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蛇应该没有这种东西。苏陆想到了一些书上的关于蛇妖的传言,思索片刻才收敛了思绪,变成人倒头睡觉了。她在沉睡中调息了两日,终于将受损的元神彻底恢复过来。然后她尝试着呼唤远在西荒的妖皇陛下。虽然互怼对骂的时候极多,但需要的时候也不会吝啬致谢,他们俩皆是如此。苏陆直接表示自己的诅咒已经清除了。道谢之后,又随口提起那段对她而言略显惊险的历程。“还好那位剑仙是真的不在乎。”“嗯?”他有些不满地道:“不是让你赶快从那里出去?你又在里面磨磨蹭蹭?而且那时他尚未结束,你最后还能遇到,怕不是直接睡了一觉?”“哦对。”苏陆回想了一下,“但我听你说什么滚,我以为你在骂我,就没当回事。”黎:“……我现在更想骂你。”苏陆已经无所谓了,“嗯?我随时奉陪。”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刚刚说了什么,“等等,什么尚未结束?”“渡劫。你在炉子里烧傻了?”“你怎么知道他何时结束?”“我能感受到。”苏陆愣了一下,“即使他在另一个位面里?你仍能感应到他的雷劫何时结束?”“这算什么?若是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我早已被宰了几万回了。”苏陆:“所以当你提醒我时,他尚在渡劫中……?”“你从炉子里爬出来后,我就不再关注他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但是那会子已经快要结束了,故此我才让你少耽搁。”苏陆默然片刻,“所以你居然都没看完他渡劫。”“那有什么好看的?我见多了。”他停了一下,忽然又道:“不过那家伙也在看,他比我晚了片刻,但当我撤去力量时,他的神识尚未离开。”苏陆茫然地道:“那家伙?谁啊?”“谁?”黎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厌恶:“北域那群人的首领。”苏陆顿时满头问号,“他在看穹冥仙尊渡劫?还是在你后面中途加入观看的?是这个意思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不该问你?”*苏陆:“……好吧。”考虑到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她确实不能说自己和魔尊毫无关系。然而魔尊窥伺穹冥仙尊渡劫一事,也未必一定和自己有关吧?毕竟他是祭星教主,他的一举一动,可能也会有别的深意。尤其万剑宗宗主,又是中原修真界这边的绝顶高手,数一数二的那种,被魔尊关注一下也很正常。大概。不过黎说这不是头一回,大约是指的魔尊给自己送东西吧,她也曾承认自己带着那人送的礼物,虽然说的是矿石。苏陆并没有讲出自己的想法。因为黎虽然那么说了,但他其实并无兴趣与她讨论魔尊,或者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所以这话题就此终结。他只询问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苏陆眨了眨眼,“你想问我是否要去西荒?”脑海里传来妖皇的轻哼,“我何时那么说了?”苏陆从床榻上蹦下来,心情愉悦地拉开窗幔。此时正值深夜,外面的长街上仍然一片喧闹,无数火光在道路两侧燃烧。屋檐下垂落的灯笼散发光晕,门廊里矗立的石台里藏着晶块,大大小小的光团汇聚成金红长河。街上来往穿梭的修士并不见少,反而比白天更多了,显然有更多的人赶到了这里。苏陆:“你就是这个意思嘛。”有一瞬间她以为对方还会继续否认,然后他们会无休止争辩下去,进行些毫无意义的对话。在旁人眼里这可能很奇怪,但他们确实做过很多次这种事。“哦。”黎却是话锋一转,“你就当我这么问了吧。”苏陆一愣。他气定神闲地道:“那你怎么说?”作者有话说:*122章末尾第140章 苏陆从错愕中缓过来, 心里感觉有点微妙,“我不确定,再说纵然我去了西荒, 也未必会很快到你那里。”她停了停,“或者我也可能不去。”苏陆心里清楚自己还是想去的。在上一回短暂的元神出窍时, 她得以有机会对皦日天宫投以惊鸿一瞥。除却妖皇的本体外, 记忆里还有那恍若燃烧的辉煌金树。苏陆仍记得那璀璨壮丽的美景,也愿意再欣赏一次。或者很多次。黎轻嗤一声,“小毒蛇口是心非。”苏陆:“……你也一样。”“我怎么了?”苏陆理直气壮地道:“你问我接下来要做甚,实则是想知道我何时去西荒,你还不承认。”“最后我不是问你了?”他反问道:“我何曾直接否定过?我可说过我不想知道你要不要来?”苏陆笑了一声, “哈, 你要这么说是吧, 那你也不能说我口是心非,因为我说的是‘可能不去’,我没说我不想去, 而是考虑到种种突发之事,或许会影响我的行程。”他们终于又陷入到咬文嚼字的辩论里。等到这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执结束时,天色已是蒙蒙亮。苏陆恰好收到了来自宗门的群发消息。卧龙峰长老们带领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天星城的别院, 并且与万剑宗的人接洽, 并且拿到了第一轮比试的分组。第一轮的内容就是分组完成某项指定之事。具体是怎样的队伍, 则由组织大会的各派长老们决定——至少是他们负责抽签。“难道不是我们来抽吗?这要是做什么手脚, 我们也看不出来吧。”清晨时分, 苏陆与崔槬一同前往天星城, 路上忍不住抱怨道。“大约不至于做手脚, 因为九大门派都遣了长老, 所有人聚在一处,用法阵抽签。”在场的最强也就是化神境,没道理能瞒过别的同境界的高手。苏陆不置可否,“那可不一定,有些化神境连我的本事都瞧不出来呢。”两人很快抵达了天星城的别院,那是一座极为豪华气派的五进宅子,门口立着两个开光境的弟子。两个守卫见到他们走近,纷纷低头行礼口称太师叔。苏陆向晚辈们笑笑,拉着师兄走进院子里,庭中竹木青翠、掩映着重重楼台,四处都很干净整洁。“……这里常常有人来洒扫?”“是一直开着结界避尘吧。”“好家伙,多少年才使一回的院子,结界一直开着,得耗费多少灵石。”“咱们宗门又不缺那个。”他俩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庭院里颇为冷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修士在廊下或站或坐。大多数跟着队伍抵达冀州的,除却长老和其亲传弟子外,都是修为较低的,连着赶路也颇为劳累,此时都去休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