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夏以历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随后,对方道:“也对。”意料之中。夏修霖嗤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正撞上了夏以历的下一句话。“既然这样,生日宴取消吧。”夏修霖:?夏以历只是看向郁诃,任由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谨慎。“您喜欢清净点的环境是么?”“还好。”见他态度模棱两可,夏以历迟疑了一下,心底一时拿不准主意,“那——您想开么?”先前如果不是夏修霖主动挑衅,郁诃根本懒得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刚才,他瞥到了夏修霖那张脸上轻蔑的表情。就在同一时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资料上的那双极度不甘心的眸子。对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花园。理所当然,他没有任何举办生日宴的机会。非自愿选择而被生下来的孩子,可以不喜欢、不在乎、不管不顾,但不能肆意糟践。既然夏修霖敢摆出这样的态度,就说明夏家平时是怎么提及这个孩子的,如何看不起他的身份。怎么这群人都觉得靠关系了不起?郁诃本不想插手,忽然改变了主意。“我想看。”他道,“开吧。”闻言,夏以历赶紧说道:“好、好,那就开——”“……”那就开?!除了一开始说话找了点存在感,现在又被两人忽略,夏修霖直接气得要原地发疯了。自己看都没被看一眼,这句话甚至是对那人说的!而他本人的成年生日宴,眼下能不能开,居然和他没关系,还得征求这个家伙的意见?!“你——”“啪!”一声响亮的声音。所有仆人顿时大骇,全都低了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珠子被挖出来。夏修霖手掌用力收紧。掌心方才没丢的香烟被挤的变形,心底的暴虐几乎要呼之欲出,却硬生生地忍住。狗咬狗。郁诃就像没看到两人的互动:“什么时候走?我困了。”闻言,夏以历立刻回过神来,迅速走到了仆人的身后,那里停着一辆汽车。夏家太大了,这里只是私人停飞地。光走路当然不可能抵达庄园,所以他们会坐车去目的地。郁诃走到车门,正要拉开门自己上后驾驶座,却忽然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夏以历收回了小心翼翼的表情。他转过头,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夏修霖,表情忽然变得强硬,活脱脱两副面孔。“开门。”他的声音不容拒绝。什么?开门……这是司机才做的低贱的活路。怎么敢、他怎么敢——夏修霖深呼吸一口气,磨了磨后牙槽,浑身发抖,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走到了两人面前。他俯下身,拉开了车门。内心的耻辱已经达到了顶峰,让他手都有些颤抖,强烈的不甘、愤怒的负面情绪将他淹没。但下一刻,因为离眼前的人很近,他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意识不由恍惚了一下,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郁诃道:“这是还给你的。”闻言,夏修霖莫名打了个寒噤。他恶心这种感觉。自认为高人一等。觉得所有事都会被轻易摆平。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只有让他体会一下被人用关系碾压的痛苦,感受到那股不甘心、不公平,才叫做一报还一报。车内,一片死寂。司机不敢说话,而副驾驶的夏以历更是不敢说话。方才夏修霖犯了太多错误。郁诃虽然似乎没多在意,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内心异常不安、心脏狂跳。那位邪神的血脉……会是这么好相与的性格?绝不可能。夏以历如坐针毡,恨不得再抽夏修霖几耳光,才能解心头的恐惧和烦躁。想到最高联邦调查局的要求,他试探地开口:“我现在……是您的父亲。”他的意思是,想再和郁诃确认一下。毕竟他要扮演这个身份,是为了让其他人不怀疑邪神有血脉这件事,表面功夫还需要做一下。郁诃“嗯”了一声。邪神的血脉。听上去就麻烦。既然要进首都军校了,他认为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免得其他人来干扰他要做的事。在弄清楚里世界之前,因为邪神来找他的人当然越少越好。闻言,夏以历顿时大喜。太好了,这说明对方起码现在还不会弄死他。不过有一件事,他还需要确认一下。“那、那您以后是要准备叫我父亲吗?”话音才落下——“碰。”一声巨响。他骇了一跳。受到惊吓,猛地转过头,看向右边。一只死鸟不知何时,忽然撞在了他这边的车窗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粘腻的血拖了很长一截。和窗外寥错的黑色树影重叠在一起。从尸身来看,这只鸟早就头破血流、死了很久了。夏以历呆住。这一段路没有树。也不可能有死去多时的鸟。他下意识地摇开车窗,头往外偏着看了一眼,想要再看看那只落在地上的鸟。但就在他将头探出去的下一刻。地上猛地升起了一张血盆大口,探出无数条藤蔓一样的血管,直接朝着他的脸袭击而来。是恶种!这里怎么会有恶种!!“啊——!!!!”夏以历惨叫出声,疯狂地往后退想要避开,却直接撞在了靠背上。这一撞,他头晕眼花,视线却骤然清醒。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死死盯着眼前平静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身旁车窗紧闭,根本没有被打开过。无论是死鸟。还是恶种。什么都没有。反倒是他刚才情急之下咬了舌头,差点咬掉,这会儿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么……怎么回事?第13章 飞舰中。秦犹妄打开了通讯。就在下一秒,一则弹窗消息立刻蹦出,露出了巡查官02那张熟悉的脸。“噢,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他嘴角还是噙着一抹笑容,但胸口的铭牌已经完全被血污覆盖了。不知道在笑什么。好像这是他下意识的肌肉记忆。察觉到什么,他往下看了一眼铭牌,眉头皱了一下。“所以说擦干净也没用嘛。”他将抽完的烟随手丢在了地上,军靴一拧,踩熄灭了,“这鬼任务,他妈的不给我多拿点钱,我可不乐意再做下去了,真的太折磨人了。”他身旁的地上,已经有一堆抽完的烟头。而原本拷着人的水管边,现在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手铐,被漏风窗户灌进来的风吹的砰砰作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