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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来缠着我做什么?”她那种不耐烦的表情,想一想心就会抽痛。她甚至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转身就跑了。她也不会知道,要付出多少,他才能变成今天的样子,让她想跑都跑不掉。滕风远把她放在床上,取了她头上的簪子,出来叫外面的女仆送点热水进来,放在外间即可。女仆动作很快,不多会就拎了热水进屋,见里屋房门紧闭,她知滕风远和梁花逸在里面,自然不敢多逗留,出门时不忘把门带上。滕风远看了她一会,把热水拎起里屋,拧了毛巾替她擦脸,又给她脱了鞋袜,她的双脚生得精致白皙,滕风远用布巾挨着每个脚趾细细擦过,动作轻柔,花逸除了偶尔嘤咛一声,毫无醒转之象。滕风远脱了她的外衫,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谷中夜凉,他还谨慎地帮她掖好被角,而后坐在床沿看着她的面颜良久,缓缓地低下头,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动作极轻,像是蝴蝶停在花瓣,又悄然飞走。春夜寒露潜入无声,偶有细碎虫鸣。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勿扰清梦的地雷。15、俗人若说解蛊毒,一两天就能解,可解完蛊毒后这两位姑娘还活得好好的,那不叫解毒,那叫治病,治病就讲究个疗程,得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随时调整,这个事情急不来。滕风远在谷内住了下来,一连住了半个月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或在山中寻个僻静的地方练功,或留在谷中和须贯下棋,甚为悠闲。这日暖阳朗照和风徐徐,他在亭中泡了一壶茶,正端着茶杯悠悠品茗,燕菡路过小亭,手中握着一支短箫,朝他矮身作礼后,滕风远问起:“最近感觉如何?”“劳尊主挂念,妾身恢复得很好。”燕菡声音柔如溪水。“那另一个呢?”燕菡反应几秒,才知他问的是梁花逸,道:“梁姑娘身体更好些,这两天已经到处跑着玩。”滕风远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那就好。”燕菡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不复之前对滕风远的畏惧,多了几分爱慕之心,低着眉壮着胆子道:“尊主在此品茗,妾身通晓音律,愿吹箫献曲为尊主助兴。”滕风远本想挥手让她退下,手刚抬起却瞥见不远处有人路过,走路一跳一跳,甚为不端,头上还带了一个柳条编的草环,手中甩着长柳枝,他改了主意,“你会吹箫?”燕菡出生官宦之家,后来家道中落,她被一个小教派买下,因容姿出众,那教派的头领将她送给了滕风远,恭敬回道:“妾身自幼学习音律,尤喜竹箫。”“那奏一曲。”箫声起,悠远缠绵,滕风远半侧脸,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边梁花逸已经越走越近,听到箫声才注意到亭中有人,她看了两眼,随即朝另一个方向转身,哪知刚转身走两步,一颗石子从眼前飞过,“嗖”的一声直直嵌入旁边的树干上,若再差几分,只怕花逸的脑袋就开了花。她又回头一望,瞧见滕风远在亭中看她,心里寻思自己从他面前走过,连个招呼都不打,委实不太礼貌,怪不得教主大人不爽了。她便扔了头上的草环,走到亭边冲他笑,听滕风远问:“为何见到本座,还要绕道走?”花逸道:“我怕扰了尊主雅兴。”滕风远看她毫无自觉,道:“进来。”花逸在小桌边坐下,见美人持箫,低眉垂目如荷花初绽,心底佩服燕菡对着滕风远这张修罗面具的脸还能如此镇定从容吹箫弄乐,心里素质不是一般地强大啊!要是梁花逸,巴不得每次都绕道走。她是个俗人,对品茗吹箫这等雅事着实没兴趣,倒是对小桌上的点心有兴趣。侧头瞥见滕风远一脸晃神,该是被美人摄了魂,便伸手去拿了桌上的桂花酥,又低头悄悄瞟他,见他不甚在意,便兀自吃了起来,那桂花酥入口清香,她吃上了瘾,便又拿了一个,一回头就见滕风远正在看她。花逸讪笑,“燕菡擅箫,尊主擅琴,为何不来个琴箫合奏?”滕风远声音微凉,“本座一弹琴,你就会睡着,难道你还想本座给你弹催眠曲?”世人都说滕风远的琴弹得极好,温润柔和,年纪轻轻就在大丰王朝三年一次的琴会上一曲惊人,花逸愣是听不出什么特别,从来没完整听过一首曲子,她一听他弹琴就犯困,往往听不完一曲就能睡着,简直比安眠药都管用。这也怪不得花逸,她只对节奏感强的流行乐曲有感觉。彼时她是意气风发奔跑如风的美少女,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柔书生;而此时,她是随时都能被人捏死的蝼蚁,而他,是杀人不眨眼的一教之主。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就泪先流。花逸连忙冲他道:“尊主若有心弹琴,我可以从你面前消失,立即,马上,还可以给你抱张琴过来。”“本座一弹琴就想杀人,你说今天杀谁好呢?”滕风远眸中似笑非笑,那目光活脱脱在说,要不就拿你开刀好了?花逸想起初来穿云教的那一天,面露惧色,“那还是别弹了。”弹琴的风格变了,还染上此等恶习,这个世界太恐怖。滕风远执着道,“可本座今天想弹琴,你去把琴拿来。”花逸惶恐,“尊主这么忙,哪有闲心玩弄乐器?”她扭头东看西看,指着远处的人影道,“那不是肖护法吗?他肯定找你有事,尊主,教中人民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你还是多忙忙正事。”天助花逸,那边肖承直直走了过来,扫了亭中人几眼,道:“尊主,属下有事禀报。”“那你们慢慢商量,我就不打扰了。”花逸如获大释,一溜烟就跑了,比那狡兔还快上几分。燕菡也起身告退,待人走后,肖承道:“尊主,布火城的通衍心经拍卖会没几天,我们应该去布火城早作准备。”滕风远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端着茶杯悠悠慢饮,“急什么?这谷中山水甚好,住着倒也不错。”肖承是真急了,一住半个月,什么事都没做,回去如何向教中长老交待?他面色有些愤懑,“依属下看,尊主这回出来不过是打了通衍心经的幌子,其实是想给某个女人解毒罢了。”这话肖承早就想说,继续道:“她素来没良心,你对她好,她未必记得住,当初她还说要嫁给你,结果她认账吗?那晚司空骞来带她,她还不是立时就走了。”“肖承,你多想了,我留在此处自有缘由。”滕风远淡淡道。“有何缘由?”肖承认为滕风远在搪塞,但他无意争辩,只道:“留几个人在此照看便是,你对通衍心经没兴趣,教中几位长老却是志在必得,恐怕他们会亲自去布火城。”通衍心经由一位高人所创,练成者可外放真气可幻化为剑,达到真正的实体状态,不过据说这种武功极难练,近百年练成的只有数位老者,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因此有传闻:练通衍心经,不仅要武功到达一定境界,还要年纪上六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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