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他靠近,两人不断拉进的距离。苟安扭不过他,又不敢说话,最后只能张口咬他。贺津行被她咬了下巴,有点儿痛,不用照镜子就知道留下了牙印,但见她紧张的满脸通红,唇瓣微启却是半点声音不敢出,只能疯狂倒吸气,他笑得弯起眼,用口型赞美地对她说:好可爱。这个人真的是个恶魔。苟聿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下,大概也是在思考这个回答的真实性,“这个时候跑步?”“晚上吃多了,人至中年想要保持身材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爸爸。”贺津行语气淡定,神色正常,同时颠了下坐在他怀里的人,把她摁回了沙发上。只有额角凸起的青筋暴露了现在他不止是在逗苟安……完全是在自讨苦吃。“你别叫我这个啊,你他妈的!”“哦。你在哪啊,爸爸,不是去欧洲吗?”“……都让你别叫这个你妈的——我先去北欧,现在在俄罗斯等转机,苟安呢,你让她听电话。”贺津行翘起唇角,从鼻腔深处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声。“你笑什么?”笑你以为自己能给我下套。“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找苟安?”贺津行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我把电话拿到隔壁给她?”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过近在咫尺的,被他摁在怀中的人。天时,地利,人和。沙发在先前的胡闹中早就湿透了,棕色的皮质现在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深棕色,男人垂了垂眼,目光变暗沉。他用汗津津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露在他手外的双眼,在浑浑噩噩之中找回一丝清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后,随后有些惶恐地睁大……正当男人即将动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电视机里的画面一切,变成了男女主在同款沙发上疯狂人类大和谐——国外恐怖片了解一下,总是血腥和十八禁齐飞。总之电视机里女主的倒吸气音和呜咽声代替了苟安的动静。接通苟聿那边的电话就在耳边,电视机里男女主滚来滚去挤压沙发的声音和奇怪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过去。电话里外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贺津行破天荒露出一个无辜又无奈的神情,无辜的是他真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无奈的是,他原本确实准备做些什么……有点无辜。但不完全。“贺津行,你讲话,不然我就报警——你们没在一起?”“现在?在一起?现在几点了?”贺津行说,“你别无故占用公共资源,这种冷天大半夜的警察才不管成年男人在家里跑步的时候看一部恐怖片。”“什么恐怖片?”“你问题真的很多。”贺津行拖长了声音,苟安立马会以,拿给贺津行看自己的手机,男人微微眯起眼俯下身看了下片名报给苟聿,然后还贴心地告诉他,几分几秒有限制级。苟聿信了,几秒后有些疑惑:“苟安真的不和你在一起?”“但也可以在一起,”贺津行短暂地笑了声,用指节刮了刮怀中人因为很紧张,鼻尖冒出的汗珠,“我现在去送手机,你家客房收拾得干不干净?”苟聿被威胁到无语凝噎,断片之后警告了声“贺津行你不要为老不尊”,几秒后在旁边还有江愿骂他“你就是多余”的声音中,他又自己嘟囔补充:“算了吧,好烦你。”贺津行心想你自己来找茬的,但还是“哦”了声:“可以挂了吗?”“嗯?”“跑步啊。”“噢,那你慢慢跑……卷狗一条。”苟聿挂了电话。客厅里重新陷入沉默,两个黏在一起的人都被折磨得大汗淋漓,苟安抬起手拽了拽男人湿透了的刘海,“好玩吗?”贺津行松开了她的腰,摸了把自己憋的发麻到有点痛的后脑勺,刚才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脑梗了。……是挺好玩的。就是有点折寿。作者有话说:如标题,修改版=L=第109章 大厦将倾天灾?人祸?在贺津行强行搬过来和苟安挤一张床的第四天, 早上八点的时候,江愿给苟安打了个电话。一只藕白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胡乱在床头抓了抓,什么都没抓到后干脆放弃, 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迅速缩回被窝里……很不耐烦地抓起被子, 缩进去, 脑袋都消失在被子中。苟安睡得迷迷糊糊,冰凉的胳膊向被窝里唯一的热源靠去, 抱着一只结实的胳膊, 强行环绕在自己的腰上。人顺势毛毛虫似的拱进男人的怀中。整张脸埋进那熟悉气息的颈窝里。——完全忘记了昨晚是谁哭着推着拳打脚踢地让人家有多远滚多远。贺津行向来浅眠,被她这样钻来钻去的很难不醒, 睁开眼就发现怀里多了个人,是昨晚睡觉之前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恨不得在他们中间多放一个枕头那位……枕头放也倒是真的放了。只是大概半夜就被踹到了床下面。贺津行醒了醒神, 长臂一伸把放在他这边的苟安的手机抓了过来, 掀开被窝把“呜呜”叫着发出不满声音的人挖出来, 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冰冷的金属把苟安冻得一哆嗦, 清醒了点。躲在被窝里,睁开朦胧的眼睛在看了眼来电提醒,看到来电人是“江愿”,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接了电话。刚用充满睡意的声音“喂”了一声, 就感觉到一只大手伸过来, 薄茧的手指塞进她的发缝,有一下没一下地捋她的头发。不带任何欲味, 然而却让她瞌睡醒了大半——大概是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太过分了, 以至于现在她在清醒的时候, 光是被男人的手指碰到, 都忍不住想要打个颤。江愿让她看微信,她给她发了好多极光的照片。苟安开着通话切微信看了眼,慢吞吞反应过来:“你那边都几点了?”「凌晨三点多嘛,我和爸爸晚上参加完追极光那种一日团,刚刚回到酒店。」极光也不是说想看就能看得到的,今天正好撞上极光大爆发,江愿的声音带着心满意足的愉悦,「明年带你来。」苟安在这边“唔唔”地应着,男人用手指轻卷起她的一缕发,又凑过来嗅了嗅,她昨晚才洗的头,头发上还有洗发精残留的香味。像犬科动物似的,温热的呼吸洒在额头上,苟安推开他,“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女儿一如既往地粘人,江愿在电话那边笑,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这提问,贺津行也听见了,低头和怀中正好抬头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心想,不,恰好是因为两个人待在家里所以才害怕。她都要肾虚了。每天起床腿软的像是面条,连续四天,天天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