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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所爱?”顾连娜气得嘴唇发抖,她俯视着June,“那请你介绍一下你的爱人,她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哪所大学毕业,能给你什么助力,能给你子女什么样的教育?”第一个问题就难倒了陈致。顾连娜诘问道:“陈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理想是上流社会,是上东区的别墅。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实现这个理想吗?”陈致走回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他从柠檬上拣了点龙虾,浸入山葵酱里:“但现在我的理想变了。”他指着对面的June,“我的理想变成了这个女人。”顾连娜有些站立不稳:“陈致,你太肤浅了。你让我失望透顶。”她快步朝门口走去,在拉上房门那一瞬,她说:“从此以后,通往上流社会的门对你永远关闭。”门“砰”的一响,害陈致和June面面相觑。“你真会让女人伤心。”June摇头。“我真的很肤浅吗?”陈致和她的关注点完全不同。“恋爱脑倒是真的。”June举起红酒杯。“我可以追你吗?”陈致喜欢她的坦荡劲儿。“我不好追。”“那是追你的人无能。”“哈!”June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June,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叫辛霓。”“辛霓……”陈致将这个名字细细咀嚼,又揣进了心里,“辛霓。”听闻陈致在贝塞有栋乡村别墅,辛霓动了去看看的心思,陈致寻个闲暇带她走了一趟。贝塞其实是宜居的,小镇干净宁谧,建筑普遍矮小精致,很有点异国田园味儿。他的独栋在冠顶公园附近,全落地窗纯木结构的两层别墅,进门便是六百平米的草坪。辛霓上下参观了一番,露出喜欢的意思问:“为什么不住在这里?”陈致慢吞吞说:“太空了。”“我觉得这里很好。”辛霓抬头看着客厅的大吊灯,眼睛里映射出水晶灯的璀璨光芒。她有些出神,像是在憧憬于此生活的场景。陈致被她的样子打动,拍板道:“我们明天就搬过来。”陈致雷厉风行地带她购置了一批家用品,又雇人做了全面清洁。次日他们搬了过来,一手一脚将这里布置成一个家的样子。辛霓不会做饭,陈致每天便早早叫她起来,驱车带她回唐人街过早。昔日的单人包厢变成了二人世界,餐馆的女服务员见了辛霓,恨不能用眼神戳穿她的脊梁骨。陈致一切生意都不避讳辛霓,他乐得带她见识他的成就。很快,陈致所有店面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了这位准老板娘。陈致固然热火朝天,辛霓却波澜不惊。陈致带着她,她当工作一样跟着,陈致不带着她,她便有自己的生活。她非常恪守职责,每日一早替陈致打点好衣装,然后慢而细致地将家政做好。每天傍晚她都要去长跑五千米,周末准时上两堂自由搏击课。那拳馆是黑人开的,学生也多是黑人。学员交手粗暴残忍,辛霓初时总是要落一身伤回来。因嫌头发碍事,辛霓将一头如瀑长发削短。陈致是个传统男人,为此别扭了好几天。他疑心她学搏击术是为了防他,便总拿《天龙八部》里“抓破美人脸”的桥段影射她,劝她放弃。辛霓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渐渐的,她再也不会满身挂彩地回来。有次陈致去看她上课,发现不管对手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多快,她都能找到一个不挨打的躲避方式。在和同级别对手的较量里,她偶尔还能伤到别人。夏至后,陈致很做了一段时间“空中飞人”,忙到时序入秋,他才闲了下来。大抵受够了花花世界里的热闹,他很乐意安安静静地守着辛霓。她浇花,他便帮着修剪枝叶;她做家务,他便收拾食材;她去跑五千米,他豁出一把老骨头跟着。辛霓替他无聊,想了想,提议一起环美自驾游。陈致对这场孤男寡女的长途旅行充满期待,平均每二十分钟要冒出一个情趣满满的联想。旅行开始后,他才发现辛霓醉翁之意不在酒。每到一个州,她关心的不是当地美食、自然风光、人文历史,而是形形色色的旧货市场、寄卖店、典当行。辛霓看得多,说得少,偶尔认准一家店,便大方出手淘换些字画、瓷器、金石。那日路过马里兰州,陈致见辛霓和一个年轻店主软磨硬泡,非要买他喝茶的一只杯子。陈致从未见辛霓那样执着过某种事物,便上前借那茶盏一看,旧旧的青色,敞口小圆底,像只倒扣的小竹笠,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陈致茶生意做得不错,却不嗜茶,更不懂茶器,他见那杯子长相粗朴,也不像什么宝贝,便问辛霓:“他开价多少?”“他没有开价,说是自己用惯了,怎样也不想转卖。”“你那么想要?”见辛霓点头,陈致走上前把那年轻店主肩膀一拍:“你店里最贵的东西是哪一样?”店主听他这样问,无比小心地从身后的保险柜里端出一只托盘,托盘上有几粒钻石,他指着最大的一粒道:“三十万美元。”陈致拿起放大镜一看,食之无味道:“克拉大切工差,买回去还要重新切。”他漫不经心将那粒钻石丢回托盘:“买钻石送那个杯子,成交?”店主眼睛一亮,答应得无比爽利:“成交!”回到车上,辛霓爱不释手地对着阳光把玩那个杯子。“什么宝贝,这么喜欢?”辛霓眼睛眯成月牙状,露齿明媚一笑。陈致心里荡漾了一下:“那这三十万就花得值。”辛霓把杯子递到他面前:“给你喝茶用?”陈致一脸嫌弃:“不要。太丑。”“肤浅的颜控。”辛霓取笑他。陈致忽然心念一动,他将丝绒盒子打开,那粒大钻石明晃晃地闪了道光:“回去给你做只戒指怎么样?”辛霓听出了他的意思,笑意渐渐收拢,她垂头敛眸,半晌没有说话。陈致情难自禁,试探性地抓起她的左手,见她没有动,又将那细滑柔荑握入掌中:“阿霓,嫁我?”中国男人是不善求婚的,和一个女子交往得水到渠成了,一句“什么时候把婚纱照拍了”就算是表了态。陈致原也在飞来飞去的空当里想过,将自己那粒九克拉的火油钻镶了,然后举它于那碧瓦朱甍的人间至奢华处,跪着求她嫁他。但不知缘何,他觉得于此一刻、于此一地这样轻描淡写的求婚才是合时宜的——她可以当真,也可以当个笑话。这是中国式的委婉,也是中国式的自卑。辛霓不再低着头,微蹙着眉静静看他。她的眸子对着他,心与神却在很遥远的地方。良久,辛霓的眉轻轻舒展开,她淡淡地,义无反顾地答:“好啊。”陈致不傻,他读懂她的腔调。她不爱他,但可以嫁给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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