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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回来?”“嗯,不论个人安危,我族受侵,我民受难,但有微薄之力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都要出一分力。”这话令人钦佩。“可大少爷身上不是还有官司吗?万一他回来,有人重提往日的官司,岂不是……”“这事不是不可能,不过做大事总要有些风险,你只修书一封,让他自己决定吧。”我是想问为什么要我修书给他,换作二爷自己,不是更有说服力吗?“只是我写信去,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当成儿戏来看……”二爷跟孙管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让我不明所以,多日之后与明华的一次闲聊才让我明白了二爷跟孙管家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明华说,他很少与家里有联系,甚至连老爷子走他都没回去,或者回去了,也没让任何人知道,但他对我虽然胡搅蛮缠,可我的话最终还是会听,也许是出于对三叔的尊敬,因为早年他与我那个未曾见过面的丈夫关系很好,也许是出于对我的同情,总之,众人眼里,都认为他会听我的话,这听起来有些危耸,我不想让自己与别人不同,特别是与他的关系,一想到小妹的那些话,就觉得心里不安,不想见到他,更不想让他回家,因为这么一来,需要每天见面,如果小妹不曾说过那番话,也许我还会坦然以对,但现在,如果再见到他,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潜意识躲得他远远的,让所有人觉得好奇,反而会让人生疑。让人无奈的是信发出去一个半月后,他真得回来了……十九 重返荣耀 二申屠家的荣耀来自于征战,或者说战争造就了这个家族曾经的辉煌,人们处在危难之际才会记起往日的英雄,而如今,正是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家族将会东山再起,只有少数人保有清醒的头脑,因为他们没忘记这个可能会让申屠家重返荣耀的男人,身上还担着逃狱的大罪,他是把双刃剑,害人害己很难说,所以当家族宗亲为他的回归欢欣鼓舞之时,一向无所事事、只爱玩鸟钓鱼的二爷竟想着该如何把申屠破虏重新送进大牢关起来,这一点上他是明智的,官场的风向向来是瞬息万变,如果说不为自己想好退路,很有可能在某个关键时刻功亏一篑。二爷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尽管朝廷现在需要对北疆十分了解的带兵之将,然而谁也不能肯定,朝廷是否会重演“飞鸟尽,良弓藏”的把戏,不得不先将申屠破虏的后顾之忧给彻底除掉,以免打完仗没有功劳,反倒还要被关进大牢,必须在授命之前结束掉他身上的官司……关押十三天后,官府传命过来,允许家人去探视,明华、明清以及二夫人,还有我这个当家的这才第一次见到他——他进京第一天便被下狱。“大哥,他们打你?”明清声调突得拉高,本来站在门口眼睛看着某一处,现下不得不移到他身上。一身白麻囚服,脏乱的头发,以及杂乱胡茬,脸上有几处清淤,看起来很落魄,视线交错,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速度转开眼。“擦伤而已,我都快饿死了,那是吃得吧?”二夫人边抹眼泪边将食盒打开,他根本不用筷子,跟饿鬼一样动起手来。“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为国效力还要被人打!”明清突得爆发,吓得我一惊,因为他平常都是斯斯文文的,很少见到这么暴躁的时候,“国亡之期不远了!”这话惊得我跟二夫人赶紧阻止他再说下去。“弟妹啊,我先把这小子带出去,省得他跟着添乱,你把老爷的话跟破虏说说。”二夫人跟明华拖着明清出去,顺便还请狱卒帮忙一起拽人出去,所以偌大的牢里只剩我们两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近他,而他一边猛吃一边看着我,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走上前,“二爷说,当年你得罪了不少人,狱里肯定要吃点苦头,不过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太尉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下个月在皇家校场上好好表现,争取能进征北大军。”他却只是一笑,“帮个忙。”冲我招了招手。“什么?”“这帮孙子下手有点狠,后面有点不对劲,帮我看看。”有些艰难地指了指后背,继续吃。迟疑一下,还是走到他身后,蹲下身,伸手拨开背上的乱发,一块拳头大小的皮肉被掀开,跟衣服粘在一起,摇摇欲坠,手不禁捂嘴,视线有点模糊。“怎么了?”转头看我,“你不会想吐吧?有那么恶心吗?”摇头,放下手,“我让小二子去买点药来。”站起身却又被他拉下来。“你一出去,二娘他们不就知道了?”“可——”“放心,没事。”从食盒里将酒壶拿起来,打开塞子喝一口再递给我,“用这个就行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真把酒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抖了几下,一狠心,从斗篷内里撕下几条长绸,用劲将伤口扎好。他终于大呼一口气,龇牙咧嘴笑两声,“女人要是狠起来,是挺吓人的。”我则低着头,将酒瓶塞好,“明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干吗还要回来?不是说这样一个腐朽的骨架不如埋入坟墓?”抬眼,他正目不转睛得看着我,“这与哪个朝廷无关,我只是尽自己的力做我该做得事,谁当皇帝都一样。”“……我跟二爷会尽力帮你疏通,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我是指不会让他再被人打。“他们不敢要我的命,不过很难说大战之后会怎么样,最好在我随军出征前,你们能离开京城,以免我‘君令有所不受’的时候连累你们,于太尉虽然待我们申屠家不错,不过他年纪也大了,乱军已经把他搅得心力交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旦他出事了,很难说朝廷里那些蛀虫不会拿你们开刀,如今这朝廷上就只剩一群蛀虫跟几根烂木头。”“可你却要为了这些蛀虫去拼命?”多么讽刺的选择。他笑笑,“我跟你说过我这人很会记仇吗?”摇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这种人。”天生就没有多少涵养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真得会顺嘴说出口。“对,三岁我就记得谁打了我几下,所以身上这些伤都是小事,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还回来,就不用麻烦你们花钱疏通了,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不如去打水漂,还可以听点水声。”我没有回应他到底会不会花钱通融,异或真拿钱去打水漂玩,牢里一时间安静得有点出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尉迟跋说他要造反,还说……”“还说我也参与了?你相信?”“你不是还为了他们大闹京城吗?”“只是帮朋友,我没有他们那么……远大的志向,如果我真打算造反,还会回京城来坐大牢?”我其实很想知道他到底对北疆有怎样的感情,致使他有这么……可以说是执拗地一定要回京入军,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但这是他私人的事,我已经知道的太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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