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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前来传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们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又不是什么传染病,怎么有名有姓的大臣全部都给传染上了呢?修为堪堪的阴阳师完全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稍微资深一些的*大属职提出了解决办法。「此面如同有生命者。喜怒哀乐藏匿依凭,佩戴者笑之,怒之、哀之、怨之皆刻至其上。去其隐匿,则可破。」翻译一下就是:面具嘛,就是用来掩盖情绪的东西,只要你能表露出情绪,那么面具的功能就不存在了,咒也就破了。那么问题来了,这直接成了一个死循环。要怎么摘下面具呀?——让大家看见你在狂笑就行。要怎么让大家看见我狂笑呀?——摘下面具就行。要怎么摘下面具呀?——让大家看见你在狂笑就行……?阴阳师们傻住了,不会了,让他们在这个完全闭环的死结中找到解题答案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找上平时只服务于天皇陛下的贺茂忠行。贺茂忠行知道了这件事,沉思片刻后并没有立刻动身前往大臣齐聚的府邸,而是算了一卦,然后去到罗生门前等待自己的弟子。“这是只有晴明你能解决的事情。”贺茂忠行说。安倍晴明拿自己老师的扇子转了半天,最后敲实在掌心:“我明白了。”薄朝彦看着晴明两步向前,走到最外面大臣的面前:“请把手递给我。”一旁的阴阳师提醒:“贸然接触的话,或许会被咒影响到——”他的出言还是太晚了,几乎是在晴明的小手和对方接触的瞬间,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模一样的面具。还真是传染病啊?薄朝彦想着,突然感到重心一晃,贺茂忠行把他放了下来。同时,忠行手指掐了一印,口中念念有词。当他手指弹开的时候,薄朝彦突然发觉自己空掉的左腿居然有了感觉!不止左腿,还有空掉的左眼眼眶也充盈了起来,双眼的视野被补足!“暂且这样吧。”忠行和颜悦色道。薄朝彦点点头,又听见了晴明透过面具嗡嗡的声音。“我讨厌平安京大多数的人。”贺茂忠行又叹了口气。“阴阳寮的蠢货也很多,帮助烂在女人肚皮上的家伙是为什么?驱逐的是恶鬼还是冤魂,谁能分清呢?”贺茂忠行又又叹了口气。“诸位大人都是自找的麻烦,不需要嬉笑怒骂的是你们,真的到了面具掩面的时候又慌张不已。既然是自己佩戴上的假面,又在惊慌些什么呢?”贺茂忠行叹气个没完。薄朝彦在心底「哇哦」了一声,听着安倍晴明无区别开火,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因为忠行没有阻拦,所以也不好出口呵斥些什么。而在晴明畅所欲言之后,他脸上的面具应声而碎,掉在地上,成为再简单不过的木制碎壳。“就是这么简单,面具是掩盖真实的器物,只要表露真实自然就能破咒。”安倍晴明瞥一眼众人,“老师找我,是因为你们本来就对我颇有微词,所以就算说出了会冒犯你们的真心话也无伤大雅。”“晴明。”贺茂忠行终于喊停了。安倍晴明笑笑:“大属职只敢说「表情」,那只是代表内心的一种方式,「语言」则是表现内心的另一种方式,只要诸位大人能让代表自我的内心话被众人听见,咒自然就能解开了。”此言一出,贵臣和阴阳师都沉默不语。谁敢在众人面前像晴明一样说真心话呢?谁又敢真的去听那些真心话呢?不少阴阳师已经想要落荒而逃了。安倍晴明虽然受到器重,但他只是一介*皇历生,在场的阴阳师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被称为阴阳师,但实质上几乎全是阴阳生往下的职位,只有贺茂忠行的官职稍高。所以大属职不是不知道解决办法,他们只是不敢提……甚至不敢来到这里,只派他们来遭罪。“要让他们说出能代表自我的内心话——是这样没错吧?”薄朝彦突然说。他一直乖乖呆在旁边,好奇地捏着由贺茂忠行虚构出来的左腿和左眼。薄朝彦如今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他确实也能依靠这只腿正常行走,空掉的眼眶能看见原先视线受挡的地方。阴阳术还真是神奇啊。所以稍微报答贺茂忠行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安倍晴明右拳轻点左手掌心:“对哦,对于你而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吧!那就拜托你了!”在贺茂忠行还在疑惑自己弟子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薄朝彦缓缓踏出一步,走进大殿——“「畏忌」。”他说。话音刚毕,前列衣冠单大臣突然开口:“可千万不能得罪藤原。”脸上的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缝中不断有声音传出。殿上的人听到此言,面容开始发白,衣冠单大臣立刻伸手捂着嘴部的位置,可那股不属于他的声音依旧在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关白兼太政大臣藤原忠平,左大臣藤原实赖,又大臣藤原师辅,大纳言藤原显忠……更别说中纳言、权中纳言和参议了。在位重臣有一半以上都是出自藤原家……我得咬紧牙关,绝对不能得罪他们!”他脸上的面具碎了一地,露出惨白又绝望的神情。满座死寂。薄朝彦又说:“「赍恨」。”“藤原忠平实在可恨!”一道声音从大殿后方高声扬起。“分明是在借助皇后诞辰胡乱行事,我等臣子却只能仰人鼻息,可恨,太可恨!”贺茂忠行已经明白了薄朝彦在干什么。他道出了人心中的「狂言」,「狂言」的咒压过了面具的咒,这些人开始不受控制地诉说自己从始自终都不敢吐露的真心话!!!“不要再——”贺茂忠行想要阻止薄朝彦,先不说这种行为的本质是什么,让一群朝中大臣在这里敞开心扉说明话……还有比这更灾难的事情吗!而薄朝彦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被阴阳师虚构出的那只眼睛依旧呈现出虚无的暗淡,而他自己的那只眼却氤氲起令人心惊的暗色。他很满意能和人心「对谈」,想要听到更多隐藏在面具后的话语。“「絮烦」。”“光是寻常事务已经够烦了。除了《后撰集》的编纂工作,天皇拥簇和歌,在皇后诞辰后还要操办盛大歌会,哪来的时间在这里同你们磨叽。”“「谵妄」。”“为何要召集大家来这里……啊,同僚的脸都成了一个样子,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惶惧」。”“难道是上次的事情被发现了?藤原纯友的「承平天庆之乱」已经结束,我未受波及……莫非我还是暴露了?”“「惬怀」。”“真是活该,我也是活该。哈哈哈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真该让藤原也来听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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