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羡慕。你生来就有、视若草芥的那些东西,我却要竭尽全力去谋取。没有伞的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奔跑。第7章阮成杰猛然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脸上有些异样,抬手摸了下,满手湿润。他用了二十年,才走到华瑞总裁这个位置上,在那次多年后的会面时,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俯视阮成锋。那人却一朝釜底抽薪,以最决绝手段击溃他的所有。阮成杰想笑,他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身上穿着这半年来已经穿惯了的空心睡袍,在一片黑暗里,从阮成锋身边赤着脚走了出去。这屋子他已经很熟悉,摸着黑闭着眼睛都能畅行无阻,他梦游似地转了一圈,毫无目的地乱走着,最后借着月光走进了餐厅。他还是瘦,就这么站在那里看外头的月光,往日挺拔的身形套在那件宽大袍子里头,无端显得支离。阮成锋隔着几十步看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些不详的预感。ldquo啪rdquo的一声,端粥小哥把灯打开了。骤然大亮的灯光让阮成锋眯了下眼睛,再次找回视线时,他看到阮成杰手里拿着那把菜刀,面上带着种奇异的狂热,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阮成杰笑着,轻声慢语。ldquo你怎么不砍我脚趾头了?rdquoldquo就算是不砍我也逃不掉了,是不?rdquoldquo你不怕我杀你。我打不过你。rdquoldquo真心讨厌你啊helliphellip这一辈子我都讨厌你。rdquo阮成杰慢悠悠地走到了距离这个讨厌鬼只有几步的地方,他甚至能看到阮成锋的瞳孔在微微放大。他笑了笑,忽然一反手抹向了自己的颈动脉。在颈上皮肤割裂的那一刻,阮成杰想。ldquo这一次终于可以彻底离开这个讨厌鬼了吧?rdquoldquo还真是有点痛。rdquo***阮成杰终于醒在了另一张床上。不是真丝和羽绒的质感,空气里有消毒水的气味。他脚趾头微微一动,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ldquohelliphellip一开始他说要来家里整理遗物,我以为最多一两周时间。结果零零碎碎地拾掇了半年。rdquoldquo这位李家哥哥是不相信阮成杰死了,所以找个由头频繁出入,他想找线索。rdquo这是阮成锋的声音。ldquo本来有点烦他隔三差五的来报到,不过后来看看,他是真的很惦记这位。由他去了。rdquoldquo那么找到什么了么?rdquo阮成锋轻笑一声。ldquo找到了个有趣的东西,被我截下了。rdquo原来是阮云庭,声音里有笑意。片刻之后,阮成锋啧了一声。ldquo简直是天生一对。rdquoldquo脸掉了。rdquo阮云庭毫不客气。ldquo不要了。rdquo应答的那个人更加坦荡直白。阮成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ldquo话说你到底来干嘛的?华瑞不够忙的?rdquo阮成锋起了个别的话头。ldquo来看看你mdashmdashrdquo阮云庭拖长了末尾那字,ldquo们。rdquoldquo托福,凭你哥的本事,活得都还行。rdquo阮成锋一派惫懒。阮云庭忽然冷笑了一声。ldquo教他看出你舍不得他死,往后这行不行,可未必是你说了算了。rdquo阮成锋又是一声轻笑,接着就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阮成杰听到有人起身,震动和踩过地毯的悉索声一起远了出去,最后被门隔开了。他缓慢地消化着当下的局面和信息量,脖子那里隐隐约约传来尖锐的痛感,那个该死的项圈仍然卡在那里,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一刀究竟割开了多少颈上的皮肤。更为强烈的钝痛来自于后脑,在一刀抹向了脖子的瞬间,有人给了他重重一击而导致昏厥。那个人helliphellip很好,有人舍不得他死。无论是想继续折磨,还是说心存了别的念头。在一败涂地退让到毫无底线之后,他眼前忽然从罅隙里现出一缕转折的光。阮成杰纹丝不动地躺着,静默地推演着双方各自亮出的底牌,以及自己手头的筹码。直至一道温暖的呼吸突然吹了下他的耳朵。ldquo别装睡了。rdquo阮成杰浑身一抖,耳尖处骤然像被微弱电流打了一下。他猝然睁开了眼睛,在极近距离处看到了阮成锋的脸。阮成杰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人的眉梢眼角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像是第一次见,陌生得不行。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他冷笑了一声,以极慢的速度地坐了起来,一边手背上戳了个留置针,有什么液体正一滴一滴地注入他的静脉。阮成杰随手就把针给拔了,动作有点粗暴,针眼里洇出一块血斑。他有点嫌恶地看了一眼,扭头想去找点什么来擦掉,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唯独病床上雪白的床单被罩,他沉着脸犹豫,旁边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他头也没抬,接过去按在了伤口上,十几秒后把止了血也吸干净了血渍的手帕随手一扔。阮成锋站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他的动作,递过手帕以后走去正对床尾的窗户那,打开了一线缝隙通风。再转过身,就看到阮成杰正像个大爷一样靠坐在床头,冷冷盯着他。阮成杰眯了眯眼睛,说出了第一句话。ldquo你喜欢我。rdquo这是个极具胆量的陈述句,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阮成锋挑了下眉,算是默认了。阮成杰冷笑,说了第二句。ldquo恶心。rdquo阮成锋直接走了过来。阮成杰呼吸顿了一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视野里这变态的脸越来越大,眼前一黑,唇被堵住了。他有半边脖子被严严实实地包扎着,稍一挣扎的话,那点隐约的刺痛就陡然清晰,他一时不敢挣动,生怕脖子上那处割裂伤会恶化。阮成杰目前已经不打算再多受什么皮肉之苦了。他从来都非常懂得爱惜自己,只要想活,就没有人能让他死。更何况,他手里现在握着的筹码竟如此有趣。他分心想事儿的时候,阮成锋的手已经摸进了他的病号服。阮成杰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用鼻音表示出自己的拒绝,腿根强行合拢,又被阮成锋的膝盖直接顶开。他忽然反应过来阮成锋很喜欢他的拒绝,过往N次的经验提醒他,他越是反抗这人会越兴奋。就在这纠结的半分钟里头,阮成杰下身一紧,命根子落入了人手。***阮成杰一开始确确实实是拒绝的。他知道自己手里有筹码,但还不能确定有多大。在这种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他实在不想跟阮成锋先有什么苟且,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壮烈自杀未遂,并且动起手来从来都是不够看的。也之所以,如果阮成锋想要做什么,他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宽松的病号服展开,他的一双手都被扯直了按在头顶,胸膛急促起伏,腰上也在挣扎,但阮成锋的另一只手牢牢按住了他。狭窄的病床上无可回避,他甚至是被自己胡乱踢踹中脱落的裤子缠住了脚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