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脚都抬起来了,却踩在颇有肉感的大腿上。他动作一顿。蜷缩在他怀里的人被他踩醒,懵逼地抬起头,问他:“贺津行,你踩我干嘛?”睡得半梦半醒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亲昵和大胆的埋怨,和梦中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一步一步的靠近完全不同。小姑娘带着鼻腔音的声音是他熟悉的,光听一个标点符号就能让狂躁乱跳的心脏奇迹一般被安抚下来。不是黑长直,怀中人的长卷发落在他手背,散发的甜香洗发水味是苟安惯用的、贺津行闻惯了的味道——苟大小姐今日也有壮举。她站在病房的床上,叉着腰要挟所有人再不让她洗头她就从三楼跳下去,而在出事之后直到今天下午她洗完头之前,她都没准合贺津行靠近她一米之内,偶像包袱重的,就连苟聿都劝她,别那么疯。下午洗了头,时隔三日,贺津行才能结实地把人抱紧怀里,香喷喷的,他抱了就不想撒手。晚上干脆暗度陈仓躲过护士的查房和苟聿的查房,留了下来。这会儿感觉到他的沉默,缩在他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困成狗了还是打着呵欠强撑着问他:“怎么了?”一边问手伸进他的衬衫,胡乱在他背上摸了摸。贺津行奇怪地被安抚了,气息平稳了许多,只是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所以没有搭话。伸手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音说:“做噩梦。”苟安“哦”了声:“你还会做噩梦吗,你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噩梦。”话这么说着,在男人背上安抚的那只柔软的手却没停下来,这会儿细细地数着他的脊骨,蹭过他腰侧的鲨鱼线。“还是你梦到我拿着大喇叭在贺氏的晨会上宣传你开挖掘机的样子很帅?”“……”贺津行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幻想画面?”“……”苟安说,“万一下次去贺氏,秘书姐姐问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直升飞机。”“你当人家是傻子么,台风天开什么直升飞机?”“战斗机也行,要么你别来贺氏了,直到大家忘记这件事。”贺津行说,“你说出去,我们就离婚。”“……”脸埋进男人的颈窝,下意识地蹭了蹭,苟安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好脆弱啊,贺先生。”“刚做了噩梦。”像是梦中每一帧每一秒都足够吓死他,所以此时此刻男人的话语听上去格外认真。“是比较脆弱一点。”“你梦见什么了?”“别问。”“比恐怖片还恐怖吗?”“嗯。”他用确信的语气说,“比脑残恐怖片还恐怖。”作者有话说:系统:男主你好好看看你该干嘛,别疯了!!!男主:这不是我,你别过来!!!第115章 【加1000字】为你生长的热带雨林如果花粉过敏,那就惨了。哪怕之前被强行开机再想继续睡, 这么聊过一会儿后很难不清醒。苟安在贺津行的怀里动了动,摆出了想要继续深入聊的姿态,刚想张口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就听见头顶上的人轻咳一声。她抬起头就看见他严肃的脸,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声音微哑:“能不动了吗?”他很有绅士风度地跟她商量。苟安指指自己的头, 原本想说你对印度阿三也有兴趣,后来想到骂人也不用把自己也带进去, 于是换了个口风:“你为什么总是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贺津行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对于这一点他过去二十几年一直做的很好,但“由奢入俭难”这大概是人类的劣根——连续抱着她睡了四五天后, 突然又迎来三天的孤枕难眠,这几天他一直睡得不太好。今晚好不容易挤上一张床, 却做了煞风景的噩梦。现在他也心情很不好, 哪怕知道梦里的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 他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股出轨的心虚。急于把脑海里还残留的梦境碎片画面洗清, 他低下头想要凑近怀中人的唇瓣——他们晚上两点多才睡下,睡觉前苟安用了桃子味的漱口水,这会儿唇边还残留着一股桃子的味道。在唇瓣即将触碰的时候她往后躲了躲,避开了。贺津行的动作停下,沉默了两秒, 用比较危险的气氛问, “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他这个提问就很牛头不对马嘴。“怎么能叫‘翻脸不认人‘?”“因为那天是你主动, 现在不认账了?还是准备找个脑袋受创临时失忆的借口?贺津行主动提起那天的事, 而且语气不太友善, 大有苟安说一个“不”字就能把她捏死的威胁——但苟安才懒得理他这些, 她忙着气血上涌,想要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并且有一种想要捂住他的嘴的冲动。那天的那个吻过于匆忙,当时谁也没来得及品味出其后的意义,只记得那个吻中充数着血腥味和土腥味,可能还有暴风雨的冰冷……混杂在一起便成为了世界末日感浓郁的绝望浪漫。人们的初吻多处于青少年时期——晚自习的操场,午后的课间,暑假的麦田,人山人海的游乐园或者是清冷午夜的街道旁边……像这样的和平年代,大多数情况下,拥吻的气氛不会再有生死命悬一线。所以,太特殊了,不会忘记的。别说什么脑部受创,哪怕给她换个脑子她也不会忘记这件事。但——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贺津行抬手拍拍她的肩,“如果你现在告诉我那只是当时肾上腺素使然,一时冲动,我可能会更生气。”“……”“有胆子说说看?”“我还一个字没说,都让你说完了……你脾气真的好坏。”所有的话最后消失在触碰的唇间,也许可能上一秒带着羞涩,但是当报复似的咬住男人的薄唇时,她便不自觉地想要更多——充满了火药味的对话终于停止。环绕在腰间的结实手臂第一时间给予了回应,在瞬间的愣怔后便倏然收紧,男人的唇瓣顺势张开,在她试图用舌尖撬开他牙关的时候,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面。两人居然抢夺起了主动权。贺津行并不准备每次都是被亲的那个,所以舌尖将苟安的顶了回去,再在她的口腔里将她的舌根强势卷住。在苟安被亲的“哼”了一声并表现出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男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就像是他第一次骑摩托车时,坐上去就能骑走——男人对一些莫名其妙的技能好像总是天生无师自通。在苟安发出近乎于溃败的窒息声中,他才稍微放开,短暂分开的分开瞬间看见唇瓣之间有银丝断开,他垂了垂眼,轻咬她已经很红的下唇瓣。“好像吃了一颗桃子。”“……能不能不说话啊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