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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川哭笑不得。隔着几米远,说话都费劲,要用喊的。“没多大事吧?”他多看了两眼手心的黑雾,稍稍提高声音,“马上就没了。”季望澄谨慎地说:“不一定。”“真没关系。”黎星川说。他走进卫生间,这一过程中,季望澄如临大敌,跟随他的步伐后退,始终保持着一段间距。黎星川打开水龙头,清水过了一遍,又拿洗手液搓了一遍。经水一洗,这黑雾非但没有像污渍一样无影无踪,反而显得更加鲜亮。它们仿佛具有生命力似的,寄生在他的手心皮肤上,跃跃欲试地向四周蔓延。黎星川探头,问:“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怎么解决?靠死亡摆脱。碰到的人全死了。季望澄语气黯然:“……我没办法。”黎星川倒也不是很急,反过来安慰他:“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明天看看什么情况吧。”季望澄垂头丧气地往门外走。黎星川:“你去哪啊?”季望澄:“我睡外面。”黎星川:“也不用这样……”“不。”季望澄反驳。他看起来有点生气,十分严肃地告诫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危险。”黎星川:“有多危险?你能生吃方便面面饼不放调料包啊?”季望澄:“……反正很危险。”他什么东西都没拿,一个闪身出门,黎星川追上去,还想挽留两句,却发现对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里。于是他打电话,一阵忙音,打不通。黎星川:“……”算了。现在酒店扫脸就能入住,也不用带身份证,实在不行还能去基地睡沙发,什么好担心的。黎星川正常地洗漱睡觉,把明天上午的课本提前装到斜跨包里。斜挎包有内袋,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就两样东西:身.份.证,平安扣。卡片和布袋斜斜地漏出来,他刚准备把它们塞回去,察觉触感有点微妙,又拿出来。平安扣是外婆去寺庙里求来的,开过光,要求他随时戴在身上,说能替他挡灾。黎星川不喜欢往脖子上挂东西,把它兜进小布袋,一直放在书包的夹层中,一放就是七八年。他倒出来一看,好好的玉质平安扣,忽然断成两半。像是冥冥中有应。黎星川愣了会儿,再若无其事地把它放回原位。他一遍遍对自己说:“我是唯物主义战神,怎么能封建迷信呢?”饶是如此,关于“葵厄”的记忆再度袭来。“葵厄”兼具高传染性和高死亡率,感染者从出现症状的第二天起痛苦不堪,时冷时热,昏迷时做噩梦,自发病到死亡仅需四到七日,体质弱的,两三天就去了。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心情逐渐下沉,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黎星川一边叹气,一边拉窗帘。正值满月,今天晚上月明星稀,能见度很高,正因如此,他和季望澄才会被街上的热心群众发现,稀里糊涂进了警察局。……而他现在,也凭着这月光,看到了非比寻常的东西。窗户朝南,有一片小树林,其中最高的那一棵,树枝上堆着一团黑影。会动的黑影。他能看见对方,对方自然也能看见他。黎星川拉开窗:“小季?是你吗?”黑影动了动,没吱声。黎星川:“季望澄!”黑影“嗖”得一下窜走,消失了,比野猫逃得还快。黎星川:“……”他忍不住怀疑季望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真的是猪?猪原来真的能上树?不过,这一段小插曲让他没那么紧张了。他想,“天灾”本人就在这里,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担心他的安危,病毒制造者本尊总归是有办法的。黎星川很快睡着。第二天,睁眼的霎那,他立刻看向自己的手掌。……没有好转,更严重了。原本只在手心盘踞的黑色丝雾,沿着静脉走向,爬了半条小臂,大有继续扩张之势。黎星川认命地给黎梦娇打电话。“喂,小姨。”他说,“我好像有麻烦了。”-黎星川住进了为他量身打造的诊疗室。平心而论,这个房间还挺不错,什么都有,就是小了点。侧面开了个密封的玻璃窗,似乎是特殊材质,他能通过这扇窗和外面的人交流,被探监的既视感很强。“感觉像坐牢一样。”黎星川想。组织对他的情况非常重视,他们还没给这种病毒正式命名为“葵厄”,但之前折在季望澄手里的人贩子和“深渊”成员,躯体上都带着类似的黑色蛛网纹路。专家们围在他身边,一个个如临大敌,问题五花八门。黎星川如实回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疼。”“也不痒。”……也不知道是处于潜伏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除了手臂像去纹身店走了一遭,黎星川并未表现出任何临床症状。各项身体检查的数据,也表明他是个健康的十八岁小年轻。黎梦娇第一个来见他。黎星川不知道她刚知道时发了多大的火、有多崩溃,至少她出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表现得胸有成竹,仿佛这就是一桩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掉。“我替你向学校请假了,到时候落下的课记得补上,别挂科。”她说,“下午会有几个医生过来,你好好配合,过几天就没事了。”黎星川嬉皮笑脸:“我成绩你还不晓得啊?别忘记给我弄实习证明。”黎梦娇笑骂:“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东西,小瘪三。我马上找人事给你敲。”下午,黎星川见到了两位治愈系超能力者。治愈系超能力者拿他的情况束手无策,也不知是能力被他无效化,还是无法对抗“天灾”蛮横的力量,两人努力很久,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他们离开后,耿医生走进来。耿医生:“你好啊,黎同学,我们之前见过的。”黎星川:“您好。”他单方面地对她熟悉,毕竟这是在末世里朝夕相处的心理医生。耿医生和他平心静气地闲谈。片刻后,她拿出一枚怀表,背壳是铜制的,像电影里催眠师常用的道具。“来,看着这个。”她说,“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黎星川隐约猜到她要做什么。之前,她用怀表催眠了他,改写他的认知,让他拒绝末日的到来,现在大概是想进行同一性质的尝试——但他已经发现其中的关窍,不能再像一无所知时那样配合了。耿医生也铩羽而归。而季望澄,是最后一个来探望他的。这时候其实已经相当晚了,他在病房里消磨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由于运动量不足,精神还清醒着,恨不能出去溜达两圈打打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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