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软答应,却又疑心魏卿这是缓兵之计,不过到底不忍苛责,就也没问到底。心道只要他不回应,再热的心也淡了。第二天就是元旦。冬天天气冷,京市比金城还要冷上几分。虽然房间内不冷,但因为魏卿说外面下了大雪,沈辞就更不想起了。魏卿不是赖床的人,又怕惊了小动物冬眠一样赖唧唧的小少爷,便提前下了床。昨晚预报说要下大雪,魏卿告诉人不要扫雪。院子里盖了厚厚一层。魏卿记得每每家里下大雪,余叔总会在窗下堆一两个雪人,据说沈辞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他跟着堆过两次。还算手熟的在窗下堆了一个胖嘟嘟的雪人。不算太满意。叫了佣人问,找了两个好手,又在雪地里堆了好几个小动物。沈辞不见魏卿,又不好问,就起床去看。碰到岑伯过来。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胖乎乎的老人家,看到沈辞眼睛都笑没了,告诉沈辞早餐在灶上温着呢。问沈辞中午想吃什么:“今天是大日子,吃上不能马虎。”沈辞也不知道吃些什么,就问魏卿喜欢吃什么。岑伯说起不久前魏卿回来那次,跟着他在灶上忙活了一上午,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就是忙前忙后半点不错眼。沈辞就知道,魏卿上次从金城带给他的那一箱子零食怎么来的了。心头柔软。待看到院子里大大小小的雪人,还有竟然张灯结彩仿佛过年,一时都惊了。在家里,他们过年时才这样热闹。岑伯没有再多话。他来这儿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沈辞,看沈辞住的好,生活上也没什么遗漏的,心里也展拓。告诉沈辞:“新的一年,小少爷去给长辈们上香了,一会儿就回来。”沈辞能理解。每年大日子,他们一家也会给去世的长辈们敬香。沈辞洗漱后吃了点东西,在院子里看雪人。站在靠窗的胖雪人那里。雪人不算最漂亮的,但怀里抱着一株梅花,就似乎带了几分精灵气。沈辞用手比了比上面的指印。雪人身上的指印比他的大很多,轮廓修长,无疑是魏卿的。沈辞蹲在雪人身边拍了照。正好魏卿回来。他穿着一身中式的衣服,长袍外是黑色滚着毛边的马甲,有种老式的内敛英挺。魏卿看沈辞的眼神,脚步慢了几分,好让他慢慢看。走近了问:“是不是有些奇怪?”沈辞站起来:“没有,好看。”魏卿攥了下沈辞的手,不太凉,和他解释:“祖父喜欢我这么穿。”那天晚上他们聊天,魏卿说了很多。沈辞知道,魏卿的祖父在魏卿刚成年就去世了。一晃也将近十年。这么多年魏卿还记挂着他祖父的喜好,可见长情。中午果然是一桌子菜。沈辞原本以为于参的手艺就足够好,岑伯的就更胜许多,一边默默的想最近两三个月没什么工作上的活动,一边放开了吃。不过在九分饱的时候就被魏卿叫停了。魏卿看他满足的样子:“晚上的更好吃,留点肚子。东苑会掌灯,我们一起去看灯。”沈辞:“掌灯?”魏卿告诉沈辞,家里库房有很多精巧的灯笼,什么年代的都有,晚上会挂出来热闹热闹:“正好你在,就当过年了。”沈辞一问才知道,自从魏卿的祖父去世,这里就从来不过年,这次也是他在,所以有心热闹热闹。魏卿说的寻常。沈辞听的直皱眉,这都过的什么日子。魏卿似乎没有发现沈辞的难过。有些遗憾的道:“本来还以为我们能一起在家过年,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正常人家过年什么样。晚上的灯要是不好看,还请你多担待。”沈辞忍不住道:“不就是过年么,你去我家。”魏卿犹豫。沈辞果断道:“就去我家!我们不是对外还......反正你去合情合理。就这么定了!”魏卿搭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微松了松,眼底适时的流露出几分期待。其实他对过节没什么兴趣,不是因为家庭环境,而是天性使然,从小就不爱热闹,觉得太过闹腾。但小少爷目光灼灼的做他的主,当然一切都好。天黑的早,东苑起了灯。沈辞穿的厚实,被魏卿带着在雕梁画栋间散漫而行,只觉入目的灯全是巧夺天工。他拍了很多照片。偶尔一回头,看到魏卿在拍他。沈辞就拿着手机过去,和魏卿在漂亮的灯下拍了合照。他尽量大大方方的。只是偶尔目光接触,总觉得魏卿目光灼灼,似乎要对他做尽他们曾经在床笫间的事。沈辞就又避开了。不是不敢看,怕看了自己先不受控制的做出什么。他不能这么自私。虽然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原着中已经累的他们受尽苦楚,决不能重蹈覆辙。魏卿将沈辞的躲闪尽收眼底,心中却渐渐安定。他不怕路途崎岖遥远,只怕尽头没有想要的东西,确认了小少爷心里有他,再别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开始期待过年。沈辞不知内里,越看热闹的灯火越为过去冷清度日的魏卿感到委屈。对邵衷寒这个因为失去伴侣就迁怒亲子的老男人,讨厌到了极点,还想过要是碰到了,一眼都不多看他。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早知道,全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