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孩子这个词儿第一时间蹦出来,可于获见了他眼神儿,立刻就不这么想了。文小兔习惯性的咬着唇儿,看向于获的眼神里多带着歉意。于获心眼儿一转便晓得文小兔想到哪儿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麻烦了?”于获指指自家脸,笑得相当的诚恳。“我就是你的麻烦。”文小兔咬着大骨头说的含糊不清,眼神儿真黯淡。扯下他嘴里的骨头,于获揉他的头发,笑嘻嘻教育人,“我怎么觉着你不麻烦呢?你现在躺在医院里,跑不动蹦不起来,我想怎么摸摸就怎么摸摸,很好。”“五哥,是没有空闲探病的人。所以,一定是有……”文小兔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直觉,动嘴说出来消灭于获想要蒙混的想法。“好好好,是这样的。你五哥说文家房地产公司最近很难熬,有可能到时候分到的家产比现在少很多很多,问要不要和他联手好好的,啊,那个什么?现在就跟大哥他们分清楚,拿着自己那份儿撤!信了吧?”于获见不得文小兔皱眉毛,赶紧顺口说。说完再回味一下,也没有乱说哈!只不过使坏的人是自己罢了。“……你不许答应他,爷爷最讨厌一家人……不过……”文小兔低下头,光自己说有个屁用,爷爷一万个不喜欢,大哥他们还不是闹得天翻地覆,“……反正……我们不搅合,啊?”于获点头,“是啊!我和秋秋就是一条心,我也是怎么说的。你五哥可不高兴了,黑着脸就走了。”“别理他,他就是那个样子。爷爷说他气量大都是装的,要是真有装的那么大,才不只今天这点儿本事。”文小兔老老实实给于获讲他们家。再听见文小兔提文老爷子,于获坐下来,搂着文小兔,道:“秋秋啊,那天爷爷说给我听的话你都听见了不是?”“嗯。”“他算是默许了?”于获瞅着文小兔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唔……嗯……呃……”文小兔果然很为难。为难的原因自然是在自己火速的向家长出柜,家长对于自己的强硬态度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默许这等子事儿。“所以,爷爷其实很疼秋秋。秋秋可不可以和爷爷和解?”于获不想文小兔最后落个遗憾终身。“……”文小兔不说话,鼓腮帮子,目光游离。“不是认错,是感谢。”于获把自家脸和文知秋的脸靠在一起,“你瞧那么个老头子,得多么的封建和不开化啊,居然什么都没说,还敲打我呢!你说该不该感谢?”“……唔……”文小兔找于获的手,找着了,两相握着,说:“爷爷一定对我很失望,我想让他以我为骄傲的,可是,我一直做不到……我就……”“你就跟他拧?我倒觉得他挺以你为骄傲的,你知道吗?杏文堂他一定要交给你的原因?”文小兔摇头,他早前想过,杏文堂要给自己就是个大麻烦,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得其解?“爷爷觉得杏文堂做药比做房地产或是金融有公益多了,虽然比七其他的不那么赚钱,这一点所有的文家子女中,他觉得只有秋秋能够看出来,能够坚持下去。所以,才会这么坚决的要把杏文堂给秋秋……”“……”文知秋听了想到徐言谦之前讲的那登宽老摇铃行医的事儿,登时觉得,做药的杏文堂真的很棒,“我之前又遇见过的,一定要吃杏文堂的枇杷膏才见效的婆婆,吃了好些年呢!还有,言谦说那些药方子都有故事,啊,你一定不知道,言谦跟我讲的那个登宽老,就是我们文家的老祖宗,他医者侠气,不但救人,还惩恶扬善……”于获当然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他们徐家是登宽老座下高徒,而现在这座下高徒一家子依然秉持着登宽老悬壶济世的心,世代为医,这一代的接班人徐言谦正明目张胆的打着杏文堂的主意,想要并购它。“……去见爷爷一面,我们一起去……”文小兔正式被他说动,答应了还补充道:“带着小一一起去。”#作为文小兔的主治医师,裘大爷显得非常的不上心。于获本以为就现在的情况,裘医生会说不适合出院,结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裘大爷挥挥手道:“早该走了,上了石膏你怕什么?住在妇产科挺高兴的啊!”得,于获也不准备再咨询一下徐言谦了。感情儿在他们当医生的眼睛里,文小兔这伤跟蚊子叮一下没有什么区别。直接去办了出院手续。把文小兔弄到轮椅上坐着,放在阳台上。爷俩儿在里边收拾,时不时出来一个,给文知秋剥瓣橘子、倒杯水之类的,照顾的可好。文知秋左腿只能打直了放着,看着人家爷俩劳动,时不时做点口头上的表扬和鼓励。一家三口收拾停当正式下午五点太阳快要收工的时候。徐家兄弟赶着来送他们,徐言一帮着把东西搬到车上,回头看见弟弟和文知秋有说有笑,关系熟络,挺不好意思的同于获开口:“于大爷,我家言谦他……他想收购杏文堂你知道么?”“知道啊!”于获把大包小包往后备箱里塞,说的可轻松自然。“啊!?”徐言一这纯良人,被于获这轻松态度给惊着了,“那你还让言谦跟文知秋那么亲近,你不觉得文知秋会被言谦给……”“给拐了?”徐言一不敢用的词儿,于获直接给说出来了。“……不是,感情就是我一个人觉得这事儿不好?”徐言一算是明白了,自己那是瞎操心。“呵呵……言一啊言一,你觉得因为和咱家秋秋相熟就不能下手收购杏文堂了?真是道德底线很高的表现啊!”于获说完觉得自己说这话的立场实在的奇怪,转回头又跟徐言一继续解释,“其实这事儿想来想去,结果挺好的。当然了,秋秋要是自愿的被你家言谦拐,我们谁也拦不住是不是?我呢并不是什么……”“你就是想杏文堂给小爹也很麻烦,要是有看得顺眼的人打主意,只要小爹没二话,你乐见的他什么事儿没有,在家宅着画不着调的漫画也挺好。”于一抱着一包水果,递给他爹,直直的把话说明白了。徐言一摇头,嘴里却说:“于大爷你见财不起歹心,好人品啊!”于获听着这话,看着儿子眼里略带讽刺的笑,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在表扬他。那边文小兔被徐言谦推着过来,看见于获了,献宝似的喊:“于获,言谦说你要是有空可以带我去他们家,他们家是民国的院子,很漂亮的,看他传给我的照片!”手机上正是徐家的悬壶斋,古香古色,民国时深宅大院儿的派头。“好。一定带你去。”于获过去,抱他上车,“现在好好养伤,腿好了去哪儿都可以。”“嗯。”文小兔点头自己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于获关上车门,走到后备箱处和言谦说话。“我哥讨伐我了?”徐言谦从后备箱里掏出一苹果,咬一口,说这话,眼神却是看向他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