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小季:闪闪要搬走了!他讨厌我!马上我们就要疏远了!(阴暗的爬行)还是小季:突然发现闪闪好爱我(心花怒放)(偷偷试探)第30章 黎星川愣了愣。因为他吗?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如果季望澄不提,他大概会犹豫踌躇很久,哪怕心里觉得训练很占时间,也拖拖拉拉地应付着、下不了退队的决心,直到大二大三随大流自然清退。可要他直接承认,又哪里怪怪的,开不了这个口。“……我饿了。”黎星川转移话题,“我们去吃饭吧?”季望澄盯着他,没有应和,似乎还在等上个问题的答案。他的眼睛亮且清澈,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瞳孔里,任人阅读。黎星川想要装傻,又有些于心不忍。他“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说:“如果……我说‘是’呢?”季望澄:“我好高兴。”黎星川又立刻改口:“……咳、不是!不要多想了!”季望澄:“我不相信。”黎星川:“?”“……不是,那你,那你还问我?”黎星川莫名其妙开始结巴,“有什么好问的,你好无聊。”季望澄摇头:“这对我很重要。”黎星川无话可说,呆呆地站在原地,脚底像涂了工业胶水,黏得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动弹。风一吹,耳根子开始发烫,应该冻红了。他可以和罗颂说一千句一万句假惺惺的“爱你兄弟”、“晚上来伺候我”,却在这时像初次面对社交场合那样不知所措,连玩笑都不知道怎么开——理智上,他知道现在应该撞一下季望澄的肩膀,笑骂他一句“你好肉麻”。在黎星川和不存在的胶水作斗争时,季望澄的神情轻松且愉快,如同期盼礼物的孩子,每次路过店面都会往橱窗内瞥一眼,此刻忽然得偿所愿。他要的并不多,一颗八宝糖就好;如果现在没有糖,只要闪闪许诺以后会给他,也是足以令人开心的。他没有想过索取太多,但属于他的,别人也不许碰。短短几秒钟,黎星川的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满地球乱飘,想到中午不冷不热的外卖,想到小学时期和同桌幼稚的争执。什么都想,唯独不想季望澄。半晌,他把乱跑的思路拽回来,时间线调整到今天。结合方才对方的表现,下午的“突然失踪”,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黎星川:“……你不会生气了吧?”季望澄顿了顿,说:“现在没有。”黎星川警觉:“那就是之前有咯?”季望澄:“…………”黎星川接着问:“为什么呢?”对方闭口不答。黎星川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应。从前季望澄比现在更沉默,并非“傲娇嘴硬”,他是天生不喜交流,表情也淡,情绪表达主要靠别人猜。很多时候,他不高兴了,黎星川也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只能围着他打转,一直烦人;偶尔能凭运气推测出对方灰色心情的成因,大部分时候是直到俩人和好了他也不懂刚才季望澄到底为什么冷脸,辗转反侧的想不通。友情刚开始的那几年,黎星川一直致力于帮助对方养成“不高兴直说原因”的习惯,倒也不是从“为你好”之类的角度出发,主要是为了他自己不再被为难,猜测这人的想法实在太折磨了。至于其收效,有一些,但不多。对方会直接询问“你能不能退出校队?”,也依然可能毫无理由地冷战……总之比刚开始要坦诚许多。而这次,季望澄似乎也不准备告诉他。他有些无奈,刚想叹气,却听身后传来校队队长的声音。“——哎,你杵在门口干嘛呢?”古怪的沉默氛围顿时被打破了。队长走出店门,这才看到季望澄,提议道:“吃过了没?要么一起来吃点呗?”没等黎星川想到合适的拒绝借口,几个前队友蹿出来,不由分说地架着他和季望澄,把他们按到位置上,非得拉俩人加入团建局。校队哥们一个个都是气氛组,季望澄挂在边上当壁花,只有被问话时才会开口,他们倒也不尴尬,该聊聊,该调笑调笑。“……巧了这不是!”林锦荣问过季望澄的学校,一拍大腿,“我发小也在首都上学呢。他说最近春假,有空可能会来玉城找我玩,到时候有空咱们一起聚聚呗?”对于这种场面话,黎星川向来欣然应允,反正到时候有没有这回事都不一定。等到九点多,他带着季望澄提前向几人告别。喝了些啤酒,再被火锅店里的热气一蒸,有点晕。风经过耳边,隐约间,他听见季望澄说了句什么。“……闪闪,对不起。”他说。黎星川没听清,转头疑惑道:“……啊?你刚说什么?”“……”季望澄并没有和他对视,又问,“…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吗?”黎星川这回听出言下之意了,并未直接正面回应,反而伸手去摸季望澄的头发——对方比他高一截,站着的时候,这样做并不趁手,不过小季同学没有挣扎,甚至十分配合。他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跟你最好,行了吧?”-今天的突发情况勉强算是解决了。但季望澄依然像条猫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辍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就是不走。连黎星川刷牙的时候,都要半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黎星川很无语:“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在洗手池里淹死?想说什么可以直说?”季望澄确实直说了:“没想好怎么说。”黎星川:“你别给我问‘我和校队掉水里你救谁’这种脑瘫问题就行,我真的会揍你哦?”季望澄:“……没有。”黎星川:“保大。爱过。银行卡密码是我生日。”季望澄:“……”没过多久,黎星川成功通过胡说八道把他撵走了,开始洗澡。浴室门关上,半分钟后,传来淅沥水声。季望澄走到大门边,侧过身,往后看了一眼,“嗖!”一段影子离心似箭,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到浴室脚垫上,伪装成一滩灰了吧唧的污渍,时不时溜进门缝扫一眼,又飞快地收回来。而季望澄换好鞋,推门而出。他要去见黎梦娇。-二月的晚风冰冷,像是钝刀片似的,伴随着呼呼风响,一声一声地刮着人的皮肤。黎梦娇身影藏在路灯背面,她净身高有174,比许多玉城本地男人要高挑,鞋带一点跟,穿一身风衣款的大衣,更显得身形修长利落。季望澄忽然出现的时候,她若有所感,往风来的方向看了眼。他皮肤很白,像是月光慢慢凝成了人形,气质出尘。只远远的看一眼,谁都不会把这么一个俊美而清冷的少年往“怪物”这个词上联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