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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过去?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五条悟背对着鲤生站在他面前。“愣着干嘛,上来。”“什么?”五条悟转过头:“还能什么,我背你过去!”哇哦。鲤生在他背上疾速掠过水面的时候在想,原来咒术师是这么神奇的存在。以前他还觉得和异能者的性质差不多,都是拥有某种常人不具备天赋的群体,但现在看来咒术师能做到的似乎更多?还是说因为有针对性的训练,让他们的能力泛用性更高?“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坐船呢,按照这个速度,五条君完全可以背着我直接从港口抵达小笠原诶。”五条悟把他放下来,泉鲤生的重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他连鞋底都没打湿。“那么远的距离你想把我当交通工具吗,在做什么白日梦啊。”五条悟用「你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那里提需求」的眼神瞪了鲤生一眼,接着便走到灰塔前,很不见外地直接推门。他破门一向很可以的,精神病院收容室的铁门都跟宣纸没什么两样,更别说灰塔这个让那个泉鲤生感觉「我上我也行」的木门。门推开的时候,被海雾腐蚀的金属轴发出“吱吖”的声响,灰塔里四面都开着通风用的洞口,没有窗户所以完全透光透风。走进里面,看清四周的场景,泉鲤生和五条悟一时间都没能说出话来。不断向上延展,至少有四五米高的塔内,在灰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刻痕,一笔一画全是手刻出的「OSAMU」。那些小字挤在一起,像是交叠的蜈蚣,看久了甚至有种头晕目眩的恶心感。“…………”来自头顶的干呕声拉回了两人的注意,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闷闷的声响,很缓慢地交叉在人声里。那是凿刻的声音。“含有咒力没错,但是这么做对他的病完全没有帮助。”五条悟走到灰塔中央仰起头向上看。直面的是有些刺目的阳光,在强光下,他数了数灯塔的层数。“他在第三层。”“我在想,他不一定是因为害怕死亡……”鲤生回忆着之前妇人的说辞,“不是很奇怪吗?肾衰竭的药很贵,透析也很贵,但岛上的物价水平并不高,低支出也意味着低收入。一个身体不好的孤儿是怎么攒到那么多钱的?”“你这么一说……他在东京只治疗了两个月,长期没有医疗支撑的情况下,两个月的时间完全做不了什么,离开医院的时候应该已经恶化到影响生活的程度了才对。”鲤生点头:“但他还是在东京呆了很久,直到出车祸。”“那就去问问本人呗。”五条悟开始顺着墙边的旋绕石梯向上走。走到第三层,他们终于见到了天宫治。一个看起来十分凄惨的少年。人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水肿和脱皮的现象很严重,脸色是不健康的蜡黄,靠在那张破旧的床边,抵着墙有气无力地凿刻着什么。身后的动静让他缓缓转过身,就这样轻微的动作都得费很大的功夫,并且伴随着又深又长的呼吸——肾衰竭晚期如果影响到骨骼系统的病人会感到浑身骨痛。那双眼睛也是浑浊不清的,不清楚是否能看见阳光下的两个人。不过泉鲤生猜他是能看见的,因为那双只能算是勉强镶嵌在眼眶中的外凸眼珠转了转,猛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来。“OSAMU……”难听的嘶哑声,是呼吸管道也完全水肿后竭力挤出的声响。但天宫治用对于他而言算是呐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喊着,“OSAMU——!”“他在喊什么?”五条悟的眉头锁的很死。泉鲤生开始向前迈步,被五条悟拉住后平静地转回头:“应该是在喊我。”这么判断是有依据的。从对方眼眶里不断溢出的眼泪,回光返照般精神的狼狈面容,还有向泉鲤生伸出的手。“或许,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鲤生说。***天宫治有一个玩伴,他们从小就被遗弃在海边的灰塔。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蹦蹦跳跳的玩伴不一样,他是不健康的,所以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玩伴划着木船去到人多的地方,或是乞讨或是干杂活,换来钱,再用钱去换食物。时间长了,外面的人和玩伴熟悉起来,偶尔会隔着那片浅滩喊他的名字:“治——你在吗?”他喊的不是天宫治,而是玩伴的名字,本乡治。起初天宫治并不清楚这一点,会慢吞吞走到岸边,对着那双茫然的视线问:“是你找我吗?”那个孩子摇头:“我不认识你。”那个时候天宫治明白了。「我是那个被遗忘的存在啊。」但这也无所谓,因为本乡治和他一起长大,他们拥有同样的名字,相似的喜好,知道彼此的所有秘密。本乡治会在小岛的庆典后带着别人送给他的礼物分给天宫治一半;会站在灰塔外挥舞着烟花棒,画出他们共同的名字;会计划着开支,说攒够了钱就带他去大城市看病。他们拥有同一个名字,时间长了之后就像是也在共享着生命。很少有人记得灰塔中的天宫治,但一说起「治」,大家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是那个住在灰塔的孤儿啊。这样是否也是自己存在的一种体现呢。等到他们十五岁,天宫治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本乡治拿着所有的存款,决定带他去东京。离开这里的船票就要四万日元,两个人就是八万。而真正开始治疗后,那些数字后面的零更是令人头晕眼花。凑钱很痛苦,透析后依旧没有好转的身体也很痛苦,一开始是越来越想呕吐,等到浑身的骨头开始发痛,嗜睡状态下也会无意识地发出呻吟。本乡治每天都要偷偷打几份工,因为还是未成年,所以拿到的薪水很低,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他们一天能见面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在那两个小时里总有一方是熟睡着的。天宫治开始怀念灰塔了。「至少在那里,有人会在对岸喊着那个名字,即使叫的并不是我。」「等我死后,灰塔里就只剩下一个“治”,所有人都会忘了我,就像我从未出现过一样。」在这样的绝望和痛苦中,天宫治犯了人生中最严重的一个错误。他开始想:「为什么被遗忘的人会是我呢?」我们明明都被遗弃,我们明明有相同的名字,为什么不幸的那个人是我呢。负面情绪是无情的沼泽,会淹没一切。当本乡治说:“好奇怪,昨天便利店老板看着我好久,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是谁。”的时候,天宫治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些不能被原谅的事情。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记得自己,那个人一定就是本乡治。而他因为自己的难堪而诅咒了这样善良的玩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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