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胤礽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一回噶尔丹情急之下自己选的一条死路逃进了深山老林里,所有的出口都被他们守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退路,必死无疑,他只需等着他的人头被人提来就能收兵回京复命。处理完手边事务,胤禔从帐篷里出来,抬头看看天色,夕阳都快落山了,问起跟在身后的侍卫:“太子爷呢?”“太子爷一直在后山上,这会儿还没回来,倒是跟着太子爷去的人却都先回了来。”胤禔微皱了皱眉,没有多犹豫,也低调去了后山之上。果然也就只有胤礽身边的几个亲信在,都被他撵到山腰上守着,胤禔独自上到山顶,见胤礽一个人坐在崖边上似是在发呆,大步就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坐这里做什么?往后退一点小心掉下去了。”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胤礽便就笑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坐这里也会掉下去?”这么说着他倒也当真是听话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你上来有人看到吗?”“放心,没人注意。”胤禔说着捏了捏他的手:“怎么不回去呢?”“明天发起进攻,如果顺利的话,不出几日我们就能回京去了。”“所以太子爷你不会是突然对这里生出了不舍了吧?”胤礽摇了摇头:“不过在外头自在倒是真的。”胤禔也笑了:“我倒觉得在罗刹国那两个月,虽然是被俘,不过能日日正大光明地跟你朝夕相对,以后怕也不容易了。”“你就这么点志气。”胤礽低骂着,握着他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扣了紧,掩在了宽大的袖子下头。胤禔笑着往他身边靠,一手揽过了他的腰,压低声音覆上他的耳:“没人。”“你想做什么?”“昨晚扎尔图是不是又单独留下来跟你说了话?”胤礽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会计较这个:“你无聊不无聊,明知道我跟他没什么还总是拿这事吊在嘴边说?”“不说他也行,那就说你从前那些……”“停!”闻言胤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断他:“你还有脸说以前那些?当年你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爷不知道?”都是上辈子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胤礽本来没打算跟他翻的,不过既然是胤禔自己主动提的,胤礽这会儿想想心里也不舒坦,当年拿他的作风问题大做文章的不就是面前这个,说起来养几个内宠而已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大户人家谁家没有呢,虽然胤禔不好这一口,但众兄弟中也不是只有胤礽有这个嗜好,康熙自己风流韵事还一大堆呢,不过这位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胤礽的事情被胤禔私下里拿出去大肆渲染弄得几乎人尽皆知,康熙面子上挂不住,砍了好几个人,胤礽当然也讨不到好被康熙一顿臭骂,这口怨气也是憋了两辈子就没顺过。胤禔讨好地揉捏着他的腰,一边咬着他的耳朵,暧昧低语:“现在想一想,故意挑这个说事,大概是我在嫉妒吧,那些人被老爷子砍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不过那个时候只以为是自己乐见胤礽倒霉而已。胤礽偏过头睨他一眼,哂道:“嫉妒?我看你是鬼话连篇才是真的。”“真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大概从前就对你起了心思,不过藏得太深了连自己都没发现,所以下意识地嫉妒那些得到你宠爱的人。”胤礽受不了地干脆一口咬上了他的唇,舌伸进去狠狠搅弄一番直堵得他说不出话来了才罢休,得逞了的那个满眼都是笑意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要不要再来一回?”“天晚了,回去吧。”胤礽说着就要起身,又被胤禔给拉了下来:“好了,不说笑了,我是问你个事,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推老四出去给你挡老爷子的怒火?”“挺好不是,他自找的,”胤礽嘲道:“反正回去之后老爷子肯定会变着法地削我的势力,就让他以为老四也是我的人,再加上他做下的那些事情,我估摸着他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胤禔叹了叹气:“那你推开我是想保护我?”“你别自作多情了,要是真让他发现了你跟我一伙的,他怕是会担心得夜晚睡觉都不踏实做梦都要抱着他的龙椅,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我这是要自保。”胤禔笑了,没有揭穿他,自保还是保他其实不都还是一个说法,太子爷这是又口是心非了。贾应选匆匆上来,打断了俩人的谈话,禀报道:“爷,方才有人来报信,说是准噶尔汗王被人刺杀身亡了。”“策妄阿拉布坦死了?”胤禔听得诧异无比,再看胤礽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更是意外,几乎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你做的?”“我们回去看看。”胤礽和胤禔一前一后回了军营去,主帅营里,跪在地上的报信兵大声禀报,策妄阿拉布坦与其弟策凌敦多布在出兵哈萨克的途中被个蒙古族装扮的女刺客所杀,之后女刺客也被乱箭射死,如今准噶尔内部大乱,出征兵马也全部回退,正在做善后处理,事情已经上报了朝廷,皇上那里应当也已经知晓了。前来议事的将领听过议论纷纷俱是又惊又疑,这边噶尔丹还没死了,那边新任的准噶尔汗王却又被杀了,谁知道这当中有什么蹊跷呢?胤礽笑了笑,宽慰众人道:“大家且放宽心,我们的目标只有噶尔丹一个,策妄阿拉布的事情皇上自会处置,我们只要明日配合费扬古将军将噶尔丹拿下,便算是顺利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其他事情,无需诸位多虑。”既然太子爷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要也是皇上和太子爷该操心的事情,确实轮不到他们来多虑,反正不干他们的事情那就不管就对了。众人陆续退下,胤禔因为明日一早要带兵去给费扬古做后续支援单独留了下来与胤礽商议事情,当然这只是借口,其实他只是想跟胤礽确定事情的缘由而已。“真的是你派人做的?”胤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勾起的嘴角带着笑意:“不是我派人做的,是我哄着那个钟齐海去做的,不过她倒是真有能耐,一下就把策妄阿拉布坦两兄弟都给解决了,不枉我对她刮目相看。”胤禔犹疑着道:“就这么让他死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儿子还小还没成势,厄鲁特不得大乱?”“只要老爷子封了他儿子为新任汗王,有朝廷名正言顺的册封压着,一时半会地还出不了大乱子,不过厄鲁特其他几部一定会乘机挑事就是了,到时候他们内部乱成一团无暇扩张,等过个几年由我们来收拾便会容易得多。”“可太子爷,策妄阿拉布坦其实也不需要这么快处置,他还有点用处的吧?没了他,以后和硕特那边要下手不也麻烦?” ', ' ')