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在包间门口松开了手。推开门时沈北盖了件薄毯子正靠在沙发上睡觉,祁修阳迷迷糊糊要退出去,沈北睁开了眼坐起来,他戴上眼镜问:“楼下结束了?”“差不多了。”林夏扶着祁修阳在他旁边坐下。包间里比外边安静多了,祁修阳屁股沾上沙发那一刻就睡了过去。这位少爷甚至还给自己安排了个舒服的枕头,枕着人家的腿还不够,跟个猫似的吸吸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又往人身上靠了靠。林夏帮他脱了鞋子,将长腿拖到沙发上,抽了个毯子盖好。“看来他是不能喝了。”沈北轻挑眉,狭长的眼眸不动声色在两人握着的手上扫过,看向林夏:“你替他喝?”“行。”林夏爽快拿起一杯酒一口干了。沈北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但也十分坦然地接受了,摇了摇杯子:“他答应要陪我和醉的,你不会和他一样没劲吧。”意思就是一杯不够。林夏又倒了一杯,人狠话不多地一口闷了:“在你醉之前,我奉陪到底。”“行。”沈北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第39章 *祁修阳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呼吸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他耳边朦胧地听到有人在小声低语,脖子处微微有点酸痛,眼睛还没睁开习惯性的喊了一声:“林小夏。”回应他的是韩次年的傻笑声。“?”祁修阳睡意瞬间消散, 腰部肌肉猛地回缩, 觉得小腹的尿意要被挤出来了, 睁开眼瞪着跨坐在他腰上的韩次年,语气不可思议:“你有病?”真皮沙发足够宽敞, 韩次年端着举杯, 微微欠身俯视他:“你还知道你在哪儿么?”“我只知道你再不起来就要挨揍。”祁修阳咬了咬牙。韩次年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饱嗝, 没有从他身上起来, 视线飘忽地往前看, 没心没肺的笑着:“阿北, 他要揍我。”祁修阳:“……”“快揍。”沈北双腿交叠倚在沙发上,摆出看热闹的架势:“我可以答应帮你把他送医院。连脑子一起检查了。”“……”祁修阳懒得搭理神经病,也懒得和醉鬼计较。他长腿一扫直接将人掀了起来, 韩次年往沙发上倒下时还不忘护着手里的酒, 抱着枕头嘀咕着“来啊继续”。“他喝了多少?”祁修阳嘴角抽了一下。因为热闹没看成,沈北表情样子有点遗憾,他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神态倨傲:“上来时就醉了,还不自量力和我拼酒。”“就你?”祁修阳语气不屑地转身。然后看到长腿略显憋屈地并拢坐直上半身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另一个醉鬼林夏,而林夏裤子上皱巴巴的痕迹正是自己的杰作。祁修阳再次看向沈北时表情冷了下来。沈北慢悠悠放下酒杯,面色不改地道:“林夏的酒量还不错,但太过于单纯,给他什么喝什么, 也不看度数。”“交出来。”祁修阳不容商量地伸出手。这家伙和别人拼酒前会先吃解酒药, 并且把药放在糖纸中包着, 吃的神不知鬼不觉,小时候祁修阳和韩次年没少被他忽悠。十几年的交情,少爷早已把沈北的阴险狡诈看透,他肯定这个老狐狸在用这招和林夏拼酒,不然以林夏的酒量不可能醉成现在这样。沈北从大衣里掏出几颗糖,很认真的解释道:“我吃的这种药里面里面含的是氨基酸、维生素和各种酶,有助于缓解头疼和恶心,可并不会让我千杯不醉,就算我不吃他也喝不过我。”但这种解释在祁修阳眼里相当于抹黑。祁修阳冷着脸把药揣兜里,冷冰冰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后抬脚去了卫生间。不过沈北反而笑了:“你快点去吧。”少爷回来时手里端了两杯温热的蜂蜜水,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简单粗暴地把韩次年从沙发上拽起来给人灌了一杯,随后坐在了林夏身边。“林夏,”祁修阳用手揉了揉林夏扎手的碎发,声音不自觉温和了起来:“起来喝水了。”旁边沈北饶有深意地轻啧了声。“牙疼?”祁修阳斜倪他一眼。沈北做了个平息怒火的手势,他自知理亏,更没兴趣当他们的电灯泡,从兜里掏出手机玩起来。接着祁修阳又连续喊了林夏几声。可不论喊多少遍这人都没有动静,他黑长的睫毛紧紧抵着下眼皮,鼻息间的呼吸有些粗重,看模样睡得格外踏实。“林夏什么时候招惹过你?”祁修阳不满地看向沈北。沈北瞥了他一眼,耸肩时双腿换了个姿势,表示并不背锅:“他是因为你才肯喝的,和我没关系。”“你什么意思?”祁修阳疑惑道。醉鬼韩次年已经打起了小呼噜,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枕头,看样子把他扔到路边也叫不醒。祁修阳叹了口气,给韩次年盖上小毯子,转身之际听到沈北道:“你喜欢林夏。”“?”祁修阳心里咯噔一下。空地突然变得稀薄,少爷整颗心吊了起来,桃花眼颤了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快速扫向沙发上躺着的少年。他观察几秒,确定林夏真的睡死了,瞌着眼没动静,才缓缓呼了口气,惊魂未定地看向沈北。“你怎么看出来的?”祁修阳压低了嗓音咒骂一通,觉得双腿有点发软。沈北慢悠悠品了口酒,狭长的眼尾划过一丝精明:“很明显。”“屁。”祁修阳重新在挨着沈北的位置坐下:“次年跟我一起三年,要是明显早看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