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回去了,胤禔给福全请过安便就笑了起来:“我先头还以为再没机会见到二伯了。”福全没好气骂道:“你还有闲心油嘴滑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你,你这会儿倒是还笑得出来。”胤禔这辈子在他的刻意经营之下与裕亲王的关系一直很好,私下里更是亲热,说话要随意很多,所以福全对胤禔的态度也显然比对胤礽更多了一份关心,少了些许恭谨。“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胤禔依旧笑着,又赔了一顿讨好话哄得福全面色稍纾,在对方问起自己失踪的原因时,才敛起了笑容,无奈回道:“那日是我莽撞了,看噶尔丹的儿子冲出重围逃了,想着斩草要除根就追了上去,后来追着他一直到了罗刹国边境处,交手过后噶尔丹的儿子死了我自己肩上也受了伤,之后又碰上了哈萨克人,被他们带了走送去了罗刹国,再到遇到太子,才跟他们一块逃了回来。”“哈萨克人?”福全闻言有些意外:“这里怎么会有哈萨克人?”“他们似乎想向朝廷请求援助击退侵略他们的准噶尔军,在误以为我是噶尔丹儿子的情况下本想将我送来以讨好大清朝廷,我原本也是想着将计就计等他们将我送回来,谁知道半道上他们又被罗刹人给蛊惑,知道了皇上同意了准噶尔进攻哈萨克之事,这才转头投靠了罗刹国,罗刹军看到我和噶尔丹儿子交手知道我的身份便要求那些哈萨克人将我送去,本是想以我和朝廷谈条件,幸得后来我们顺利逃了出来,才没有让他们得逞。”解释完了这些,胤禔却又微皱起了眉,眼里带上了几分犹豫之色,欲言又止。福全看出他的不对劲,问道:“还有其他事?”“是……”踟蹰了片刻,胤禔才慢慢道:“其实有件事,我也不知道当不当说。”“有什么你直说便是。”“在罗刹的时候,太子见到我起先一直装着不认识,我本以为是因为那些罗刹人不知道他是大清皇太子他也不想暴露身份才如此,后来胤禟和雅尔江阿找来在那些山西商人的帮忙下配合他里应外合才顺利逃出,我才知道太子根本没告诉过他们我也被罗刹国俘虏了的事情,若非我多长了个心眼跟了上去,他不好撇下我,怕就……”说到最后,胤禔咬紧了牙关似是很有些不忿,福全听了诧异不已:“可是你多想了?”“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胤禔撇着嘴,似乎很是不以为然。“可太子应该不会……”话没说完福全便又哑了声,胤礽写给他报平安的信里确实完全没有提过胤禔的消息,胤禔是在战场上失踪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被罗刹人俘虏了,即使他就那么死在了罗刹也不会有人知晓,如若太子当真有那个心思,也未尝不是说不过去,再想到胤礽先头提前胤禔时眼里的那抹闪烁……虽然这两人之间之前明争暗斗一直不少,但自从来了战场,福全冷眼旁观觉得他们的关系应当还是不错的,却没想到当真原来竟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看着福全脸上的表情变化,胤禔微低下眸,知道他是信了,不由得心中暗笑,其实他根本不想这么说,不过都是胤礽逼的,他也只能配合着演了,福全也许不会去康熙面前嚼舌根,但他和胤礽同时失踪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康熙一定会主动与福全打听情况,而福全一贯对康熙知无不言,只要他说了,不管康熙是信胤礽当真有故意撇下他的心思,还是信他编这些话污蔑胤礽,总之,只要康熙相信他们关系非但不好而且恨不得你死我活就够了。最后福全叹了叹气,叮嘱他:“这事别再提了,许是你多心了,太子应当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了。”胤禔诚恳应道。另一边,胤礽的营帐里,扎尔图和巴尔图两兄弟正在与他禀报这段时间的军中大小事情。“太子爷,之前您吩咐奴才寻找哈萨克人的踪迹,奴才一直带兵在这一带找寻,后来倒是当真碰到了个哈萨克兵,而且就在离军营不远的地方,当时那人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一直说着清国人欺骗他们不但不帮他们还要他们的命,奴才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个四阿哥之后就断了气。”巴尔图尽职地禀报着事情,胤礽听罢挑起了眉:“四阿哥?”“确确实实那人说的是四阿哥。”微眯起了眸,不用多想胤礽就已经猜到了胤禛的心思,问道:“他现下人呢?”“已经先行随大军回朝了。”“做得很好。”胤礽夸赞道,随即冷冷一笑,老四啊老四,这回当真是你自己自找的。第202章 鬼扯禀报完了事情,巴尔图先退了下去,只剩扎尔图一个,看着胤礽欲言又止。胤礽看他一眼,侧过了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缓缓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太子爷您失踪这两个月,奴才一直很担心您,您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有没有受伤?”“你有心了,”胤礽道:“我无事,接我们回来的是你们两兄弟,回去之后我会和皇上说,到时候自会论功行赏。”“奴才不是……”扎尔图本想说他不是为了求封赏才出言关心,但对上胤礽冷淡的眼睛,话哽在喉咙,最终是改了口:“谢过太子爷。”看着他阴郁的样子,胤礽心下无奈一声轻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那一次的事情,是我喝醉了乱了分寸,你别再记在心里了,你若是愿意忠心于我,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其他的,就别再想了。”扎尔图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一下愣了住,也白了脸:“太子爷……奴才……”胤礽打断他:“我不想让你觉得难堪,也希望你别让我难堪,到此为止吧。”胤礽这话说着就觉得有些别扭,他跟这个康王府的阿哥其实根本没什么,不过就是之前他还是自己侍卫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对他颇多照顾,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自己又借醉调戏过他一回,真要说起来这个比起他上辈子那些荒唐韵事完全是差得远了,当然从前那些人也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身份和权势来的,他只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便也就扯平了,但眼前这个不一样,每一回他看自己流露出的那种眼神,胤礽不是傻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那种求而不得隐忍含情的目光,他和胤禔冷战那几年同样在他的眼里看到过,不过不管是那之前还是之后,一旦本性暴露了,那家伙其实就还是只厚着脸皮无赖又无耻的大尾巴狼,尤其是在某些时候……思路越跑越偏已经发展到了某个诡异的地方去了的胤礽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注意力再次落到了面前的扎尔图身上。若只是个普通的奴才便也就罢了调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就是,但对方的身份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堂兄,这让胤礽觉得有些困扰,一直装无知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就把话挑明说清楚的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