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花逸,你怎么这么没教养,以前是死皮赖脸,现在是偷鸡摸狗,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居然还这么嚣张?我要抓你去见官。”狄千霜今日是和司空骞单独出来,也没带个护卫,喊那老板,“快把她抓起来报官,我重重有赏。”“我不想看见你,你也别来惹我。”花逸横眉冷对,说着便把手上东西朝狄千霜扔过去,狄千霜身子正好动了一下,结果被砸了个正着,额上隐现血痕,这下狄千霜大怒,看老板手中抱着一双新鞋,顺手拿过来正要砸花逸,她还没扔出去,旁边却飞出一条人影,直接推了她一把,狄千霜身形一个踉跄,若不是被及时从店中出来的司空骞拉住,只怕在摔倒在地。司空骞怒视来人,“一个男人朝女人动手,阁下怎能做出这等事?”滕风远站在花逸身边,“我若不动手,只怕她又要对花逸动手。”狄千霜扯着司空骞的衣角,控诉道:“梁花逸好不讲道理,现在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板可以作证是她偷了东西,还打人,她这边的这个男人也一样,一来就动手。”司空骞怒视滕风远,双目炯炯。滕风远也瞪着他,神威凛凛。少顷,司空骞看他的衣衫打扮,又看花逸站在他身后,不确定地问:“是滕教主?”“正是本座,劳烦破空公子管好自己的人。”滕风远不客气道。司空骞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连狄千霜都惊讶滕风远竟然没被毁容,梁花逸找了个这么俊的男人,偏偏还这么维护她,与狄千霜预料中大不一样,自然更加愤恨,道:“堂堂教主,竟然也这般不讲道理,明明就是梁花逸拿人东西在先,打人在后,你也不问个是非曲直。”司空骞一副正义凛然的架势,“滕教主动手之前,至少要分个青红皂白,谁对谁错,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大家说开了也无事。”“青红皂白?”滕风远冷笑,“花逸是本座的人,本座只管帮她就是,要来判断青红皂白、是非曲直的,是领朝廷俸禄的府尹,不是本座的责任。花逸对了我该帮她,错了我也该帮她,谁有兴趣扯闲话。”滕风远又想起什么。“听闻破空公子如今投靠了朝廷,那你不妨断一下上次狄郡主故意烫伤花逸的事,堂堂郡主毫无容人之量,德行败坏,恐怕传出去会落人笑柄。”“你……”狄千霜气得杏眼圆瞪,又不好在司空骞面前发作,只好一脸委屈地看着司空骞。司空骞也没有替她出头的意思,狄千霜只好装大度,扯了个笑,“算了,不就是一点小东西吗?本郡主也不在乎,再说,我和司空骞三月份就要成婚,这种小事无需计较。”滕风远懒得理他们,丢下一句“有事尽管来找穿云教”,拉着花逸的手走开。拐了个弯,花逸晃了晃他的胳膊,“他们快成亲了。”“你觉得不痛快吗?”滕风远问。花逸瞪他一眼,又等了一会没听到他说话,停步不满道:“他们要成亲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成亲?”滕风远微微一愣,声音软了几分,“随便,你想什么时候都行。”“哼!”花逸嫌他没诚意,“谁稀罕嫁给你这个短命鬼?”滕风远也不辩驳,花逸自然懒得理他,晚上找了个酒楼吃饭,滕风远时不时瞄她的神色,见她吃得高兴时试探着提道:“花逸,要不然我们下个月就成亲?比狄千霜早,不过时间有点仓促,恐怕难以准备周全。”“滚!”花逸使劲戳着筷子,求婚是这个样子的吗?诚然滕风远不懂得求婚招数,还一个劲道:“不然我把你从布火城一路迎到穿云教,保证风光。”“等你练成神功再说。”花逸不屑,“我觉着就像现在这样正好,咱们随时都能一拍两散。”滕风远在某些方面极有天赋,比如练功,比如弹琴,再比如房事,不过,女人心海底针,滕风远那点道行根本就捞不着,看了花逸半天脸色也不知道是哪里做错。况且他能活多久还是个变数,心头惭愧,闷声不再多提。花逸对此多有不满,呆在府宅的时间越发少了,发现一处早茶处豆腐脑做得好,便在外面吃早饭,而后闲逛半日,心情好的话午时就回去,有热闹的看的话兴许半天都不出去,直到滕风远来找她才作罢。这日清晨出了府宅,正准备去吃早点,路过巷口听到背后有人叫她:“梁姑娘。”花逸回头,刚看清楚来人,正欲打声招呼,忽然一阵粉末扑面,花逸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没说出话,就倒下了下去。醒来时花逸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房屋陈设简单,四周是石壁,屋中无窗户,空气流通不好,像地下室或是密室之类,而她正躺在一张榻上。花逸试着翻身坐起,手脚乏力,真气动用不起来,心下惊恐。半个时辰后,石门打开,进来一个丫鬟,端了茶水点心进来,花逸勉力扣住她,说是扣住,准确地说是拉住,她问道:“这是哪儿?”那丫鬟却不答,依依呀呀乱叫,花逸才知她是个聋哑人。待那丫鬟拍着门要出去时,花逸跟着往外冲,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下,还看到了抓她的莫经年。外面仍是一间石屋,莫经年看她醒了,道:“梁姑娘已经昏了两日,醒来还是好生歇息。”花逸怒视他,“这是哪里?你干嘛抓我?莫经年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梁雁山是你娘?害得我好找。”花逸才想起这码事,“她犯了什么事?再说,她已经死了,没道理还要母债女偿。”莫经年道:“你想得太多了,好生歇息,等穿云教的人放松警惕,我带你去天都。”花逸在石屋中又被困了几日,后来直接被下了软筋散,手脚无力,这日被灌药后,进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她面上一阵捣鼓,把她扛上了马车。花逸除了手脚动弹不得,张了张嘴,连声音也发不出。彼时花逸脸色蜡黄,模样也有改变,莫经年带着她,后面还跟着两辆囚车,里面押着新抓的囚徒,一路向北而去。马车帘子拉得极为紧实,花逸看不到外面草木,心头只盼滕风远快些找到她。走了三日,离布火城已有几百里远,花逸听到肖承的声音。肖承看了看莫经年一行人,道:“莫神捕竟然抓到了无恶不作的‘黄罗女’和‘豹子和尚’,真是好本事。”莫经年客气,“肖护法谬赞,抓贼除恶是我等本份。”肖承看了看马车,忍不住问了一句:“莫神捕押送囚徒回天都,难道还带了家眷?”莫经年道:“肖护法开玩笑了,是同门的洛瑶师妹,学艺不精,和黄罗女过招时被打伤,天冷路遥,我就替她找了辆马车,真是麻烦得很。女人就是这样,明知本事不行,还非要来凑热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