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现在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一些做错事的人,总是在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心生忏悔。但那忏悔,多半是出自不甘。而不是真的觉得抱歉。“你该起来了。”闻言,夏以历哽咽。“……什、什么?”“夏修霖的生日宴快开始了。”“……”郁诃笑了一下。“你不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么?父亲。”话音落下的瞬间。夏以历浑身不受控制地升起了刺骨的战栗,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样。毛骨悚然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他肢体瞬间僵硬。哪怕冷汗浸湿了后背,也不敢有任何大动作。熟悉的不安。应该……是因为这里恶种太多了吧?他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疯狂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一定会全程听话。从今往后,就算郁诃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跪——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做。……夏修霖终于转醒。他浑身剧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就在他身边,站在不知道一个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的仆人。看着就让人心生厌恶。“什么事?”夏修霖不耐烦道。他的声音沙哑,像在磨砂石上剐蹭过。仆人吓了一跳。夏修霖最讨厌有人随便打扰他,更别说进他的房间了,势必会惩罚这些不懂事的仆人。“夏少爷,你终于醒了!”她急忙叫道,“郁少爷让我来叫你,说宴会马上开始了……”夏修霖心底微微一动。对方在关心他。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再开口,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已经发生了变化:“还要开?现在几点了。”“八点。”“……”一下午都过去了?夏修霖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痛欲裂,捏住了自己的眉宇间,闪回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碰撞。人形……恶种……突然造访的特级巡查官——然后他就失去了记忆。现在醒来,估计是因为事件解决了吧?他道:“郁诃呢?”“已经在楼下了。”夏修霖让仆人离开。他洗了澡,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这才顺着楼梯来到了大厅。大厅布置富丽堂皇,觥筹交错。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被人形恶种选为目标。尤其是那个原本带着幸灾乐祸意图的外交官,此时竟殷勤地围在夏以历的身边,单方面说着什么,试图用酒杯去碰后者的杯子。趋炎附势。夏修霖嗤之以鼻,他的目光在所有人中间逡巡,试图寻找那道他关注的身影。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黑发黑眸很扎眼。尤其是周围全是浅色发系的人,就更引人瞩目了。夏修霖盯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随后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郁诃看了看眼前的餐桌。说实话,人不可能不仇富。尤其是这些食物,他从来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从来没有机会食用。但现在却被放置在桌面上,任人随意取用。一下子,他都不知道吃什么了。忽然,郁诃若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树枝挂着的数颗眼球,见状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没在偷看屋子里的人类流口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屋子外的恶种是一样的。“不知道吃什么?”一道嘲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可怜,看来E星真的遍地都是垃圾,你们会吃那个么?我有点好奇。”有完没完啊。郁诃啧了一声。怎么总有人来犯贱。他转过身。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他不认识对方,但却很熟悉那张脸上的表情,一种看不起任何人的傲慢。首都星家族众多。每个家族都有家徽,符合家族特性,极容易辨认。郁诃视线下移,落在了对方穿着的西装胸口。那里别着一只鼹鼠。鼹鼠集团。最大的速食溶剂供应商。据说当年E星的植物感染事件,源头就出自这家集团推出的廉价产品。但最后调查却不了了之。鼹鼠集团安然无恙度过这么多年,直到近期又发生了相似的丑闻,才让旧事被提起。“我知道你是谁。”郁诃道。闻言,他笑了:“哦?你居然认识家徽?E星会教你们这些么,我很意外呢。”“不是靠家徽。”“……”“是靠你的脸。不难联想,你长得就挺像老鼠。”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总有人说他们家的家徽是老鼠,而他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因为只瞬间就掉了档次。——是鼹鼠,不是老鼠,这群人根本没长脑子吗?!眼前这人一语双关。既骂了他家的家徽,又羞辱了他本人的长相。长得好看了不起?他捏紧了杯子,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却勉强维持体面,冷笑一声:“呵呵,我也知道你是谁。”郁诃看他:“是吗。”“当然,夏家认回来的新孩子,一个E星的杂种。”他上下打量郁诃,玩味地说道,“我来只是想警告你一句,别肖想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我是站在夏修霖这边的,至于你—— ”下一秒,一股重力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连人带杯子飞了出去,摔倒在了人群中,惊起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身体被狠狠砸在地面上,他的脊背剧痛无比,半张脸都麻了,一张嘴,就混合着流出口水。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就像腮鼠脸颊两侧鼓起的食袋。他勉强抬起头,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夏修霖。对方在郁诃身前,冷冷地看着他,就像他看那些不自量力的垃圾。“看你的脸。”他从上至下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老鼠和腮鼠也能杂交,那你算杂种?”马诺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家伙他妈的吃错药了?!他可是为他出头,他在这里当什么咬人的狗?!第19章 马诺狼狈摔倒在地。周围的人都盯着他,他瞬间恼羞成怒,浑身躁热,整个人都要发疯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他匆忙地爬起,却脚底打滑,再次摔倒在地上。定眼一看,原来是他的杯子砸落在地上,满地的碎裂的玻璃和红酒,让他根本没办法靠自己起身。除非扎着玻璃。他现在已经痛的要昏过去,不可能再这么做,只能放下脸面,冷冷地看向最近的人。“看什么看?!不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拉我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