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敲屏幕:【贺太太什么都受得起。】下一秒。屏幕出现熟悉的感叹号。显示再次被拉黑。贺泠霁清隽眉眼沉敛,视线落在秦芒发得那条消息。她虽任性娇气,却非无理取闹的脾气,今天情绪格外不对劲。按理说,秦芒那么喜欢亮晶晶的宝石,看到后无论是在置气什么,都会消了,这次却越来越气。不像是小朋友被抢了所有物,闹脾气似的吃醋。更像是——委屈?当这个词出现在脑子里是,贺泠霁原本平静的眼眸终于泛起了丝波澜。长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一下一下。很慢地转着。几分钟后。他视线移到视频中。大家正等着他继续开会。贺泠霁泰然自若地停止会议,淡淡道:“推迟。”随即起身离开贵宾休息室,挺拔如玉的身影分外修长,端得是如往常的从容不迫。旁边秘书惊了下,条件反射地提醒:“贺总,快要登机了。”“取消。”贺泠霁侧身,他平静看着人时,灰蓝色眼瞳仿佛浸透着冷沉的昳丽,有种心悸的视觉冲击,他不容置喙地吐出两个字音。秘书不敢不应。可是如果这班飞机坐不上的话,明天要去竞拍的那块地,岂不是拱手让人了。那么多对手虎视眈眈,别说是迟了一天,就算是迟了一小时,都有可能生变。不然贺总也不会在参加完慈善晚宴后,直接来机场。其实北城慈善晚宴这个活动,也并不是计划之中。原本是要退掉的。毕竟贺总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忙,哪有空参加什么慈善拍卖会。还不是为了——见太太一面。第37章 怜香惜玉贺泠霁抵达酒店时,秦芒刚洗完澡。薄绸睡裙衬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姿,雪白肌肤莹莹反着光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幽淡又蛊惑的玫瑰香。似是没想到贺泠霁大半夜过来。秦芒挡在门口,望着站在走廊外那压迫感极强的身影。纤细手臂撑在门框,浑然不怕,凉凉道:“这是那尊大佛呀。”“大半夜还纡尊降贵来我这小地方。”“陛下受累了。”气势刚拿捏起来。下一秒。贺泠霁一手拖着银色登机箱,单手环着她的细腰,直接将拦路的人就地抱起,端进了房间内。长腿一伸。顺势用膝盖关了门。发出‘砰’得一声响。秦芒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放下了。“……”偌大的房间内,灯火通明,大半夜的还亮若白昼。贺泠霁不是很喜欢这么刺眼的灯光。随手关了几盏。“不许关!”秦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下一刻。她毫无防备地便被推到墙壁上。原本弥漫着玫瑰香的房间内,因为男人的突然闯入,多了凉飕飕的寒意。秦芒雪白肩膀贴着他冰凉的大衣,忍不住瑟缩了下。“你……”贺泠霁垂眸便看到她精巧鼻尖上那颗红艳艳的小痣,早在晚宴,便注意到了。此时循着她身上的馥郁,先是落在鼻尖那颗勾人的小红痣上,随即薄唇下移。重重地覆了上去。这张嘴生得漂亮,就适合来接吻,贺泠霁暂时不想听她说话。贺泠霁很少吻她。尤其是这样窒息又放肆的吻。仿佛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取干净。秦芒眼尾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绯色。憋得不行。贺泠霁指节贴着少女纤细的后颈,像是控制猫崽似的,牢牢掌控住她的命脉。“你要——亲死、我吗?”秦芒好容易错开他的唇,艰难地吐出六个字。沉默许久。听到男人从胸腔发出低沉笑音,指腹慢慢拂过她的唇角,又贴了上去,含糊道:“放心,没有因为亲吻过度去世的。”秦芒:“……”怎么个意思。必须她去世了才能证明这个理论是吧?“你别以为用美男计我就会上当。”“放开我。”秦芒没轻易沦陷,很快便恢复理智,抗拒地推着他。贺泠霁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指骨随意扯开领带,望着秦芒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想生气。但是那双含情眸,更像是撒娇,再无方才初见时的冷漠嘲讽。他满意地掠过。“行。”“那么贺太太可以跟贺某坐下来好好谈谈。”“谈什么?”“当然是、为什么突然……”生气。贺泠霁话音未落,原本亮若白昼的房间,陡然全部暗下来。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秦芒一下慌了。四周黑漆漆的,半丝亮光都没有。她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贺泠霁听到她呼吸声不对劲,难得耐心,安抚了句,“只是停电了。”伸手去握她的手时。“啪——”得一声。秦芒重重地打了回去,“别碰我。”下一秒,整个人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喃喃道,“别碰我,别看我……”贺泠霁眉目沉敛。没在意有点发麻的手背,转而想将她从地上捞起来。这时。门‘滴’得一声响。阿童举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匆匆进来:“姐,你没事吧?!”没听到秦芒的声音。却听到了一道冷冽刺骨的男人音色:“她怎么了?”阿童吓了一跳。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贺泠霁也在。秦芒正蜷缩在他怀里。似是又犯病了。阿童紧张道:“别怕别怕,就停电五分钟,很快就来电了。”而后阿童仗着黑暗,看不清楚贺泠霁。尤其是想到秦芒前几天夜夜惊醒,不敢睡觉,而贺总明知道,别说是陪了,就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胆子大了些:“贺总,您这次太过分了。”“芒芒姐拍悬疑片引起了幽闭恐惧症,现在还有后遗症,夜夜都睡不着,您居然都不关心关心!”“幽闭恐惧症?夜夜睡不着?”贺泠霁环抱着她的身子,向来小火炉的体质,此时却冰冷至极。男人清冽低沉的声线裹挟着几分哑,不是质问,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秦芒呼吸间满是熟悉的冰川消融后的冷香,却奇异的让她感受了一丝安全感,细而脆弱的指节用力攥着男人的衬衣领口。这些天,她一直期待的,好像就是这个。秦芒像是渴了许久的沙漠旅人。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贺泠霁身上的气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您不知道还是忘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