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却瞧见面前坐着一个美得惊人的大肚孕妇,旁边还立着一个老妇人,“你是谁人?”林玉润微微一笑,“姑娘别怕!你在这江中溺水,被我们行船偶遇救下了你,现下姑娘已是无碍了!”那姑娘直愣愣盯着林玉润瞧了半晌开口问道,“你……是人还是仙?”林玉润笑道,“我自然是人了!”说罢又一指旁边的程妈妈,“这位是程妈妈!”那姑娘又盯着程妈妈瞧了半晌,小声道,“程妈妈好!”程妈妈笑道,“现下清醒了便好!”取了一旁放着一身衣裳给她,“姑娘换身干净衣裳吧!”这衣裳还是林玉润在程妈妈的院子里所穿,后来到了这船上一路新置了一些,这身衣裳却还留着没有扔掉。那姑娘接过来小声道了谢,林玉润见她拘谨便笑着起身道,“你且先在这舱里歇一歇吧!”说罢和程妈妈退出了船舱之中,到了夜里吃饭时,那姑娘便出来见人了,见到林玉润盈盈下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林玉润笑着让她起身道,“你那救命恩人另有其人,可不是我啊!”接着又问她姓甚名谁,家乡何处?那姑娘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姓温单名一个馨字,小女子也不瞒夫人,我……我本是逃婚出来的!连夜寻了船出逃却不料遇上那黑心的梢公,抢了钱财又要劫色,我……我便自家逃了船……没想到遇上了夫人!”林玉润上下打量她,见这位温姑娘生的娇小玲珑看着一副柔弱样儿,没想到竟是一个烈性的女子,倒敢逃婚!又问道,“你家中将你与何人婚配?你又为何不嫁?可是有了心上人?”那温馨咬着唇道,“小女子并无心上之人,小女子家父是那临州青山县县府温佑贞,因他贪恋权势奉迎上官,要将小女子嫁给上官那傻儿子,小女子并不愿嫁便连夜出逃了!”林玉润听罢对这温姑娘倒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想当初她也是不愿嫁赵旭撞了柱子!看来这世上勇敢的姑娘倒真不少!当下又问道,“那姑娘这厢可是有何打算,逃出来原是要投靠那一个?可要我们这厢派人护送你过去?”温馨道,“夫人,我逃出来原想着去寻外家几位舅舅,只是他们远在沧州。”林玉润皱眉道,“沧州如今兵荒马乱只怕是去不得了!”温馨道,“我先头在家里关着百事不知,出来后才知晓外头早就乱了起来,只怕我舅舅家也……我如今也不知应到何处去了!”“那不如送你回青山县去?”温馨摇头咬唇道,“夫人不知,我那亲娘早亡,爹爹又娶了继母生了儿子,这才容不下我,要将我嫁给傻子!我回去……回去也是羊入虎口!”林玉润叹了一番这姑娘的身世道,“即是如此,你便先在这船上呆些时日吧!我们这船是去豫州的,还有几日才到,你先想想可有去处,到时再行决定吧!”“多谢夫人!”温馨过来给林玉润行礼,林玉润瞧她仪态大方,谈吐不俗,倒真是官家的小姐出身的样儿。如此这般,这位温馨姑娘便在船上呆了下来,每日里只关在那船舱之中却是半步不出来,赵旭这厢听了她来历背后便交待了赵喜,“去查一查这姑娘的来历!”赵喜这厢派了人去,他心细交待道,“想法子请个相熟的人画幅画回来!”有人领命去查温馨,那船照旧行走,又行了几日便离船登岸改乘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离豫州城还有十里,对面来了一队人马,前头两骑却是各带了一个人,奔到近前一看,正是艾叶与朱砂,艾叶哭着被赵正扶下马来,过来一把抱了林玉润的腿,“小姐!小姐!”她这厢一情急便还是循着以前的叫法,抱着林玉润不撒手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林玉润扶了她起来轻声安慰道,“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儿么?”艾叶上上下下打量林玉润,瞧她面色红润,眉目平静倒真不似受了磨砺的,又见赵旭在一旁也是神色安然,顿时放了一半心,这厢朱砂过来见礼,“夫人!”林玉润笑着让她起身,“夫人,你可还好么?”朱砂也红了眼圈,只是她性子向来内敛便是伤心也要压着,林玉润过去拉了她的手道,“我挺好呢!”又有那赵正、赵固过来见礼,大家见林玉润毫发无伤的回来,却有松口气之感,幸好夫人平安无事,若是真有什么,只怕刚刚起步的大业便有夭折之虞了!众人又上来给赵旭见礼,又见那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的姑娘,心下狐疑,“这……这不会是大爷带回来的小妾吧!”听那赵宝说这位姑娘竟是赵喜自那江中钓上来的,都暗暗偷笑!赵固坐在马上自那马车前经过悄悄瞄了一眼,过来冲那赵喜挑了大拇指,“喜哥,果然厉害!这般标致的姑娘竟也能被你钓上来!听说还是位官家小姐,天赐良缘啊!”赵喜没来由的觉着臊得慌怒道,“少他娘的胡说!”赵固有些诧异的瞧着他没说话,这厢低头凑到朱砂耳边道,“嘿!这小子怪了!往日里有这种事儿,那是上赶着往前凑生怕别人不晓得,怎得这回倒害起臊了!”、朱砂坐在他身前抿嘴儿一笑,仔细打量了赵喜一眼,悄悄儿凑到赵固耳边道,“怕是真动了心思,才害臊呢!”两口子在那处说着悄悄话儿又时不时瞄赵喜一眼,将他瞄得心里发毛,恨恨瞪了赵固一眼,一挥鞭赶到前头去了。旁边那一匹马上艾叶见了奇道,“朱砂,你们这厢在说什么?怎得把赵喜吓跑了?”朱砂只是笑却不说话,艾叶皱着鼻子嘀咕,“神神秘秘……”赵正凑到她耳边道,“你问她,她必不会同你说的,不如问我?”艾叶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问你呢!昨儿晚上我问你夫人几时回来,你便装腔作势的不肯说!”“那我后来不是同你讲了么!”艾叶怒道,“你要讲便痛痛快快的讲,为何还要我脱了衣裳才讲!”她这厢恼怒嚷嚷倒让旁边人听个正着,顿时几声闷笑传来,赵正阴着脸几个眼神扫过去,四周立时静了,艾叶羞得脸上通红,气得捶他道,“都怪你!”赵正也不言语只是挺胸受了她那小拳头,这厢一挥马鞭,那马儿长嘶一声也跑到前头去了。林玉润在马车之中撩了帘子笑眯眯的瞧着他们,眼见着豫州城便近在眼前,心下里只觉又是安心又是欢喜,前头那一阵担惊受怕的日子总算是从心里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