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无奈,只好先回房间,盼着狄阙游了泳没有四处游荡直接回来。长长的走廊朦胧幽静,陈峰隐约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个人,看位置很像自己的房间门前。陈峰眯眼,再走近几步才认出那人竟是白晓戚。“小白,这是怎么了?”陈峰见白晓戚像个门神一般的守在自己房间外颇为意外,神色紧绷起来。“陈总……”白晓戚直起了身子,之后的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白晓戚不敢进去查看狄阙的情况,因为他怕他会遇上更加难以应付的状况。但是他也不敢贸贸然联系陈峰,因为事态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一时之间难以作出任何抉择,似乎没有一条路能够让他逃出生天。在他试图为自己寻找出一条出路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陈峰自己回来了。白晓戚悬着的心放下了,因为命运自然会对他作出宣判。“找我有事?”陈峰看了一眼白晓戚怪异的脸色,伸手刷开了房门。他推门,屋内的挂锁却哗啦一声拉直,阻止了他人的继续深入,敞开的门缝内露出一丝光亮。陈峰一怔,抬手敲门道:“狄阙,把门打开。”他唤了半天竟然没有一声应答,而白晓戚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陈峰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劲,他怀疑地看了一眼白晓戚,沉声问他道:“狄阙在里面?一个人吗?”白晓戚脸色变了两变,突然认命般的点了点头:“狄少是一个人,只是……”“白晓戚,狄阙到底怎么了?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陈峰急了,疾言厉色的晃了晃锁着的大门。“狄少误服了迷幻剂,我也不知道现在房间内的状况,只是在门口守着而已。”白晓戚闭眼,一气呵成说了出来。“怎么搞的?”陈峰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撞门,试了几下后厚重的门仍旧纹丝不动,只有噪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去叫酒店的人过来帮忙把门弄开!”陈峰一边撞门一边吩咐了一句,嘴里还一遍遍唤着狄阙的名字。白晓戚急忙跑了下去,不一会儿酒店的值班经理带着开锁的工人跑了过来。陈峰已经急了一头大汗,这时退到一边让专业锁匠来处理,他喘息着看了一眼跟在一旁始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白晓戚,已经猜到这件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你去照顾琅琅吧,之后我会让你给我一个交代的,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解释。”白晓戚白了脸,半晌朝陈峰微微一躬,退了下去。锁匠直接把挂锁破坏了,门便毫无障碍的打开,从里面传来隐隐的水声,是花洒浇在地面上的沙沙细响。陈峰示意酒店工作人员等在门外,一个人走进去碰上了门。狄阙醒来时是在一间四壁洁白、阳光充足的房子里,他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干净房间应该是医院。他不解的转了转头,想要支起身体,但四肢却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完全使不上力来,软绵绵的。他为什么会躺到医院里来?狄阙一时迷茫,脑子里被糊了一层浆糊,硬是想不起来了。“陈峰……”狄阙试着轻唤出声,但是嗓子一阵干烧的痛感,出口的声音像砂纸一般破碎不堪。狄阙咳了起来,全身随着震动散架般的酸痛。正费劲的蠕动着企图坐起身来,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陈峰捧着一瓶玫瑰摆弄着形状走进来,突然见他醒了,先是一愣,随后忙放了花瓶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关切道:“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别……”狄阙急忙用力攥了攥他的手,哼唧道:“先别叫医生,陪我坐会吧。”陈峰紧张的神情松了松,绽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点头道:“好,我陪着你。你想喝水么?”狄阙点点头,松开了陈峰的手。陈峰的眼里有些红丝,声音也不似平常温润,显然是没休息好,狄阙心中柔软,一方面有些甜蜜,一方面又觉得心疼。陈峰扶着狄阙坐起来,喂了些水,就和狄阙并排靠在床头,揽着狄阙让他枕住自己的肩。“我怎么会跑到医院来?”狄阙这才问陈峰。陈峰一愣,低头看他:“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狄阙茫然看他,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从游泳馆出来,遇到了白晓戚,但之后说了什么就完全没印象了。”“这样吗?”陈峰凝眉沉思,在狄阙眼里看来过于深沉了,差点紧张的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你被人喂了春药,然后你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冲冷水。”陈峰低声说。他当时走进房间看到茫茫水雾中间几近全裸的狄阙半躺在地上,脸色漾着病态的粉红,却无声无息闭着双眼的样子,吓得心跳几乎停止了。他冲进去,被冰冷的水刺得一抖,再抱起早已浑身冰凉的狄阙时,那种心脏被撕裂的疼痛瞬间让他丧失神智。他差一点就要以为失去狄阙了,想要大叫喉咙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幸好狄阙的呼吸吹到了他的颈间,否则他当时血管就要爆掉了。“不是吧?“狄阙惊讶,忙皱着眉头使劲的回想,脑中却仍然一片空白。陈峰笑着揉揉他的头发,用额头抵着他的头安慰道:“医生说你服用的药物中有致幻的成分,醒来后可能会有记忆缺失的情况,所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你现在没事就好。”狄阙脸蛋红了红,跟着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啊!”狄阙突然叫了一声,从陈峰怀里抬起头来道:“我记得之前我喝了花大发一瓶水!一定是那个疯子!”陈峰面沉似水,随即淡淡笑道:“我知道,你专心养病就好,凡是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狄阙被陈峰恐怖的样子吓得轻轻一抖,差一点就心软了。不过他随即想到被花大发设计,险些就吃了大亏,最后还害的他浇冷水进了医院,心里也恨恨的。“对,这种阴险小人罪有应得,就该让他也常常被春药折磨的痛苦!”陈峰呵呵笑了,起身对他说:“你休息,我去找医生帮你做个全身检查。”“我睡了多久?”狄阙叫住他。陈峰回身淡淡一笑:“昏迷了两天,我还等的起。”比起之前狄阙长久的守候,这么短短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时至今日陈峰才明白狄阙那段时间的煎熬与痛苦,才体会看着爱人在自己眼前受苦时那种心碎焦急却无计可施的无助与恐惧。才两天而已,他的心就已经被放进油锅煎了不知多少次了,他简直无法想象狄阙如果长时间不醒过来,他会不会疯掉。而一向遵循享乐主义的狄阙竟然采取冲冷水这样极端的手段来维持神智,他却不敢感动,全部都化作了一股浓浓的心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