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誉披着衣服出来,哄好了孩子哄老婆, 实在没办法, 拿着手机给林夏打了个电话。“过年也不回来吗?”林正誉说话时语气带了点自己也没发现的期待。电话那端林夏反倒是有点尴尬。自从知道林正誉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之后,小时候的事他有点怨不起来这个男人,每次有这样的想法,林夏才缓缓意识到,之前的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一直把林正誉当父亲。可偏偏如今又不是了,林夏犹豫了下说:“看情况吧。”挂了电话,林正誉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小丘丘哭累了睡着了, 李芙蓉看了眼孩子, 抹着眼泪来了客厅。硕大的房子里安静的能听清挂钟上秒针滴滴答答的响声, 夫妻俩面面相觑,皆瞬间苍老了几分。“我亲生的儿子,”林正誉盯着挂断的手机,气的脸都绿了:“现在跟我说话,又客气又礼貌。”李芙蓉底气不足地皱眉:“我当时也是——”当时陪她的产科护工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恰好见到了李女士的救护车,林夏接完学长的电话前脚刚走,护工后脚跟过来,告诉他李女士出了事儿。她生产完走路不方便,等换了件衣服去手术室时,林夏已经又从家里来到了医院,她又恰巧听到祁总和两个孩子的对话,瞬间明白了李女士病倒的原因。“我当时也是情势所逼,我太着急了。”李芙蓉手指在半空正僵硬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林正誉踹了下茶几:“你是吗?!!”李芙蓉吓得后退半步。“你是接受不了你儿子是同性恋,情势所逼只是借口!”林正誉捞了下睡裤,拳头狠狠捶上了沙发:“现在我宁愿他是同性恋,也比不是我儿子强!”*林夏本来过年没打算回淮中,他想留在江回,即使见不到祁修阳,也可以和祁修阳在一个城市,看同一片烟火。除夕夜林正誉打了个电话过来,当时窗外万家灯火,而酒店里只有他一个人抱着电脑处理工作,他想起了去年过年祁修阳偷偷拽着他去看烟花的日子,思绪有了点动摇。林夏觉得林正誉并没有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有过什么不好的态度,对他反而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珍惜感。他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又确认林正誉还是认他这个儿子的,既然这样回家也不会给李芙蓉带来烦恼,最重要的是他想丘丘了。祁修阳应该也挺想丘丘的。林夏琢磨着回家拍点丘丘的小视频和照片,留在手机里等以后见着祁修阳了给他看,或许能让他心情好点。只是他一想到要回家了,总感觉挺不自在,和林正誉见面了估计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放在之前,林正誉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可放在现在,就是养了他十几年的继父。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情,只是换了个身份,意义就不一样了。林夏纠结过后还是打算回一趟淮中,他把行李留在了江回的酒店,只带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他计划回去吃个饭,搂搂小丘丘,当天晚上就回江回。只是没想到输了密码打开门时,惊讶地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听到了丘丘的哭声,还有林正誉和李芙蓉的吵架声。“从大年初一开始吵,吵了好几天了,我怕吓着孩子。”保姆阿姨捂着丘丘的耳朵躲在客房,沉重的叹气道:“你快去劝劝,你弟弟小,经不起吓啊。”林夏摸了摸丘丘的小手,丘丘朝着他笑了笑,笑出了一嘴的口水,小孩子即使不认人,也想跟亲哥哥亲近。林夏带着阿姨去了对门:“对门房子我买下来了,以后他们再吵架,你就带着丘丘来这边,让丘丘睡祁修阳的屋。”阿姨点了点头。“屋里的东西不要动。”林夏叮嘱了一句。主卧里林正誉和李芙蓉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回来,卧室的门被推开时,林正誉正坐在床边,李芙蓉站他跟前哭的梨花带雨,见到儿子,同时又惊喜又沉默着。林夏进屋后把窗帘全部拉了开,推了把椅子坐在他俩中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发生什么了?把丘丘都吓哭了。”放在以前,林夏主动搭理他们,并且说这么多话的次数简直少之又少。而且印象里对除了祁修阳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摆着一张臭脸的少年如今谈吐间多了几分好脾气的官方的强调,好像一颗小树苗突然长成了参天大树。林家夫妇连续好几个月没见着儿子,见这气质差点不认识,两人怔了半秒。“没事儿,你回来了,”李芙蓉显而易见的高兴,擦了擦眼泪:“吃饭了吗,锅里还有汤,我给你热热。”林正誉也站了起来。“不用,我回来看看就走。”林夏拦住李芙蓉:“家里有什么事儿给我说,是不是生意出问题了,我现在手里有点钱——”“什么是回来看看就走?”李芙蓉打断他。“是啊,在家多住几天,你妈和,”林正誉改口时肩膀下沉了半寸,略艰难地说:“你妈很想你。”林夏最后还是留下了。奇怪的是,他在家这几天,林正誉和李芙蓉没再吵过架,甚至给他一种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家里一份子的氛围。他喜欢抱着丘丘,丘丘也喜欢跟他亲,林夏经常抱着丘丘会自己房间,把丘丘放在他和祁修阳经常睡的大床上,拍各种角度的照片。-想看丘丘照片不?-想-还是不能加好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