里头笑道,“这屋子憋闷的很,我要开扇窗!”说罢过来打开窗,露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半张俏脸儿现了出来,这帮人自是识不得她,府里人却知晓,正是大奶奶贴身的大丫头朱砂。那帮人本就奔着女子而来,瞧着那头似是一屋子的女人,那里有不去的?领头的打了一个手势,后头忙过去小心翼翼探了探那绳索做的小桥,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后头人鱼贯而上待那领头的跟着上去时,却都觉脚下一软,一队人全数落到了水里。这帮子人那有不会水的,知道中了埋伏便拼了命的游水往那岸边去,这时自那水榭里伸出数根带了勾的竹杆来,过来一勾,勾死了衣裳,使了劲儿的往下摁,那水下头的人脚下不借力,一摁便被摁到了湖底淤泥里,呛了几口泥浆子,再拉上来,又摁下去,如此这般上下几回,身手再好的汉子也要叫救命!待他们灌饱了泥浆子,有人将他们一一拖上了岸,照旧绑了送到半山与他们的同伙作伴去!那后院里进来的栽的也快!自墙头跳下来便是一处院子,院子正中点了一盏气死风灯,那灯光昏暗,在夜风中晃晃摇摇,只照了前头一尺的地儿,这领头的一招手,有人过去借了灯光,左右看看轻声道,“大哥,这处无人!”话音未落却听有人答话道,“怎得没人,我们兄弟不就在这处恭候各位么?”话一说完,四角里立时灯光大亮,点燃的灯笼高高挂起,十来个人被围在一群抱刀环胸的汉子当中,那领头叫一声不好,“快!杀出去!”抽了刀便来战,一时间这院子关了门,刀剑相击,呼呼喝喝打的好不热闹,只是隔着前头太远,那声儿那里能传出去。十个人一队不过一柱香栽了九个,还有一个负伤自那院子里杀将出来,跌跌撞撞躲到了一处屋子里,借了一盏放在灶台的油灯看了,却一个大厨房,灶台上刀具、碗盆、菜板儿、簸箕一应俱全,那里还有一个红泥小炉,炉里还燃着炉火,上头热气腾腾用紫砂的小锅温着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