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沉了脸要扔棒子回身关门,那胡有财却是道,“且慢!我身上着了盔甲,将那盔甲卸去再打!”说罢左右人上来便卸他的盔甲,母舅见了立是转怒为喜,点头道,“好好好!小子上道!”这新郎倌挨打挨的越多,便是表明对新嫁娘越是喜欢,娘家人自然越是放心!这厢胡有财将那盔甲卸去,露出里头的单衣来,动了动肩膀冲母舅一拱道,“大舅公!您请赐教!”母舅笑呵呵上来冲着他背上便是一棒,“彭……”一声,胡有财弓着身子受了,这厢便向前走了一步,那后头的娘家人一个个上来接着打,胡有财挨一记,娘家人便问一声,“可要对我们家姑娘好!”“要!”“彭……”“可是她为上来,你为下?”“是!”“彭……”“可是她先吃来你后吃?”“是!”“彭……”“可是每晚端那洗脚水?”“端……”“彭……”……这一通儿打下来,到了后来娘家人都打得心软了,那棒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听个声响,沙雁在里头本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是现出焦急来,两手互握一绞手指头道,“这汉家人也是实诚,我们这处打新郎倌儿,人都是棒子一沾身便闪身躲了!他怎么还真实打实的受了!”屋子里的姐妹们闻言笑得不行,沙雁瞪她们道,“还不快去叫他们住手!若是打坏了,我回门时才同他们算账!”有姐妹笑着冲出去叫道,“我们新嫁娘说让你们莫打了,打坏了她要心疼的!”众人听了都是哄然一笑,胡有财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当下扬声冲里面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老胡的皮厚,只要娘家人打的舒心,打的放心,多挨几下也无妨的!”众人又是一阵笑,沙雁在里头跺脚道,“你们说这人是不是傻!”有那促狭的小姐妹便冲到外面问,“我们新嫁娘问了,新郎倌儿你是不是傻?”胡有财一抠后脑,“我老胡不见你倒是不傻,见了你便傻了!”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通儿哄笑,里头的姐妹们更是笑得挤成了一团,“这胡有财瞧着粗鲁莽撞,没成想情话儿说的这般好!”沙雁饶是再大方这会儿也红脸了,却怕这帮子人又拿他们取笑,只得咬着唇在屋里跺脚。外头胡有财挨了九九八十棒总算是到了这院子里头,到那屋门前头一叩门,“夫人,我老胡来接你了!”那后头他带来的一众兄弟们都在外头齐声笑道,“夫人,我老胡来接你了!”门儿打了,开里头出来一位姑娘,生得高挑,眉梢上一颗痣,冲着胡有财一笑道,“我们蜀山女儿只爱好男儿,你那身手如何?且待我这做妹妹的来称量称量你!”说罢站到院子中间来摆开了架势便要动手,胡有财这厢才挨了打,浑身难受,忙叫道,“那位哥哥替兄弟接这一场!”那边戚承盛过来道,“我来!”几步过便与这姑娘战了起来,戚承盛那身手只差赵旭,这是他有心相让过了百招才使了一个擒拿剪了那姑娘的双腕,一触即放拱手道,“姑娘承让!”高挑姑娘哈哈一笑,却是又换了一个上来,这回刘文上去,他与刘武都是轻功了得,几下游走便摘了姑娘头上珠花,算是过了二场。如此这般过了九场,累得众人是一头的汗水,才赢得那沙雁步出了房门,胡有财见她出来几步过去忙拱手道,“夫人,可算是盼到你了!”第二百六十五节 闹酒沙雁手里拿了根红鞭儿,自家握了鞭柄,胡有财抓了鞭头,一边牵着,沙雁被族里兄弟背上了背,这般送上了花轿便在娘家众人的目送之下,离了客栈往那蜀州城而去。到了城中那州府衙门旁边却是置了小院,这处修整打扫装扮都是林玉润一手操办,虽不敢称富丽堂皇但也是简洁大方。新娘子接进了门来,两人拜了天地便送入洞房,胡有财出来与众人敬酒,头一杯却去敬林玉润,“多谢嫂嫂想得周全!”林玉润坐在上座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即是应了你要操办好,自是要想到的,你也不用再谢了!”两人对话倒是藏着玄机连赵旭也不知晓,当下凑过去问她道,“那小子有甚事求你?”林玉润噗嗤一笑指了胡有财身上道,“你瞧呀!”赵旭瞧那胡有财身上仍是那一件单衣,吃酒吃热了便敞开怀来,露出里头的夹棉大褂子来,赵旭瞧着稀奇问道,“他怎得里头还穿了一件,这天儿也不怕热!”林玉润笑道,“我还在那大褂里头给他缝了二层牛皮的软甲,又两面纳了新棉在里头!”那帮子沙氏族人嫁女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又有那棒打新郎的习俗,林玉润怕他们下手不知轻重真把胡有财打出好歹来,便特意命人缝了这件大褂给他,这厢穿在里头挨打,那声儿是彭彭直响,却是听着吓人,里头半点儿事儿没有!因而你当那胡有财挨打挨的那般干脆?他这是早有依仗!赵旭听了哈哈大笑,“夫人高明!”说着举了酒杯敬她,“夫人请满饮此杯!”林玉润见那一杯子酒扑鼻的醇香,那有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由红着脸狠狠瞪他道,“我不喝!”赵旭左右瞧瞧见众人并未留他们夫妻,当下凑到她耳边坏笑道,“夫人可是怕喝了酒骑马?无妨,不喝酒骑马更好!”林玉润被他弄得连脖子都红了,恨恨瞪他一眼,转脸去夹那桌上的菜,扭过脸不理他了!夫妻二人在这处打情骂俏,那头一众人正在灌那胡有财的酒,胡有财实在躲不过便来求林玉润道,“嫂嫂!前头你可是答应了我,不许他们闹我洞房!”林玉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确应了你不让他们闹你洞房!”说罢冲众人眨眼坏笑道,“你们不许闹胡兄弟的洞房,这酒嘛却是要喝够的!”众人会意都嘿嘿坏笑,“谨遵嫂嫂之命!”这厢却是将那胡有财拉了回来,左一个右一个的上来,一劲儿的灌酒,这一闹却是已到了四更天还不放人,胡有财早已是被灌得双眼发直,舌头胀大,双腿儿打起了绊。他自知再这般儿下去只怕是不能洞房了,当下死死咬着脑袋里最后一点儿清明,双手抱着那厅里的柱子不撒手,任是那一个来拉都不放手,拿脑袋低着柱头道,“不喝了!不喝了!说什么也不喝了!”再喝爷爷的洞房要泡汤了!那头新娘子沙雁在那洞房之中端坐,一直坐到腿发麻,腰发酸,屁股发痛,也不见人来,实在忍不住了一撩盖头,从床上下来了,丫头们去拦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