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灯光忽明忽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画面不断切换的屏幕和沙发上的两个人。林夏也跟着喝了点酒,他上半身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好似在垂眸探究者空气中的某个点,视线有些许的朦胧。他在高三的时候有点近视,但没到配眼镜的地步,瞅远处的东西时会轻微的眯着眼。祁修阳把桌子上的西瓜皮仍在垃圾桶里,见状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纳闷地环绕一圈:“找什么呢?”林夏徒然抓住了他的手。手心温热,祁修阳怔了下,有点不确定的看着他:“喝醉了?”“没。”林夏轻笑。祁修阳曲轴指弹了他脑门:“没醉起来吧,我们也回家了。”今晚聚餐和李女士提前报备过,他们晚上没有回市中心,淮中一高的出租屋住了三年,倒是比家里更适合现在的他们。下车的时候林夏手指拽着他的书包肩带,祁修阳扫码付了款,偏头吐槽了句黏人精。司机把车开走后他们过了马路,黑灯瞎火走了三年的巷子早已无比熟悉,道路还是坎坷不平。两人并排走着,林夏往右缓缓摸住了祁修阳的手。“凉的。”他说。不开口还好,沉默是金也是一种态度,但只要说话,某种无形的界限好像就要被搓破了一样。祁修阳在心里打鼓,他踢开脚下的碎石,悄无声息地把手指探近指缝:“妈说趁着暑假让我们把驾照考了。”“我年龄还不到。”林夏捏了下他的手。祁修阳斜瞥了眼:“先学科一,我和教练说了,让你跟着我学科二,等到你生日一过,就预约考试,如果顺利七月底应该能拿证。”“之前不是说想去怀里旅游吗?”林夏偏头问。“拿证了就去。”“嗯好。”“……”两人沉默着走进电梯,并列站在亮堂堂的灯光里,祁修阳大脑略显空白地盯着按钮上的数字,实在想不到下面该说点什么。叮铃一声楼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祁修阳抬脚要走,手上传来的力气把他拉了回来。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又合上。“?”祁大少爷懵了。多亏现在时间太晚没有人上下楼,电梯还停留在这一层,让他多少松了口气。“你干什么?”祁修阳回头问。林夏没说话,而是把他拽进怀里堵住了他的唇。有人长了记性,在双唇碰上的瞬间放轻了力道,酒香闯入口腔,祁修阳喉结上下滑动,手扒着他的肩膀将人抵在了墙上。狭窄的空间里渐渐涌起粗重的喘息声,他们像是在攀比力道一样紧紧缠着,可能是酒精作祟,祁修阳觉得今晚的林夏略显急切和霸道,吻的有点深。他被迫微微扬起了脑袋,任由林夏肆无忌惮。林夏经过他哥连续一个月的悉心教导,目前已经极其娴熟地掌握了接吻这项技能,不仅如此,他还课外自己补习了点基本知识。“?”祁修阳警觉地拽住某个不老实往他衣服里钻的手。他正投入着,根本没发现林夏是什么时候把膝盖顶在他□□的,回神时已经被人抵在了电梯角。彼此都有点喘,祁修阳的眼尾发红,抬眸顺着光线看着林夏,手指抹了下他的唇。林夏垂眸认真地在他指尖落下细密的吻。湿润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击中心脏,祁修阳头昏脑涨地怔住,完全忘记了反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丧失了主动权。林夏抓着他的手指,吻着吻着忽然开口:“上次也是在电梯里,你让我离你远点,说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祁修阳:“……”公开处刑这种事情果然是迟早的。他讪讪一笑,正要说醉鬼说的话不能放心上,林夏在他耳边呼了口气,嘶哑着嗓音:“哥,我想试试多可怕。”“……不行。”祁修阳心尖战栗下意识反驳。林夏在他眼角吻了吻,语气里的撒娇也懒得藏:“我便宜都被你占完了,现在说不行,是不是不合适?”臭小子。到底是谁占谁便宜?祁修阳对他颠倒是非的能力刮目相看,湿润的眼睑睁大了些,十分不服:“我什么时候……呜……”“哥,你的嘴唇真软。”林夏玩弄似的含住。谁能受得了这般不讲武德的小年轻,而且说的每句话都让祁修阳觉得莫名的啧啧,这和林夏的人设不符啊!祁修阳机械化地这般想着。但他的脑子里的氧气全被小年轻吸走了似的,没了魂魄,木讷在原地任由林夏吸,他浑身开始发软,手臂伸到林夏的腰后攥紧了布料,喉咙里发出享受的轻哼。林夏当即红了眼眶,他的手掌穿过祁修阳的短发,膝盖抵住他,认真地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凭借着本能……祁修阳用仅存的理智抓住他,偏头喘气着道:“别在电梯,回屋。”磕磕绊绊出了电梯,又急躁地拉开门关上,谁也没想起来去开灯,次卧的深蓝色床单陷入的皱褶比往日要深。祁修阳觉得有点脑震荡。“你能不能温柔点。”他抬着下巴配合着林夏的吻,借着窗外的月光能分辨出他的轮廓,觉得那双黑眸格外的亮。林夏竭力平稳住呼吸,目光锁在他身上,毫无诚意地道:“能。”祁修阳有点想笑。但他又丝毫笑不出来,他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摸到个安全的角落放好,手上干脆拿了个抱枕遮住脸。连月光也不想看了,他只是听声音便开始面红耳赤,整个人仿佛升入云端,又好似潜入深海,兜兜转转到底是林夏把他拉了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